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莲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微微点头。
“他和你说什么?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方尚为道。
“也没什么,对了,尚为,你的书写得怎么样了?”心莲把话岔开,她知道方尚为在替一家出版社写有关财经方面的书。
“我——”
“心莲,你的电话!”
方尚为还没开口,突然有人在办公室外喊。
心莲站起来走到电话旁边,才刚拿起听筒,就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母亲急迫的声音——
“心莲,你爸爸中风了!”梁淑娴的声音暗哑、哽咽,显然是已经哭过了。
“中风?怎么会……”
“你快到台大医院来,再迟我怕你爸、你爸他——”梁淑娴一句话说不完就哭起来。
心莲手上的话筒瞬间滑落到地上,她怔怔地望着电话,不用猜也知道母亲要说的是什么……
“怎么了?心莲?”方尚为看她的脸色不对,关心地问。
“我爸他——他中风了,现在在台大医院……”心莲双唇颤抖地喃喃道。
方尚为愣了愣,回过神来便说:“快走,我开车载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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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漠的婚礼虽然已经结束,唐司言仍然留在台湾处理公事,直到将回香港前一天早上,他才刚回到饭店的大厅,一抹纤细的身影突然冲过来挡住他的去路——
“唐司言——你是我见过最无耻、下流的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心莲冲过来挡在唐司言面前,她眼底含着泪、脸蛋因为激动而泛红。
唐司言注意到四周已经有不少好奇的眼光投射过来,他沉下脸。“你要是想再一次成为社交圈的笑柄,大可以站在这边哭哭啼啼!”
心莲愣住,唐司言已经拉着她走进饭店电梯。
一进电梯后,心莲立刻甩开他的手。
“你为什么这么卑鄙?!我不是已经说过,你尽管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付我爸爸?!”
“你胡说八道什么?!”唐司言皱起眉头。
“你为什么叫银行不要借钱给我爸?!你知不知道我爸因为借不到钱,担心的中风了!”心莲哽咽地质问他,两串眼泪同时流下脸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近我忙得很,没空管你们何家的小事!”他冷漠地道。
“你别否认了!对付我们何家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你高兴赖什么事情在我头上随便你!我忙得很,没空陪你玩!”唐司言冷冷道。
电梯门打开,心莲本来要说什么,因为唐司言已经跨出电梯,她只好跟在他后面出去。
电梯门一打开就是总统套房,这是饭店总统套房的直达电梯。
“好,算我求你,求你去跟银行说一声,不要再为难我爸了!”为了父亲,心莲拉下脸求他。
唐司言冷笑一声,听而不闻地打开冰箱取出矿泉水,旋开盖子后仰头就喝。
心莲尴尬地站在客厅,唐司言当她是隐形人一样,喝完了水就开始解开衬衫扣子,理也不理她。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我都已经求你了,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心莲揪心地望着他无动于哀的脸。
“没有人让你求我!”半晌,他终于开口。“再说,就算你求我,我也没有帮你爸的必要吧?”
心莲的脸孔倏地刷白,她苍白的嘴角颤抖,呆呆地站在华丽的套房中央。
她打电话从心岑的口中得知唐司言住在这家饭店后,就激动地冲过来,完全没考虑到后果,现在面对他的羞辱,她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回头往电梯走,心莲全身微微地颤抖……
“怎么不求我了?”唐司言突然道。
心莲头也没回,她继续往前走,仿佛没听见唐司言的话。
“现在能救何焕昌的人只有我了,如果你再求我一遍,或者我会大发慈悲,免费帮你们何家一次!”唐司言嘲讽道。
心莲停下脚步。“只要你不害我们,我就很感谢你了!”
唐司言冷笑。“信不信由你,不借钱的是银行,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就算何焕昌拿着公司股分去抵押,也借不到一毛钱。”
心莲倏地回过头。“你胡说!公司的营运状况一直都很好,银行为什么不借钱给我们?”
“营运很好?”唐司言嗤笑。“那是在何焕昌的工厂发生大火之前,火灾发生以后,何焕昌的工厂无法如期交货,面临信誉破产的危机,台湾商界人人都知道,何焕昌的公司几乎就要停摆了!你想,在这个情况下银行还会借你们钱?”
心莲呆住了,她冒冒失失地跑来,没料到父亲的公司已经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
心莲明白,那是父亲辛苦几十年才有的成就,眼见就要一败涂地,他当然会急得中风!
“如果想挽回何焕昌的事业,你只有一个方法!”唐司言慢慢走到心莲面前,他闪烁不定的眸子盯住她苍白的脸。
“那就是求我,求到我肯帮你为止!”他冷血无情地道。
“我刚才已经求过你了。”心莲怔怔地说,她不相信他会改变主意帮自己。
他只是在戏弄她!
“求?”唐司言哼笑。“刚才你的态度分明是在‘质问’我,那不叫求!”
“那你要我怎么求你?”
唐司言的薄唇勾出一弯弧度。“很简单,陪我一个星期,用你的身体来‘求’我!”
事实上他一直在密切注意何焕昌的营运状况,他早就料到,何心莲总有一天会来求他!
心莲迷惑地凝视他,起初她天真到听不懂他的意思,当一见到他脸上嘲谑似的笑意,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想要我?为什么?你说过你并不想和我结婚……”她呆呆地问他。
唐司言挑起眉,神态轻佻地说:“老天,你生在古代吗?现代人居然还弄不清楚——结婚和上床根本是两回事!”他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啧啧摇头。
心莲瞪着他,不懂、不明白……他怎么能把上床这种事说得这么简单、轻松、廉价?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我还可以告诉你另一个理由——”
唐司言收起笑容,英俊的脸孔又回复冷漠。
“只有我不要的,从来没有我唐司言得不到的女人,别以为你耍了我能安然无事、全身而退!这样,够清楚了吧?!”
心莲脑子里“嗡”地一声——
他还是忘不了结婚当日,她选择逃婚带给他的耻辱!
即时他已经当着全国媒体面前宣布退婚让何家难堪,仍然要直接羞辱她,才算完成他的“报复”!
那跟心莲一直以为的,灵肉相契是爱的最高真谛完全相反,对唐司言来说,“恨”才是他们上床最大的主因!
她没料到,他心中对自己的恨意竟然会这么强烈,完全没料到……
嘟嘟——嘟嘟——
心莲的行动电话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她杲呆地拿起手机。“喂?”
“心莲,你在哪里?!何伯母要我找到你……”电话那一头传来方尚为着急的声音。
他送心莲到台大医院后,就一直留在医院陪她,后来看到她打了一通电话后就冲到医院楼下,拦了计程车就走,他追都追不上她,当然也很担心!
“我……我马上就回去了。”心莲喃喃地问:“尚为,我爸还好吧?”
“伯父还好,可是我看伯母的脸色很苍白,好像随时要倒下了。”方尚为在电话那一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