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医生检查后,他除了身上有多处骨折外,最让人担心的是他的脑子受创严重,只怕会永远这样昏睡着。
“巫伯伯,你说什么?奕风他伤了脑子,很可能永远躺在床上?”翌日一早,袭梦娜父女听到消息连忙赶来医院,当得知这消息,他们简直难以置信。
巫凡华苦恼的揉揉眉心,“对,就怕会变成植物人。”说到这里,他已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早知道我就不跟他争、不跟他吵!”
“老爷,您别再伤心难过,要给少爷力量呀!”王伯在一旁安慰。
“植物人?!老天……植物人!”她捂着嘴看向袭启义,“爸,怎么办?他会变成动弹不得的废物!”
“废物?”巫凡华倏然抬头瞪着她,“我儿子怎么会是废物?”
“巫伯伯,你承认吧!永远昏迷这不是废物是什么?”袭梦娜不但不安慰,还在一旁落井下石。
“凡华呀!我看这样吧!梦娜和奕风的事就暂且搁下,至于投资这方面……我……我也想好好考虑。”袭启义遂道。
“爸,不是暂且搁下,你要说清楚,以后我跟巫奕风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袭梦娜一说完,连病人都不看一眼就转身离开,就怕牵扯上这个大麻烦。
“唉!这孩子。”袭启义不放心地说:“我去看看她,其他事以后再说了。”
直见他们离开后,巫凡华无神地望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儿子,内心更加悔恨了。
“王伯。”他喊着管家。
“老爷有事请吩咐。”
“去将那个姓陈的女孩叫来吧!”看来奕风说的没错,没有爱,什么都是虚假的。
“是。”王伯立刻离开医院,赶着去通知陈微希。
当陈微希得知巫奕风的消息时,可是又急又慌,当一到达医院,她立刻冲下车奔进医院,直闯病房……
蓦地,她愣住,一双泪眸直停在巫奕风那依旧俊魅迷人,却了无血色的脸上。
她坐在床畔,小手轻抚着他的脸,“你为什么这么不小心?为什么?”
此时的她,完全没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巫凡华,嘴里还念着,“我要你向巫伯伯求情、和他沟通,没有要你不要命的开车呀!你……你如果怎么了,我该怎么办?奕风,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就是陈微希?”巫凡华虽然经常听到她的名字,却没见过她的人。
“……对。”她吃了一惊,赶紧站起望着他,“您……您是?”
“我是奕风的爸爸,也就是害他不要命开车的人。”巫凡华掩下双眸,轻喟了口气。
“巫伯伯!”她抿抿唇,万分难受地说:“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是我劝他回去跟您商量的。早知如此,我该放弃才是。”
“放弃!连你也要放弃他?”他睁大眼问。
“不,现在我怎可能放弃,我相信他不会有事,他会好起来的。”陈微希对巫奕风有着极度的信心。
“你难道没听老王提起吗?他很可能变成……变成植物人,一辈子动不了,如果真是那样,你还能接受他吗?”巫凡华痛楚的说。
“不!他不会变成植物人的。”她双拳紧握,比他还激动,“在他醒来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他,给他信心。”
“你……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成全你们。”
“没关系,只要奕风心里有我就够了,我不强求能和他在一起。”说着,她又坐了下来,紧握住巫奕风的手,“现在我只求他能快点醒来。”
她拿起脸盆,到浴室装了温水出来,细心为他擦拭脸部,又对巫凡华说:“您若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他有我照顾。”
“你不上课?”
“我可以请假,他一天不醒来,我就一天不走。”她说完又回头看着巫凡华,“巫伯伯,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我,但我要说的是,我虽然没有父母,可我有爱我的叔叔,在金钱上面我不虞匮乏,对于奕风,我只想在他身上得到爱……一颗爱我的心,而我也会真心回报,用全部的爱去回报。”
她的眼眶泛红,握着巫奕风的手轻轻擦拭他每根指头,“我会好好照顾他,您可放心。”
她边说边难过的掉下泪,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他一定会听到的,但那种心伤与不舍还是忍不住溢满胸中,让她的泪止不住的滑落。
巫凡华听见她这番话也忍不住拭了拭泪,然后转身直接步出病房……心里已默允他俩在一块。
只是奕风何时才会清醒呢?陈微希闭上眼看向窗外,静静祈求老天能够保佑他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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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陈微希都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里照顾巫奕风,简直可说是无微不至、尽心尽力。
她会念书给他听,试图勾起他的意识;她还会说自己的事情给他听、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情,但她绝不再哭泣。
“来,我们来洗脸啰!”陈微希笑着拿来温热的毛巾细心的擦拭他的脸,还拿棉花棒沾水在他唇上,“想不想喝点水?瞧你的唇都干了,很痛吧?”
“明天就是元旦了,刚刚去买早餐的时候,对面西餐厅开幕,发了两张优惠券,是情侣享用的元旦大餐喔!明天就是元旦了,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嗯?”她对他露出一抹笑,小手轻抚着他的发。
巫凡华将病房打开一个缝,看见的就是她对儿子说话的情形。
看着她脸上牵强的微笑、细柔的语调、与耐心照顾他的坚持,巫凡华这才当真懂了巫奕风对他说的那些话。
“老王。”他转向王伯,“你先回去吧!晚点我会自己回去。”
“好的,老爷。”王伯离开后,巫凡华便步进病房。
陈微希听闻声音立刻站起,“巫伯伯,您今天来的真早,吃过早餐了吗?”
“你坐,我吃过才出门的。”巫凡华的眸光直望着她。
她将一旁的椅子拿过来,“您请坐。”
“谢谢。”巫凡华坐下后,又问道:“你说你叔叔在国外做生意是吗?”
“对。”她点点头,但回答问题时,仍不忘握住巫奕风的手,似乎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他就在她身边。
巫凡华看着他俩交握的双手,不动声色地又问:“你可不可以给我联络你叔叔的电话?”
“什么?”她有些害怕,“您想做什么?不……您千万别告诉他我打算休学的事,他一定不会同意,求您……”
“我不是要说这些,放心将联络方式给我吧!”巫凡华直望着她。
陈微希抿紧唇,想了会儿,才从背袋中掏出纸笔,写下叔叔的名字与联络电话,“不管您怎么做,我都不会离开奕风,就算我叔叔骂我、打我,我也不会走的。”说完,她才将手中的纸交给他。
巫凡华面对她那张固执的小脸,不禁笑了笑,接过纸后看了眼,突然心中一惊,“陈……陈朝阳!他是你叔叔?”
“嗯。”她疑惑地看着他怪异的神情。
“你……你可有他的照片?”他急切地问道。
“照片!好像没……对了,有一张,是我入学时,他陪我在校门外拍的,我一直留在身边。”她再次打开背袋,找出一本杂记本,将夹在里面的一张照片拿出来。
巫凡华接过手,眸中浮现泪光,“天,我找到了,我找到我的恩人了。”
“什么?”陈微希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