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子厉——”唐蔓霓又羞又慌地尖叫了一声,因为害怕掉下去,只好紧紧地攀住他强健的颈子。
“嘘,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他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顺势往前倾压在她身上。
虽然他这么说,但唐蔓霓敢保证,此刻他心里所想的,绝对不是“睡觉”这么简单。
然而,她并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他的唇已经落下,封住她的微弱惊呼,也封住她所有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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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我不要了……”
唐蔓霓不断祈求凌子厉好心点饶过她,别再折磨她了。但——
谁知道凌子厉这么“坏心”,一再地在她身上索求,她累得几乎快昏过去了,他还不肯罢休。
打从新婚之夜起,他果真实践承诺,每晚都尽情地“享用”她,非要把她累得昏睡过去才罢手。
只不过……
犹在激情之中的唐蔓霓微微拧起了眉头,为了他过于激狂的索欢方式感到有些伤怀。
为什么她感受不到他的怜爱与温柔?她觉得他对她,就好像对待不值得怜惜的欢场女子。
凌子厉结束激情,兀自翻身躺下,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就是这样……
唐蔓霓的眼底再次浮现一抹黯然与受伤。
每回欢爱过后,他从不抱她,就算她没有其他经验可以比较,也知道一对相爱的男女,尤其是夫妻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她以为男女之间,不单是分享肉体,也分享心灵,但身体与他愈亲密,她却觉得心的距离愈遥远,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是夫妻呀!
身旁传来细微的声响,她转头一看,是他翻身下床盥洗。
她咬着被吻肿的唇,鼻头陡然一酸。
她多希望他偶尔也能抱抱自己,对她说两句甜言蜜语,而不是待她像泄欲的女人,一旦欢爱结束,便不再多看一眼。
而这时,凌子厉已迳自走入浴室里,扭开热水,兜头冲澡。
他又失控了……
他懊恼地闭上眼,烦躁地耙了下湿透的发。
每一回,他都以为自己能超然物外,绝不会对她动情,但……
他怎么能允许一个复仇的棋子,扰乱他的心思呢?
“该死。”他用力拨了下发,忿然一举捶向贴着冰冷磁砖的墙壁。
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有个小人儿悄悄溜了进来。
唐蔓霓在房间里实在待不住,心里不断想着:他爱我吗?他真的爱我吗?
愈是这么想,她的心愈慌乱,于是偷偷溜进来,一心只想向他求证,他是否真的爱她?
凌子厉正闭眸,仰头任热水泼洒在古铜色的肌肤上,不料,一双滑腻小手却自后头搂住他的腰,他诧异地一震。
不必回头看,他也知道是谁进来了。
“怎么了?”难道刚才他还没满足她?
他想转过身看她,但她却不依。
“你别回头啦!”唐蔓霓紧紧抱住他的腰,低声呢哝,不准他转身。
“好,我不回头。”他气定神闲地将头转回去,他倒要看看,她在搞什么鬼。
“我有话跟你说。”她将脸贴在他湿濡的裸背上,和他一起接受热水的洗礼,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是否被打湿了。
他喉咙干哑,轻咳几声,才故作严肃地道:“你说。”
看不见他的脸,只听见他厚实背部传来沉稳的呼吸声,她也慢慢壮大了胆子,把自己想说的话,缓缓吐出来。“我很爱你。”
这句话,让凌子厉再度一怔,一颗心没骨气地摆荡起伏。
“可是,我不知道你是否爱我……”
“傻蔓霓,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
“等等,你先听我说完嘛!”她怕他一开口,自己就会没勇气继续说。“每次我们亲热之后,你总是匆匆离开,从不抱我,也不理会我,我觉得自己像随手可丢的免洗餐具,好没价值。”
她红着面颊与眼眶,小声地把心里的哀怨一股脑全说出来。
凌子厉相当惊讶,他没想到女人的心思竟是如此敏锐,他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竟被她发现了。
然而他当然不会蠢得承认,他先是大笑,接着才假装讶异地道:“我不知道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傻丫头,我不是一下床就不理你,而是不敢理你呀!”
“不敢理我?为什么?”唐蔓霓眨着大眼,不解地问。
“你不晓得自己有多诱人吗?”他转过身,火辣辣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梭巡她白嫩滑腻的娇颜。
“你以为我一旦碰了你,还能停得下来吗?”他边说着边朝她逼近。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喜爱你,你也不会知道我的唇有多喜欢你那柔嫩的唇。”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渴望的唇已迫不及待贴近,在冒着热气的水幕中,两人深情凝望着。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带给我什么样的影响。”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他再度吻住她的唇,另一场火热激情,再度展开……
而昏沉沉的唐蔓霓压根不晓得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她不是进来找他沟通的吗?怎么会变成身体的“沟通”呢?
她顿时头晕目眩,为了他的永不餍足而虚软。
她快累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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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激情,最后是在床上结束。
他们在浴室进行了上半回合,之后他将她抱回大床,再继续下半回合……
唐蔓霓累得沉沉睡去,根本不晓得凌子厉是否有抱着她。
而他——是的!
凌子厉难得在激情之后仍搂着她,宠溺地凝睇她沉静的睡容。
望着那微启的红唇,他眸色转深,忍不住爱怜地印下一记轻吻。直到自己的唇贴在她柔软的唇上,他才猛然惊醒。
我在做什么?怎么能沉溺在她的柔情中?他震慑地质问自己。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对她有情?
若有,也早在六年前就结束了。
早在她的父亲,害得他家破人亡那一刻,就已经终止了。
现在,他对她无心、无情,只当她是可以亵玩的美丽洋娃娃,当她是复仇的踏板与工具。要说他对她有情,那简直可笑。
但他万般温柔亲吻自己所利用的工具,岂不更可笑?
他面孔一寒,倏然松开搂抱,转身下床。
而床上的唐蔓霓悄悄睁开眼,轻举起纤手,按住被他温柔吻过的唇瓣,满足地漾出一抹绝美的微笑。
他果然是爱她的!
她怎么会傻到怀疑他呢?她不该胡思乱想的,真是不应该。
她决定从明天起,要好好地补偿他。
她噙着笑容、合上疲惫的眼,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明天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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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去,没有关系吗?”
隔局不大,但装潢得精致华丽的豪华公寓里,杨瑞伶斜坐在路易十六风格的宫廷高背椅上,一只手肘撑在雕花精美的椅背上,另一只手端着高级水晶制成的高脚杯,慵懒地品尝杯中的美酒。
她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他依然英俊出色,然而以往一丝不乱的外表,此时已不复见。只见领带已被他松开,随意地垂挂在胸前,衬衫领口也被解开,露出些许古铜色的皮肤。
以往精明锐利的眼眸,如今犀利不再,一双茫然空洞的眼珠子,怔愣地望着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