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竟然这么能吃辣?
杜之毓唇上在笑,心里却在哭,筷子抖个不停,后悔自己交到这么一个损友。
但这损友半点自觉也没有,还不停的挟了菜往她嘴里送,杜之毓被动的开口,然后带着愤恨的表情把菜给吃进肚子里。
没多久的时间,她粉唇微颤,笑容早已僵掉,心里悲泣不已,却逃脱无门,只能呆坐在原地。
“我吃饱了……”杜之毓微启麻掉的唇,憋住几欲夺眶的泪,看了他一眼。
“再多吃点,别忘了我上个礼拜还陪你在堤岸边坐到半夜,你欠我一次,要帮忙吃一点,要不然别怪我不保守秘密……”傅建韦可没打算放过她。
还记得上个礼拜他内心滴血的陪她在河堤边,听她念了解彦廷一个晚上,今天换他报仇了。
这一个月来,不讳言是傅建韦最愉快的日子,不管杜之毓用怎么样的心情照顾他,他们的关系的确亲近了许多,虽然他还是常常欺负她、逗她、闹她,但是她一反常态的没有离开,而是坚定的撑着他,保护着他受伤的脚。
渐渐地,她把自己当成好朋友,会对他吐露心事,也知道自己留恋着解彦廷的眸光并没有逃过傅建韦的法眼,所以也不再提防着他,不再把暗恋心事放在心里,竟然在有几分醉意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说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之后她如果心情不好,就会拉着傅建韦,把他当成垃圾桶,很努力、很努力的对着他倒垃圾。
而傅建韦虽然心里滴血,却也拒绝不了她,只好当听众,听着她一句话、一句话的像刀划在他的胸口上。
此话一出,杜之毓哑口无言,谁教她全把心里话告诉他了,这下把柄在人家手上,不听话都不行。
半个小时后,锅里的食物吃了大半,终于杜之毓辣得头皮发麻,理智失控,开始发起飙来了。
“你这混蛋,这就是我照顾你一个月的报答啊?!”她对着他大吼着。
“对啊。”傅建韦答得可快了。
下一秒,傅建韦突然指着门口,大喊了一声——
“解彦廷在门外耶!”
被辣昏头的杜之毓,哪还管得了外面站了谁,冲口就是一句。“我管他什么解彦廷不解彦廷的,姑娘我不吃了!”
闻言,傅建韦的表情终于不同,高兴的扬了扬眉,环起手臂笑着看她。
四目相视,对看了一会儿,傅建韦微笑着,伸出食指,轻点着她小巧的鼻。
杜之毓知道他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傅建韦说,当感情不能填满心房时,就该让食物填满胃,当胃感到温暖时,心就会暂时忘却忧伤,所以他带她来吃麻辣锅,不但要暖她的胃,还差点没让她的胃给着了火。
但,很明显的,他知道她的痛、知道她的伤、知道她对解彦廷的挂念。
唉!明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却还是无法自拔……
的确!她真该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好好吃它一顿,至少在这段期间,她还真的暂时忘了解彦廷。
“好吧,咱们就努力的嗑吧!嗑完心情就好了!”杜之毓鼓起勇气,重新拿起筷子,埋头苦吃起来。
傅建韦见状微微一笑,知道她终于明白他的苦心,举手请店员送来可以解辣的甜汤,在一旁预备着。
两人的筷子重新开动,气氛却不同了,小脸虽然还是因为辣而揪成一团,但是在那双清澈的眸里,却多了些愉快的气息。
慢慢地,麻辣锅见了底,水嫩的红唇有些微肿,仿佛被狠狠的吻过似的,傅建韦注视她的眼神,比以往更炙热了几分。
如果可以这样一直到永远,如果可以的话……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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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的过去,他们毕了业,虽然傅建韦成功的将杜之毓留在身边,但是杜之毓承租的房子却正巧在解彦廷家隔壁,所以三个人还是继续纠缠着。
杜之毓虽然与解彦廷是邻居,但是却也不曾真的明白表示过自己的心意,只能将暗恋的心事放在心里,而傅建韦知道她心里有人,因此不曾进逼,维持朋友的身分,一直陪在她身边。
就这么一年一年过去,他们几人的关系一直僵持在原地,一人恋着一人,痴痴的等待着。
而在这不知不觉过去的日子里,两人的贸易公司倒是有了长足的进步,慢慢拓展规模,成了一家虽然仅有十来个员工,却营业额惊人的公司。
这虽然不是傅建韦一开始成立公司的目的,但也是个不小的收获,更重要的是他们相处的时间比以前多上许多,不过与以前相同的是,杜之毓对他的态度一直没什么进步。
“‘正明’的案子月底出货,船期与货运都准备好了吧?”傅建韦探进杜之毓的办公室,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很灿烂。
杜之毓头也不抬的哼了声,继续进行手边的工作,这简直是明知故问嘛。
傅建韦一口白牙没人理,本该摸着鼻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但那子弹打不穿的厚脸皮,让他一脚迈进办公室里大剌剌的坐了下来。
“不能看在我昨天背你回家的份上对我温柔一点喔?”傅建韦一脸哀怨,想起昨天的庆功宴,最后可是他扛她回家的。
杜之毓瞅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笔,双手在桌上交握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不但没阻止我喝酒,还灌了我好几口。”害她的头痛到今天早上。
傅建韦摊摊手,一脸无奈。
“那是你说要继续喝的……”虽然他的确也居心不良,恋着她醉酒的气息,恋着她偎在他颈项间的甜蜜。
“我说要喝,你就灌我继续喝,我说要请假,你怎么不准我休息?才两个小时都不准假,没见过像你这么刻薄的老板。”杜之毓白了他一眼,压根儿不接受这个理由,低头继续工作。
傅建韦咳了咳,耸了耸肩,还记得那天她想请假的原因,是因为解彦廷的车子抛锚……
开玩笑,他们两人平常没什么见面,她的一颗心就直挂着解彦廷了,他哪还敢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所以那一次他打死不肯准假,宁可自己叫好拖吊车,还安排熟悉的修车厂,从头到尾不需要杜之毓出马,尽所有的能力阻止他们两个见面。
他承认,他的确不是君子,他也没兴趣当君子,为了杜之毓,他宁可当一辈子的小人。
“我就是因为觉得愧对你,所以你昨天要求多喝一点,我自然不能拒绝你。”傅建韦干笑几声,对于这种事,他有的是借口。
杜之毓摇摇头,早对他会说出的理由不抱任何期望,这男人根本就是存心灌醉她,让她头痛欲裂,最好影响到工作情况,然后就能拗得她请客赔罪。
能占她便宜的事,这男人从来不放过!
只是平常这等小事,她都能处之泰然,但是今天,她却怎么也无法专心,只因为一通电话……
“怎么了?”早已熟悉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注意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愁容,傅建韦细心的问道。
杜之毓看了他一眼,倒也不意外他的细心,在她周遭的男人,就属傅建韦最了解她,只要她一个眼色,他几乎都能知道她的想法,也难怪他的女朋友会一个换过一个,没办法,他实在是太了解女人了。
这种人,真该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