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对福伯有信心,先睡饱再说,我也会替你分忧解劳。”说着,莫允谦打了一个大呵欠。
“是吗?”汪孟涵怀疑地翻着白眼。到时他肯定冷眼旁观,置身事外,佯装无辜地把烫手山芋丢给她。
听见沉稳的呼吸声,她注视着他那宛如天使的睡容,难以相信他的真实身分是包藏祸心的刽子手。
睡意逐渐袭来,她眼皮不支地合上,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之后,他们将近下午一点才醒来。
“走吧,我已经登记好时间,我们现在回台北。”这是莫允谦走这一趟最主要的目的。
“登记什么?”汪孟涵防备地问,一颗心忐忑不安。
他没有多说,自顾自打手机。
“福伯,发车。”结束通话后,他边关窗户边道:“身分证和印章带着,我们去公证结婚。”
“什么……”汪孟涵目瞪口呆。
“我们没名没分的,你不怕我们之间没有保障,随便一点考验就会枝节横生吗?跟我走就是了。”他蛮横地说着,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我更怕我妈妈的轰天雷。”当初姊姊为了嫁给姊夫而引起的家庭战争,她还历历在目。
莫允谦没时间理她,在抽屉翻找着必要的证件,然后强行拉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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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询问莫允谦和汪孟涵是否有结为连理的意愿。
“我愿意。”莫允谦肯定地说。
“允谦、允谦。”汪孟涵羞赧的先对法官点了下头,再把莫允谦拖到一旁去。“你确定要跟我结婚?我的初恋已经献给别人,你是排第二,我不敢确定会不会有第三个。”
“我知道你水性杨花行了吧?再说你那算什么初恋啊,不要摆出那种亏欠的姿态好不好?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莫允谦半眯着眼低声道。
“你掳我上车,不尊重我,我真的很不高兴,婚姻‘大’事顾名思义有多大你知道吗?关系到两个家庭耶,你不要这么冲动啦,我们自己私下解决,会引起长辈的不满。”幸好她头脑清楚,没跟着他胡闹。很好,只要她继续坚持立场,就可以劝阻他。
“孟涵……”他的嗓音佣懒而富磁性,有如施展吸星大法,蓄意吸走她的灵魂和矜持。
“干嘛?”她身子颤了一下。
他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赫然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逐渐离开躯壳。天啊!她一定是头昏了。她赶紧甩甩头。汪孟涵,快回魂,回魂、回魂、回魂!
“难道你不信任我吗?别怀疑我的决心,我说的全是肺腑之言,没一句谎话。如果你接受我的心意,能不能给我一点回应呢?让我知道不是我自作多情……”发现她面有难色,他更是使出浑身解数,释放更高的功力,准备把她的魂魄吸个精光。
“我……”她支支吾吾,跟理智拔河。
“怎么样?我正等着你的答案。”他接着端起一张病容,手捧着心,看起来非常委屈。
唉,他总有办法迫使她辞穷,待她没有防御力的时候,整个局势便由他掌控……不,正确来说,一开始就是他操控大局,她想反抗只不过是白费力气。
唉,沦陷了!汪孟涵不齿自己“变节”的速度比火箭还快。
“好啦!”她走回法官面前,无奈地轻声道:“我也愿意。”
莫允谦将得意的脸色隐藏起来,暗自举起食指和中指,悄悄比了个V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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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休两天假,汪孟涵一回到家便倒头就睡,不过,恼人的手机铃声可不放过她。
“嗨,朱丽叶,我在你家后院,快点下来会情郎。”莫允谦仰望着微启的窗子,声音中带着笑意。
汪孟涵将手机往棉被上一抛,立即上前打开窗户。
“允谦,你来做什么?晚上不要来这里闲逛,害了你也害了我。”家人的房间都在同一层楼,她怕惊动家人,只敢低声说话。
“打开后门,放我通行。”他也学她小声地说。
“你疯了吗?快回去啦!”她用力地摇手,恨不得化作芭蕉扇,将他摄得远远的。 .
“打开后门。”他气定神闲,音量稍放大了些。
“喂,你不可以这样啦!”万一被妈妈知道了,她不知道后半辈子是否会在轮椅上度过。
“打开后门。”他用正常的音量说道。
“莫、允、谦!”她从齿缝逸出对他的恨意。
他深深吸了一口长气,正准备放声狮吼时,她立即臣服地扬手制止,乖乖下楼去开门,轻手轻脚地把他带到房间里。
莫允谦看着阔别许久的房间,这里的摆设几乎没有改变。
“月亮还要过些天才会圆。”他走向窗子,望着天空,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温柔。
“过些天……”汪孟涵咀嚼着他的话,有默契地想起某个月圆之夜。她瞄了下时钟,笑睨着他道:“十二点多了,另一天的开始,你该走啰!你家的视野更好,回家看个够吧。”
“谁说我要走?我要留下来睡觉。”莫允谦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啊,你很没礼貌耶,放开我!莫允谦,你不可以睡在这里!”她压抑音量地低叫,拳头接二连三地落在他的肩上。
很不幸,莫允谦有“选择性失聪”的毛病。
他咧嘴开心地一笑,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后,便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毫不迟疑地从粉颈下滑过去,搭住她肩头,健臂一缩,娇躯立刻被动地靠向坚实的怀中,另一手则理所当然地横过纤腰,与她十指交握。
他心满意足地笑着闭上眼睛,等着进入梦乡。
“你还真的说睡就睡啊?你这样……我很不舒服,连翻身都有困难,你去睡姊姊的床啦。”汪孟涵开始扭动身子,企图挣脱他如藤蔓般的箝制。
“嘘!”他的眼皮懒懒地掀开些,鼻端在她的秀容上轻搔。“我困了,是真的想睡。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乱来,只是想再次确定拥有你的感觉……”
“为什么还要确定?”她大感不解。“我们都公证结婚了,不是吗?”她没有察觉出哪里不对劲呀,他为什么会不安?
“我又不像你,傻人有傻福,只要傻笑度日,就有幸福送上门。”莫允谦似乎遇到了大麻烦,神色间布满愁云惨雾。“我是智者,本来就想得多。虽然我们大事抵定,不过,依然有个隐忧,我没把握可以牢牢的掌控,唉,非常棘手。”
“到底是什么?”汪孟涵讶异地问。
想不到也有让允谦伤脑筋的事情,那么一定很困难、很困难喔?既然这样,她便帮不上忙了,真对不起。
“除了你,还有谁?”他假装生气地斥责着。“你啊,有时候我会觉得,明明你就在我面前,但是距离却无比遥远,你老谈论着我根本不想关心的旁人,我的地位退居其次,总有一种不被重视的无奈。”
症结出自于她?她有这么忽略他吗?汪孟涵瑟缩了下,愧疚感油然升起。
“我、我不会再变心了!我我我……会很体贴的对待你,好不好?”脸上的温度简直快达烫伤的程度,纵使无所适从,舌头打结,她仍逼自己迎视他,证明她绝对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意外地,她望进了一对带笑的湛深黑眸。
“好。”莫允谦搂紧了她,温柔地亲着她。“我先爱上了你,你要加把劲追过我。往后我不会口头提醒,可是心里会打分数,要怎么表现,你自己斟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