水含情不想相信,可是又无法解释白君佩的来无影去无踪,倏忽来去之间的毫无痕迹可寻,再加上从风烈焰口中证实——因为柳烟飞还没恢复说话能力!白君佩的确是从天而降后,她想不信都不行了。
“可不是!的确很不可思议。”柳千里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绕着白君佩打转,“君儿,你说你是来自几百多年后的世界,可是看起来也没什么不一样嘛!还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啊!”
废话!难不成要她多一个鼻子少一个眼睛的?
念归念,对着柳千里怀疑的脸,白君佩可是一脸的笑容可掬,“当然啦!爷爷,虽然我出生在约一千年后,但我也可以算是你的后代呀!长得自然是和你一样,两个眼睛一个嘴巴喽!”
“这倒也是……飞儿你要干什么?”柳千里让突然站起来的柳烟飞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他又怎么了,说来可耻,但这些日子他实在是被他这个孙子吓怕了。
其实,包括白君佩在内,每个人都瞪大一双讶异的眼,想要看看柳烟飞接下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柳烟飞也没让他们失望,马上就用行动表示——一把抱起白君佩。
“呀!柳烟飞你干什么?”白君佩吓得忙搂住他的脖子,以防折断腰。
“爷爷,爹,娘,姊姊。”
他一个个的点名,柳千里等则愣愣的一个个随声。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君儿娶进门,所以你们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办好所有婚礼的准备事项,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
在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不过来时,柳烟飞又转向风烈焰,“风。”
“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风烈焰淡淡的看着他,丝毫不觉意外。不愧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柳烟蔫在心下赞叹。
柳烟飞绽出一个璀璨的笑容,神情愉悦的道:“请你想办法联络杨,要他来参加我的成亲大典。”
风烈焰回他一个蔓大的笑脸,悄然自得道:“明日清晨,杨即可抵达汴京城。”
“呃?”柳烟飞一愣,他赧然的望了风烈焰一眼,随即羞涩的笑了起来,“你辛苦了。”
“好说,雨过天晴,辛苦总是有代价。”风烈焰忧闲的道,他忽然又笑了起来,“更何况,托君儿之福,为兄现在可是对自己的直觉有了百分之百的信心了。”
两兄弟相视而笑,一切的肝胆相照,尽在不言中。
“夫君大人。”望着那两兄弟各自大笑离去,水含情惊愣的望着柳天云,不确定的道,“刚刚……飞儿说……给我们多久的时间……筹备婚礼来着?”
“好像是……一天……是不是?”柳天云也不敢肯定他有没有听错,所以他望向父亲大人。
“我听到的……好像也是……一天……”柳千里神色古怪的点头。几个当家的面面相觑,逐渐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水含情微微颤抖的回答。
“午时刚过不久。”屏风后的柳烟蔫清脆的问答。
“午时?”水含情一声惨叫,一秒再不敢耽搁的扯着喉咙、“枫香晚花静!你们五个快点过来。广总管,你也马上到大厅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广文华连同五个花样年华的清秀丫环急急忙忙的到了大厅。
“夫人,你有何吩咐?”六人齐声合鸣。
“枫容,你立刻去找媒婆。香容、晚容,你们两个领着府中所有婢仆,立刻着手布置府中一切,花容、静容你们两个随我出府购置应备物品!”水含情一边迭声火速的吩咐着,急得手忙脚乱,“爹、老爷,你们两个别发呆啊!赶紧将要宴请的宾客名单列出来,好让广总管赶忙差人送去,还有,广总管你马上计划一下婚礼要怎么筹办,像一些迎宾收礼之类的……”
喘了口气,水含情头昏眼花的转望向始终没作声的柳烟蔫,嘴里直喊着,“蔫儿!你也别闲着,帮帮娘,把梅兰竹菊四婢借给娘……蔫儿!你这孩子……”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水含情登时气结的瞪着人去屏空的“彩蝶戏花屏”,火大的回头朝还愣在厅里的一干人等大吼,“还等什么!马上给我行动!”
“山日水秀”的“香烟阁”内的“怜花亭”里,白君佩正襟危坐的和柳烟飞大眼瞪小眼的已经瞪了好一会儿了,眼睛都快抽筋了。
“你……瘦了好多……”终于沉不住气,快快的瞄他一眼,白君佩呐呐的表达关怀之意,可惜声音低得像蚊子在叫。
“你也是!”柳烟飞回她一句。
真该死!君儿怎么会瘦成这样?难道在那个见鬼的二十世纪都没人照顾她吗?
白君佩让他的语气吓得瑟然一缩,整个人明显的缩小了一寸。
“你一定很生气。”鼓足了勇气。她嗫嚅的再开口。
“没有!”柳烟飞绷着脸回答。
听这声音硬邦邦的,说没生气谁相信?自君佩嘴一嘟闷闷的想,这“怜花亭”八成跟她八字不合,每次都是在这地方挨柳烟飞的骂!
“你—定很不高兴。”白君佩再一次试探的道。
“没有!”柳烟飞回答得好快,快得让白君佩一阵怔忡不安。没有?那就是有了?她自行诠译。
怎么办?他那么生气,那他一定不肯原谅她了!难怪他会生气,谁教她一声,不响的弃他而去,看他脸色那么差,人又瘦了那么多,还不都是她害的?一切都是她不好,这全都是她的错!
白君佩一个劲儿的自责,浑然没发现柳烟飞眼底闪着心疼的光芒,也没发现自己的最后一句话给说溜了嘴。
“胡说?”
“呃?”
见她一险弦然欲泣的模样,柳烟飞不禁极端心疼与后悔,没事跟她开什么玩笑呢?他真是该死!”
他怜惜的捧起白君佩的脸,极尽温柔的吻着她。
“傻丫头!”结束令人窒息的长吻后,柳烟飞紧紧的搂着白君佩,一面轻吻着她的粉颊,一面安慰她,“这怎么是你的错呢?”不是的,你别胡思乱想了!嗯!”
“可是……你在生气……”白君佩好可怜的瞅着他。
“我没有!“柳烟飞叹气。“我刚刚之所以会那么……凶,只是想要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你会那么认真!”他大有后悔之意的解释;怜惜的轻轻吻着她。
轻闭双眸;白君佩感受到柳烟飞轻轻吻过她的头发,吻过她的眉,她的眼……这让她感觉好舒服,真想就这样让他永远吻着。
最后,将渴望的唇落在她微微上扬的樱唇上,柳烟飞以满怀爱意。深深的吻着他往后将共度一生的人儿。
在他温柔的吻中,白君佩睡了近两个月以来最舒服、最深沉的好觉。
有异于前头一片喜气洋洋、缤纷热闹的景况,雅致的“香烟阁”在明白镜高悬、清凉如水的柔和夜色里,更是多了一份清幽,显得格外使人着迷。
映着火红花烛的新房里,烛光闪烁中,一对有情人儿正躲在纱帐里,切喁喁私语,切切呢哺。
柳烟飞心满意足的深情凝望着白君佩,对她的失而复得,除了深深的爱恋外,还有着一份感恩与珍惜。“你不到前厅招呼客人可以吗?”白君佩依偎在柳烟飞怀里,羞红着脸低声轻语。“管他呢!前头那一堆人哪及得上我的君儿,我当然是选择陪着你喽?”柳烟飞摩挲着她的粉脸,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这人!”白君佩娇嗔的白他一眼,又羞怯的垂下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