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子轻啐一记,“我是你妈妈,你羞什么?”
“妈,行了。”
“你这样太不健康了,我看你应该……”
“妈,你……你去睡吧。”他再也忍不住地冲上前,把神经大条的贵子拉了出去。
“意匠,你是不是该吃一些锁精的药?”
“妈……你快回床上去补眠啦!”
“好好好,别催我嘛!你害什么臊啊?”贵子又一啐,然后在他又推又催之下上了楼。
意匠懊恼地踱了回来,却见英希站在洗衣机旁窃笑。当然,他知道她为何而笑。
他指着她,低声警告道:“不准笑。”
英希掩着嘴笑,“好,我……我不笑。”
“不笑还笑?”他羞恼地趋前,以手臂勾住她的脖子。
“我没笑啊……”
“你明明在笑,你……”他瞪着她,“你的眼睛在笑。”
“我的眼睛常常在笑。”她说。
“好,那现在不准笑。”他指着她鼻子,“把眼睛闭起来。”
她边笑边闭起眼睛,然后忍俊不住地噗哧一声——
“梦遗?!我的天啊……”
“你……”
“你真的梦遗过?”
“废话,我有青春期耶,而且……你别再说了。”
“嘻嘻嘻……”
“叫你别笑还笑!”
“嘻嘻嘻……”
“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嘻……”
“该死。”
“嘻……”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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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贵子又电邀英希“回家”吃饭,并要意匠下班后顺道去接她。
一进门,他们发现家里有客人,而且跟保二郎及贵子正聊得起劲。
踏进客厅,意匠与英希都因为客厅里坐着的娇客而大吃一惊。
“嘿!”是惠理子,而她正大方地跟他们打招呼。
英希一怔,脸上的神情有点不自然,而惠理子也发现了。
“英希,好久不见了。”她说。
英希顿了顿,“你好,好久不见……”
虽然惠理子跟意匠之间已经是过去式,而她跟意匠的关系也已更进一步,她还是忍不住介意起惠理子的存在。
多年未在香川家出现的她,为什么突然……
“英希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惠理子笑睇着她,“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才十四岁呢!”
意匠察觉到英希的不自在及不安,轻轻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坐下。
“惠理子,来多久了?”他问。
“来了好久了……”说着,她看了看表,“唉呀,我也该走了。”
“ㄟ?”好客的贵子连忙留她,“留下来吃饭吧?”
“不了,我晚上还有事,谢谢贵子伯母的好意。”惠理子优雅起身,向保二郎及贵子弯腰一欠,“打扰了。”
贵子站起,“哪儿的话,有空就来坐坐。”
“嗯,我会的。”她说。
“意匠,”贵子转头看着意匠,“送送惠理子吧!”
“喔。”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跟惠理子是朋友,虽然他们曾有过一段情,甚至有过婚约。但现在,她身边有了美籍男友,而他则有英希。
他走开前,瞥了英希一眼,给了她一个“我马上回来”的眼神。
“惠理子,我送你出去。”他说。
“嗯。”惠理子一笑,然后又是一欠,“伯父,伯母,还有……英希,我先告辞了。”
“慢走。”保二郎说。
意匠陪着惠理子走了出去,客厅里只剩下英希跟保二郎夫妇俩。
“唉呀,”贵子有感而发地说:“这个惠理子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落落大方、明媚动人……”
保二郎不表意见,也没附和她的话,因为……他已注意到英希脸上的表情。
“老公,你说她为什么突然来拜访我们呢?”她一脸认真地问。
“什么突不突然?只是礼貌性的拜会罢了。”保二郎轻描淡写地,明显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打转。
但,他那迟钝又少根筋的老婆显然察觉不到。
“会不会是她对意匠还有旧情?”贵子有点兴奋地说。
保二郎虬起眉头,“啐,你在胡说什么?”眼尾余光一瞥,他看见英希愁容满面。
他真想叫贵子住嘴,但……
“谁说我胡说了?你看我们意匠到现在都没有新恋情,或许他们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急切希望唯一的儿子能尽快成家的贵子,掩不住满脸的喜悦,“惠理子出身良好,知书达礼,而且又漂亮大方,正适合香川家……”
“贵子……”
“当初他们解除婚约,我就一直觉得很可惜,现在……”兴奋不已的贵子完全感受不到气氛的诡异,更无法意会丈夫数度试着阻止她的苦心。
她不是存心,却无意间伤了与意匠暗中来往的英希。
英希听得出贵子是如何的喜欢惠理子,又是如何惋惜她跟意匠的分手。她能体谅并了解贵子的心情,对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任何事比子女的幸福来得重要。
那么,惠理子为什么来呢?难道真是贵子所猜测……她对意匠还有旧情?
如果是的话,她如何争得过家世背景一流的惠理子?
纵使意匠爱的是她,但对于保二郎及贵子来说,拥有足以与香川家匹配的条件的惠理子,绝对比她强得太多太多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一直一直地往下沉,她感觉自己像是快要死去般……
她霍地站起,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包包。“我……我先回去了。”
“啊?”见状,贵子十分惊讶,“回去?英希,你不吃饭了?”
“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情,对……对不起……”她弯腰一欠。
“英希!”保二郎起身唤她,但她却低着头,快速地往门口走。
当她走到门口,正好与送完客返回的意匠撞上——
“英希?”见她神情凄楚,手里抓着包包,他一怔,“你去哪?”
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已饱蓄着泪水。
“我先走了。”她掠过他身边,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英希?”
“意匠,”保二郎神情凝肃地叫着儿子,“还不快把她追回来!”
闻言,他旋即冲了出去。
保二郎沉沉一叹,然后看着贵子,啧了一声,“你呀……”
贵子一脸茫然,“到底……怎么了?”
“唉,你是笨还是单纯?”他无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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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希!”意匠追了出去,在门口拦住了她。
“英希,”他拉住她,紧张又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送惠理子出去不过几分钟,怎么情况就变得不太对?在他离开的这几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她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唇片歙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告诉我,你为什么哭?”他温柔地擦拭着她的眼泪。
“意匠……”她声线颤抖而悲伤地说,“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好了……”
“什……”他一震,“你怎么……是因为惠理子吗?她只是……”
“不完全是因为她。”她打断了他,却哽咽难言,“而是我……我……”
“你别胡思乱想,她只是来做礼貌性的拜访,没有什么,再说……”他抓住她的肩膀,坚定地看着她,并告诉她:“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直只有你。”
听见他这么说,她更是止不住泪水。
“我……我知道……”她拼命的点头,“可是,贵子伯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