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尤珊如赞同道:“不过,打击是满大的。”
“可也不需要如此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竟然杜绝了所有人的亲近,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那三个人一样啊!”凌雪莉反驳道。
“真可怜,三个最亲近的人都背叛了他,他一定把这些当成生平最大的教训,”
若馨沉吟道:“所以,才会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尤珊如若有所觉地瞪着若馨。“若馨,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若馨装无事地眨着眼。“没有啊,我有在想什么吗?”
尤珊如皱眉。“我养你这么大,至少也看得出来你有什么不对劲,说!你没事问起那个傅维任做什么?”
若馨撇撇嘴。“我说过,好奇嘛!”
“你为什么不对别人好奇,独独对他感到好奇?”尤珊如步步进退。
“拜托,妈,你问爸就知道了,那天就他最引人瞩目,虽然他谁也不理。可每个人的视线就是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又不是只有我—个人感到好奇。”若馨不耐地说。
“可是,你从来没有对任何男人感到好奇过,而且……”尤珊如双眉皱得更深了。
“我看得出来,你绝对不只是好奇而已。”
若馨耸耸肩。
尤珊如向丈夫使了个眼色、凌天豪会意地轻轻咳了两声。“若馨,维任已经是四十岁的成熟男人了,相信他不会想要一个小他一半岁数的小女孩去烦他的。听爸爸的,离他远一点,嗯?”
若馨看着继父,她了解继父的意思:他已经四十岁了,不适合你?少去惹他!
从母亲再嫁给继父后,继父一直很疼爱她,甚至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位继姐都把她当成亲妹妹般看待。虽然平时总是喜欢小小的戏弄她一番,但是,有好吃、好穿的总是会让给她。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继父和两位继姐是真心的接受她、爱她。
十多年来,继父一直任由她发展她个人的性格与看好,从未加以抑止,她有任何要求,也从未被拒绝过。如今,对他难得一次的要求,她该怎么办呢?
顺由自己的心意而拒绝他,然后伤他的心?
或是顺从他,然后让自己郁郁寡欢?
“若馨,你不是对他有兴趣吧?他小不了爸爸几岁耶!”凌雪伦反对道。
“对他感兴趣?”尤珊如惊叫。“老天!若馨,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哪!”
“他不是没有感情,珊如,”凌天豪为朋友抗议。“可是,若馨,姑且不论他和你在年龄上的差距。我刚说过,他对人际关系没有什么天赋,称得上是个相当死板、枯燥无味的人。以你的个性跟他在一起,不出三天,你就会因无聊而死。而他呢?则会被你活活烦死。”
“什么叫做不论年龄上的差距?”尤珊如责问。“他们足足相差十九岁耶!不管是在思想上、观念上,都有极大的距离,你想和一个有代沟的男人在一起吗?当你想吃麦当劳时,他却说要上高级西餐厅;当你想去郊游烤肉时,他说他走不动了;当你想去看电影、唱KTV时,他会回你一句幼稚而且以他的成熟能力,如果他有心,足以将你整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绝对是尸骨无存!”
凌雪伦接着说:“那种以事业至上的男人最可怕了!在他们的心目中。女人只是泄欲兼生产机器。尤其以他这种年龄的男人来说,有个儿子继承事业才是最重要的,上床时,说不定也是死死板板的,完全不顾你的感受,自顾自的办完事后翻个身就迳目睡着了!他绝对不会是那种深情款款、罗曼帝克且忠贞不二的好伴侣!”
“雪伦!”凌天豪喝斥。“你在胡说些什么?”
凌雪伦吐吐舌头。
“不会的,爸、妈,你们太多心了吧?”凌雪莉搔搔若馨的头发。“若馨有那么多同学在追她,哪会看上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就算她不喜欢那些毛头小伙子,爸爸公司里也有好多年优秀人才等着她挑。如果她嫌他们太死板也没关系,我认识的人里多得是爽朗大方的男孩子,只要若馨说一声,哪个不抢着追她?”
“也对。”凌雪伦颇党有理地应了声。“我看,准又是小妹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
尤珊如狐疑地看着若馨。“若馨,是这样吗?”
“他的情况是挺让人同情的,不是吗?”她答非所问,至少能先蒙过这一回。
尤珊如闻言长长吁了口气。“那就好。也不早说清楚,害我白白担了半天的心!”
“咦?”凌天豪东张西里。“小子呢?”
小子也,仍指尤珊如为凌天豪生下的凌家独子凌子强,十三岁。
“他上桌两分钟后就下桌了,爸。”凌雪伦好笑地看着父亲。“他早端着饭碗去守在电脑前面了。”
诱拐酷男第一步:电话——
通俗、自然,而且可免于尴尬、不自在的神情呈现在对方眼里。
“喂,傅先生吗?我是凌若馨,凌天豪的女儿。家父委托我交给你一份文件,不知傅先生何时有空,好让我将它交给你,顺便解说一下我爸爸交代的事项?”
“那就麻烦你了,凌小姐,不知谈完话之后,是否可以让我请你吃顿饭,略表感激之意?”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上为若馨想象中的场景。
多么顺畅美好的开始阿!
若馨带着梦幻般的笑容拿起电话,拨了号码。
“喂,傅先生吗?”若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她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哑难听?
“我、我是那个凌、凌天豪的女、女儿凌……凌若馨……那个家父要我…那个……”她垮着脸,努力制止可笑的结巴。
“凌小姐?”维任低沉柔和的说:“要找令尊吗?请等一等,我请他听电话。”
嗄?若馨愕然。
“喂,若馨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有什么事吗?”凌天豪爽朗轻快的声音由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爸爸在那里做什么?
出师不利,一盆冷水顿时从头虎下,若馨—句话都说不出来!
诱拐酷男第二步:偶遇——
路上“偶然”碰见,基于“礼貌”,若馨当然得上前打一声招呼。
“嗨!傅先生,我是凌若馨,凌天豪的女儿,那次宴会上见过的,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凌小姐,真巧,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
“我来找朋友,可是她不在,我只好自己随便逛逛罗!”
“这样……那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想象场景二。
要偶遇,当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因为傅维任在家工作,也不喜欢交际应酬,实际上,他几乎不出门。但是,若馨并不气馁,国父每一次革命都得准备上好些日子呢!
他不出门,若馨使守在他居住的大厦附近等待机会。他总要吃东西、买日常用品吧?若馨每天早上九点就到大厦前的小咖啡店报到,直到晚上十点打烊才离开,这样持续了四天(当然也跷了四天课),在第五天下午两点刚过不久,若馨终于看到傅维任出现在大厦门口。
若馨愣了三秒,随即扔下一张千元大钞,冲锋陷阵般的向目标杀过去。当她喘得上气接不了下气地站在傅纸任前面时,一辆积架同时也在她身后停下来。
“嗨——我是——凌若馨……”若馨辛苦地喘着气说:“真…真巧…居然能在…这儿碰、碰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