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言抬起头,看到她凝着泪水的模样,突地什么兴致都没了。他皱起眉头诅咒一声。
“算了!”撂开手,他从她身上站起来,收敛痞子一般邪恶的表情,回复正常的冷肃、自制。
心莲拉拢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羞愧地想从地上爬起来。
唐司言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无措的狼狈,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喃喃诅咒:“该死的。”
随口咒骂并不符合他平常的调调,但是遇到她后,他显然变得比平常放纵,少了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
“该死的,我不该弄皱这身西装。”他晚间还有一个约会!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浪费,用来换一套新的西装。
心莲终于站直身体,却因为老是拉不拢上衣,因此羞愧地弯腰驼背。
唐司言盯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裸露出雪白的肌肤,一股想要诅咒的冲动又涌上来,幸好被他及时压抑。
心莲默默无语地盯着他,她虽然希望他能帮助父亲,可是又不愿意开口求他,只能僵在原地。
唐司言忽然松口。“我可以借何焕昌一笔钱。”
心莲抬起头,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这房间的冷气太强了……强得让她觉得冷。
她抬起头,看到他眸中闪过一道诡异星芒。
“你为什么突然肯借钱?”她不相信他的好心,就像她不相信她是因为羞愧才觉得冷。
唐司言挑起两道英挺的剑眉。
“我喜欢你的身体,你不必还这笔钱,但是得陪我一个星期!”他咧开嘴,邪气地笑开俊脸重复刚才的“条件”。
心莲呆住。“一星期?”她喃喃念着从他口里吐出的字眼,仿佛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当然,她当然不可能不明白,尤其是刚才他对她做了那些事以后。
但是,陪他一个星期?
她抬起头,看到他嘴边优越的笑容。
心莲的心在往下沉,她听到自己平板的声音在说:“可是爸生病了,现在人在医院……”
她别无选择,他既然决定羞辱她,相信他会贯彻到底。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就算回去也没用,何焕昌需要的是钱。”唐司言声调稳定地道,没有被她脸上木然的表情所影响。
“何焕昌的公司大概需要十亿资金吧?”他眯起眼问,低沉有力的声音仍然不带感情。
“如果你留下来,何焕昌的公司户头马上会汇进一笔五亿元的资金,等一个星期过去,另外有五亿会立即入帐户。”
心莲沉默地望着他,想到父亲,她感觉自己的喉头似乎被锁住,再也说不出半句倔强的话。
“怎么决定随你!”唐司言举手看了一下手表。“我还有事,要,你就留下!不愿意,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走!”
说完话,唐司言转身跨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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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言走了以后,心莲的行动电话又响起来。
心莲走到电话边,捡起被摔过两次的手机接听。
“喂?心莲吗?”电话那一头果然传来方尚为的声音。
“嗯。”心莲轻声回应。
“你还好吧?刚才发生什么事?”方尚为问。
“没什么……对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妈,我要一个星期后才会回家,还有钱……我已经筹到了,替我告诉我爸妈,让他们不必担心。”
“心莲?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尚为担心极了。
他对心莲确实有超乎寻常的关心,因为他喜欢这个女孩,如果不是知道她有婚约,他早在一年前就会追她,而不是只跟她斗嘴。
由于方尚为的关心,心莲开始低声哭泣。
“你人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方尚为道。
“不……”心莲摇头,掩着嘴以防自己再发出哭声。
他已经帮了够多忙了!她不能再制造麻烦,何况就算方尚为亲自来了也于事无补,她是不可能跟着他离开的。
“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何妈妈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还有那一大笔钱你是怎么筹到的?”他也耳闻了何焕昌的公司因为工厂大火的关系,欠下大笔债务。
心莲仍然沉默不语,难道她能说这是出卖身体换来的钱吗?也许唐司言正希望她难堪,但她当然不可能告诉方尚为,尽管他是好人,她也不能让他担心!
“心莲,你老实说,钱是不是跟唐司言借的?”方尚为问,语气变得严肃。
心莲呆了一下,更加沉默。
“他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你不要怕,老实告诉我!”
“真的没有。尚为,我求求你别再问了,总之一个星期后我会回去,请你……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不合理,但是请你照顾我母亲,我反而比较担心她……拜托你了。”心莲平静地挂断电话。
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如果再继续下去,她知道方尚为会好心地逼她说出所有的话。
按下关机键,她把手机放在桌上,这一个星期她不打算再开机。
不管这个星期过去后她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什么也不会改变,她都会把这个星期从她的记忆中抹去……
她会禁止自己想起,包括这个星期发生的事,以及这个扰乱她生命的男人——唐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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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品萱正在心中盘算着,等一下要用什么借口让唐司言让她进饭店。
虽然一个晚上下来他只当自己是花瓶,送她到会场后,余下的时间他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她仍然不放过今晚这最后一次的机会!
孟品萱是唐司言底下负责处理台湾事务的助理秘书,唐司言回到台湾所有的行程,自然全都有她在场。
至于她对何心莲——那个善良到几近愚蠢的同学说过的话,压根全是谎言!
如果何心莲注意过商业八卦杂志,就该知道唐司言是唐家最奉守家族传统、最低调、最不喜欢引人注目的男人。
只有何心莲那个笨女孩才会这么容易相信她的话,她不过撒了一个骗小孩的谎言,随随便便设一个陷阱,何心莲居然毫不怀疑地主动跳下去!
不过这是一个拙劣的陷阱,何心莲不久就会发现她被骗了,而孟品萱讨厌让自己处于劣势。
“对了,麻烦你替我取消明天早上的机票。”在宾士房车后座,唐司言突然打破沉默。
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坐这种大而无当的房车,这辆车子是孟品萱替他安排的宴会用车。
“你还要留在台湾?”孟品萱眼睛一亮。
原本她以为他今晚就要回香港,他会取消既定的行程,她当然高兴。
“有些事还没处理好。”唐司言简单扼要地道。
“需不需要我帮忙?我可以——”
“不必了,这是私事。”唐司言冷淡地回绝。
他向来当孟品萱是公司同事,当然,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对自己的企图,只不过他对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私事?孟品萱微微皱起眉头。她要知道有关唐司言的每一件事!
不过她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立刻变了一张笑脸。“那么您会外出吧?明天下午我让司机来接您吧?”
“不需要,我的事在饭店里就能处理。”他看都不看孟品萱一眼。
孟品萱如果想讨好他就不该找来这种大房车,更何况他在台湾有自己的跑车,平时根本就不需要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