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言?”
唐司言才刚刚关上房门,房间的沙发上一名邪气、酷似反町隆史的男人,正跷起长腿,悠悠哉哉地喝咖啡。
男人嘴里说着悲悯的话,俊脸上的邪笑却没有减少一丝一毫。
这名俊到让人侧目的男子就是“唐氏”集团的二少、唐家真正以风流闻名的唐司隽。
“刚才你还没说清楚,我要你查的事情结果如何?”唐司言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反正他知道阿隽不过是随口揶揄。
唐司隽伸手推了推斜斜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那张玩世不恭的俊脸,忽然荡开一抹不知道已经迷死多少美眉的邪笑。
“放心吧!我和阿洛正在查那件事,不过阿洛现在不方便出面。你也知道,心欣已经回到台湾了。”
唐司言点个头。“找到上面的人,如果可以,直接谈判也行!”
他现在说的,是有关香港“唐氏”的电信盗用案——
从何心莲的身上一路追查下去,目前情况已经越来越复杂。
“了了,我先走了!”唐司隽放下咖啡杯,从沙发上站起来。
“对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司隽突然转过身,俊脸上乍现一抹邪气的诡笑。“阿言,经过这几年,想不到你为了女人发起狠来,居然还是一样面不改色,看来你这个兄弟会主席还真不算浪得虚名。”
诡笑地撂下话,不等唐司言回答,他已经开门出去。
唐司言瞪着房间皱起眉头——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他在UCLA的事?
如果他知道,看来阿洛、阿漠他们全都知道了!
“该死的……”他喃喃诅咒。
不必用到脑袋想也能猜到,这帮无所事事的家伙为了想看他出糗,根本没什么兄弟道义,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看来他和心莲的婚事很有可能是这一帮家伙设计的——
其实也不必多费功夫,只要他们在奶奶面前搬弄几句就够了!目的吗?当然是想赌他这个当年兄弟会的主席,会有多听家族的安排!
想到心莲,他的眉心皱得更紧。一想到那个女人,他胸口竟然有一股放不下的牵挂。
好吧,他承认他在乎她,不过还没在乎到愿意为了她失去自由的地步!
虽然现在他已经可以猜到她逃婚的理由,是为了孟品萱,但是孟品萱还是没有说清楚,她到底跟心莲说过什么话?
不过……
无所谓,他会亲自去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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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莲从饭店下楼后,才走到大厅就遇到方尚为。
“尚为?”
“嘘!”
方尚为同一时间看到她,他快速跑过来,脱下外套盖住她的脸。
“外面都是记者,你绝对不能让他们看见!”他压低声音,并且带着她迅速地从饭店的侧门离开。
“尚为,你怎么会在这里?”终于摆脱记者,安全坐进方尚为的车子后,心莲问他。
“我看到晚报,猜到在唐司言房里的女人应该是你。”他皱起眉头,不认同地说。
心莲失踪了两天一夜,如果这两天她真的一直待在唐司言的房间里,会发生了什么事是可想而知的。
心莲沉默着不说话,不试图为自己辩解。
“你为什么不说话?”方尚为的眉头皱得更紧。
她越沉默,表示其中不可告人的事越多,也越让他担心。
心莲摇头。“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回答等于默认了他猜中的一些事!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别害怕告诉我事实。”
“你误会了,我不是怕告诉你,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心莲怔怔地回答。
“好吧!”心莲茫然的视线让方尚为有点心疼,他终于不再勉强她。“我不问你了,但是现在伯父的医院里也有记者,你有什么打算?”
心莲娇嫩的眉心紧蹙着,她缓缓地道:“尚为,我爸的公司——五亿,够他还钱吗?”
方尚为是学经济的,对于国内企业的概况多少有一点了解。
“应该够了!银行如果知道他有五亿,就算资金仍然不足,也会同意借钱给伯父的公司周转。”
没有一毛钱,和拥有五亿资产却仍然负债的公司,的确是不同!银行绝对会考虑后者,而不会傻到借钱给前者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大多数的公司——包括大型企业都有所谓的隐性负债,且良性的隐性负债有时并非是不好的事,只要公司能持续运作下去,隐性负债有时反而具有创造盈余的契机。
商界就是这么的诡异和现实,方尚为是学商的,他当然了解。
“那我爸爸的病——”
“伯父的病已经好多了,医生说他复原的状况良好,半个月后就可以出院,往后只要定期回到医院复健就可以,伯母也稍微放宽了心。”
听到方尚为这么说,心莲吁了一口气。
“心莲,你还没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
“我……尚为,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当然没有问题!”方尚为一口承诺,但他仍然不知道心莲的打算是什么。
“我想、我想到东部去,找一个风景很好、人情味浓厚的小镇暂时住下来……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在小学教书,就算是代课老师也可以。”心莲低头看着车内的高级皮椅,徐徐地说道。
方尚为踩下煞车,然后把车子往路边停。
“心莲,你是开玩笑的吧?”他惊讶地问。
“不,”心莲摇头。“我是认真的。最近发生的事让我觉得好累……我想休息一下。”
她不想任何人找到她,就算是父母,她也想避开一阵子,而且纵使是至亲,爸妈恐怕也不了解她心里的想法和痛苦。
方尚为很严肃地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终于叹了一口气。“我替你安排吧!”他道。
“尚为?”
“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认识一名专攻教育的同学,她回国后自愿到东部一所偏僻的小学当校长,如果你不介意山上清贫的生活,我可以替你安排。”方尚为露出笑容、鼓励地说。
他知道挽不回心莲的决心,只好退而求其次,替她安排退路。
“我当然愿意!”心莲太感激他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方尚为问。
“现在。”
“现在?!”他又惊讶一次。
“嗯。”心莲点头,然后低头郁郁地说:“我现在不想回家……我已经没地方去了。”
“我了解了……”方尚为叹了一口气。“那么我们就现在去,出其不意地去拜访这位山中朋友吧!”他笑道。
“谢谢你,尚为……”
心莲忧郁的眉心打开,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第一道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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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上的心莲开始教起心心国小的小朋友。
这间山上小学总共才三十个小朋友,老师只有她和方尚为的朋友两个人,所以心莲什么都得教——从国语、算数、自然科学……一直到美劳,几乎无所不包,却也忙得不亦乐乎。
她来到这所学校已经一个多月了,发现自己非常适应这里的生活,小朋友的天真、可爱为她洗去了不少烦忧,也让没有唐司言的日子变得比较容易。
傍晚的时候,心莲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便散步回到离学校一百公尺远的导师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