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琵琵似乎不肯罢休,再次走上前指着Pearl问棠:
“她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说了不准她再表演吗?为什么你还帮她伴奏?”
“是大家要她跳的。”
“对不起喔。”她站在棠身后,故意压低声音,用那不但没有歉疚,反而充满嘲讽的语气说;“我不是故意要抢你的风采,琵琵。”。
“棠!我不管,你叫她走!走啊!”她抓住棠的衣领,见他没反应,索性推开他自己上前,“不要脸的女人,给我走开!”
平常Pearl的身手矫健,反应和速度都是一流,但刚刚被她推了一把,脚受了伤,这一顾忌,倒让她的反应慢了一拍。
琵琵的手再次伸过来,眼看就要抓到她了,突然旁边窜出一个身影,硬是把她的手给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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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瑀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揽进怀里,那瘦小纤弱的触感与刚刚跳舞时巨大的爆发力完全无法连在一起。但此刻季瑀无法分神去解析,因为眼前另一个女人的攻击越来越猛烈。
“你是谁?”琵琵发现季瑀有张东方脸孔,愣了一下,随即用西班牙文说:“这不是你当英雄的地方,闪开!”
“他是我的男人。” Pearl突然抓住季瑀胸前的衣服,说:“你再敢走近一步,我就要你好看。”
琵琵不但不畏惧,反而甩动她那头乌黑的长卷发,转头望着棠。
当她发现不只是棠,连身旁所有的族人都睁大眼睛,一脸惊愕,她立刻掩嘴大笑。
“小骚货……真是个小骚货!棠。看看你多傻,竟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
“你住嘴!”棠皱起一双浓眉,两眼瞪得好大,疾步走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
“就是你看到的。”季瑀紧搂她的肩,毫无惧色的回视着他。“我是他的男人。”
棠的视线慢慢从季瑀脸上移向Pearl。
她眨眨眼,黑而长的睫毛垂下,抿着唇不回答。
但这沉默却像把利刃直接插入棠的心。压抑不住的怒火直冲胸口,他侧身,直接把拳头往季瑀的脸挥去。
季瑀早有准备的轻松闪掉攻击,而且保护着怀中的Pearl,往后退了两步。棠因为重心不稳直接扑倒在地,琵琵见状立刻上前搀扶。
“不要碰我!”
棠甩开她的手,瞪着站在眼前的两人。
“Pearl!”
他试着唤她,但Pearl却无情的转头。
季瑀强烈感觉到现场氛围的诡谲不安,但带着几分酒意的他,并不畏惧这四面楚歌的险境,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带着她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卷入这场风暴的,他也不想知道了。
当他的手搂住Pearl的腰,而Pearl竟也紧紧依附在他——一个陌生男人的胸膛上,这或许只有一个词,一个东方流传千古的美丽词汇可以形容,那就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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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过街,转进一条幽暗巷弄里,Pearl立刻推开他,一手撩起裙摆迳自往另一头走。
“等等……请你等一下!”
季瑀三两步上前,本想抓住她的手臂,却怕引起更大的反弹,于是干脆超越她,挡住她的去路。
“如果我没猜错,你今晚应该没地方去了。”
“这事你不用操心。”
她微笑,眼中闪耀的光芒令人心醉。
“我救了你。”他指了指身后几分钟前爆发冲突的方向。“虽然这没什么大不了,但除非你告诉我你有地方安顿,否则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Pearl笑得更开,她深邃的五官即使在昏暗的街灯下,依然散发着诱人魅惑的气息。尤其那双圆亮的黑眸中,有如星子般的光亮,让季瑀完全移不开目光。
“你喝醉了。”
“是……喝了点酒,但还不至于醉。”
闷热的空气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氛围。
Pearl看着他,神情迷蒙难解。
这一刻季瑀才确定自己喝醉了,否则凭他男性的直觉,早就能轻易解读那眼神,然后使出下一步。
但此时他除了看着她傻笑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有多远?”
“什么?”
“我是说……你住的地方离这有多远?”
“这个时间,开车只要十五分钟。”
Pearl点点头,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投给他一个询问的眼光。
“喔,那里,我的车就停在路口。”
他指了指巷子尽头。Pearl点点头,缓步走着,裙上的亮片随着摆动发出兹兹声。
“Pearl?”坐上车后,季瑀看着仍在街道两旁狂欢的人说:“指的是珍珠吗?”
“嗯。”
Pearl双手揪着裙,身体有点僵硬的坐着。
街灯透过车窗投射进来,因为明暗反差大,那一身火红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接近紫色的红。
她看了一眼窗外,觉得自己应该下车,说什么也不该把这个无辜的人扯进来。但……一种玉石俱焚的恨,让她的心开始燃起报复的火焰。
谁在乎呢?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在乎她?
棠?族人?他们从开始就没有关心过她,现在也不会。而她那死去的母亲,生前吝啬得什么都没给过她,死后倒是挺大方,把自己的坏名声原封不动全留给她唯一的女儿。
Pearl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除了以琵琵为首的那群人不断挑衅,让她没好日子过,最大的原因是她必须放弃唱歌和跳舞。
这两样都是支撑她活下去的甘泉和粮食。
她可以没有家,但绝不会放弃梦想。反正吉普赛人本来就是四处流浪,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损失。
“到了。”
Pearl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身处在马德里有名的高级住宅区里。
她早该猜到一个东方人会在这个区域活动,地位不可能太低。而从他的穿着、谈吐,到他开的车,她早该想到他绝非泛泛之辈。
“我想……我还是回去好了。”
“你回得去吗?那女人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绝,而且你的族人没有一个出来替你说话,我不认为他们还愿意接纳你。”
“谢谢你精辟的分析,但我可以去找我的朋友。”
她拉动门把,正要推门,季瑀却侧身过来强行关上。
“好,找朋友可以,告诉我她住哪,我送你过去。”
Pearl斜睨了他一眼,对自己说谎技术太差感到恼怒。
“你累了,我也累了。只要再走几步路,就可以坐下来,吃点东西、喝点酒,小睡一下,明天一早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真的?”
“我希望啦。”季瑀没有把握的笑笑。
那阳光般的笑容顿时让Pearl感觉温暖。她边点头边推开车门,嘴里还不时喃喃说着:
“我需要一点酒,真的需要。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准问我任何问题,OK?”
“OK。”
季瑀恭敬的弯身,摆出请的姿势。两人连走带跑的往他住的大楼走去。
酒精在这时开始作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进到屋里的。
不能说全无记忆,但那模糊的景象仿佛梦境,他感觉有只手还是身体,一直搀扶着自己。进屋之后,珍珠把他放置在沙发上,然后开始在客厅里参观起来。
“你真的很有钱。”她从小吧台拿了两瓶酒、两个杯子,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你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