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健开心地猛点头。“红烧牛肉吗?我最喜欢吃红烧牛肉了!”
依茹摇摇头,“不行,你现在身体比较虚弱,只能吃清炖的。”
闻言,谷健脸上的笑容稍稍敛了一些,“清炖牛肉啊?好啦!清炖就清炖吧!”
看他似乎有些失望,依茹不忍心地安慰道:“等你完全好了,我再煮红烧牛肉给你吃吧!”
“那鸡腿呢?可不可以弄葱油鸡?”
依茹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当然不可以,都说了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嘛!”
谷健又垮下脸来,闷闷的应道:“哦!”
依茹拍拍他的手。”等你好了,你爱吃什么我都弄结你吃,这样总可以了吧,”她笑着起身。“我去弄稀饭给你吃,吃完了就可以吃药了。”
等谷健吃完稀饭,依茹面对着他坐在床边,把开水和药包递给他,但他没有接过去,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依茹脸蛋微红地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谷健立刻笑咪咪的把药吞了,然后再一次指指自己的嘴。
依茹垂下眼睑,不吭声,也不动一下。
谷健笑咪咪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依茹没有抗拒地任由他抬起她的下巴。
谷健先是在她紧闭轻颤的睫毛上亲了一下,接着是她小巧的鼻尖,最后,他把自己迫不及待的双唇深深地印在她那两片诱人的嫣红上。
灵活的舌迅速钻进她的温暖中寻求滋润,再引诱那片小小的香舌回到自己的窝巢里慢慢品尝。
他深深的,深深的吮吻着,汲取那似乎永无止尽的甜蜜与温馨……
* * * * *
谷健再次醒转时,并不是依茹叫醒他的,而是有一阵浓浓的牛肉香味,硬是把他从睡梦中拉了出来。他缓缓的坐起来,甩了甩头后,再慢慢站起看。
嗯!头还有点晕,不过,比起昨天已经好太多了。
他悄悄地走进浴室,快速地冲了个澡,整个人感觉更清醒了。他拿着浴中边揉擦湿发,边来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心满意足的瞧着依茹专心地阅读摊放在流理台上的药膳大全,一旁的瓦斯炉上还滚着一锅香味四溢的牛肉及一锅炖鸡腿。
“真香!”他深吸一口气说。
依茹闻声,惊吓地转过身来。
“老天,吓死人了!”她拍着自己的胸脯。“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跑去洗澡?”她蓦地尖叫起来,张大眼瞪着他的头发。“你怎么可以洗澡?要是又发烧了怎么办?”
她严厉的苛责着,忙走过来把他拉到客厅坐下,再急急忙忙地去抓来两条干浴巾,气愤却温柔地开始揉擦他的头发。
“你是怎么搞的,难道你想病得更严重吗?”她不满的唠叨着。“你妈妈没有教过你生病时不能随便洗澡吗?至少也要先准备一下,把热水放好什么的,这样才不会……”
“我妈妈没有空关心我。”谷健突然打岔道。
“呃?”依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继续擦拭的工作。“所以,你才自己一个人从美国跑到台湾来念书?”
谷健耸耸肩回答。“也不是。”
他没有解释真正原因,而依茹也没有再追问这事。
“那你就是侨生罗?”她换了一个话题问。
“是啊!”谷健笑笑。“有差别吗?”
“没有啦!只是我觉得你的国语不像一般的侨生那样怪腔怪调的,你不说,人家或许根本不知道你是侨生呢!”
“因为我妈妈不喜欢讲英文,所以,我在家里都讲国语。”
“难怪。”依茹丢开浴巾,换来吹风机帮他吹头发。“其实,我妈妈也没有空照顾我们,但是,我们都能体谅她的不得已。”
谷健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然而,他们的情况根本不同,他只能当作没听懂而根据字面上的意思回答。
“你妈妈没有办法调回台湾来吗?”
依茹轻叹一声,“她想过办法,但是一直不行,谁教她那么精明能干,公司非得留她在新加坡的总公司担任重职不可;而妈妈好不容易才爬上副总经理的位子,她也舍不得放弃,尤其公司对她又特别礼遇,她更不好意思走人了。”
谷健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问:“你爸爸去世很久了?”
“嗯!刚好十年,”依茹淡谈的说。“整整十年。”
“他一定很疼你们兄妹。”
谷健说着,眼底倏然闪过一抹苦涩,在他身后的依茹自然看不见。
“是啊!他好疼好疼我们的,我记得以前常听到妈妈骂爸爸,说他会宠坏我们,可是爸爸总笑呵呵地回说,小孩子就是需要人宠嘛!人家的小孩是怕爸爸,但我家小孩却是……”她笑了笑。“最会欺负爸爸了!”
“是吗。”谷健喃喃道,神情更加落寞了。
“是呀!而且啊!我爸爸没事就老爱说他好爱我们,说得我和哥都快受不了呢!”她喟叹一声,“可是,现在想听都听不到了。”
“我却从来没有听过那种话。”谷健喃喃自语着。
依茹没听清楚,很自然地把脑袋往前倾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谷健忙振了振精神。“我记得你说过篮球是你爸爸教你们的。”
“嗯!我爸爸真的好迷好迷篮球呢!”
关上吹风机,依茹的轻轻拨了几下谷健的头发,确定都干了后,才坐到旁边去,她用双手撵着下巴靠在桌上,一脸沉迷地回忆着。
“从我哥身上,你就可以知道我爸也很高了,而且他真的很会打球喔!以他的程度,我相信当国手都没问题!可是,二十几年前台湾的篮球并不像现在这么盛行,连媒体都不太愿意转播,就怕赔钱。因此,爸爸只能选择办公室的工作,这样才能养活我们一家人。”
她又长长的叹一口气。“所以,他没事时就爱教我们打篮球,告诉我们打篮球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还告诉我们,他相信终有一天,台湾的篮球一定会像美国一样盛行,而他的梦想就是能当个国手,出国比赛,为国争光。”
“我还记得当哥告诉爸爸说,将来他长大后要当篮球国手时,爸爸不知道有多开心呢!虽然他一直叫哥不要勉强自己,劝哥哥一定要想清楚,必须是他自己真的喜欢篮球。才能立下这种志愿,但是,我感觉得出来,当时爸爸就把他未完成的梦想寄托在哥身上了。”
沉默了好半晌后,依茹幽幽地扬起嘴角。
“我和哥会这么沉迷于篮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借此抓住那段快乐的时光,每次模到篮球,我就好像听到爸爸在教我投篮技巧的声音……”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虽然我总是投不进球;但爸爸却一直很有耐心地一次又一次的教我。感觉上,好像只要我越接触篮球,就越接近爸爸似的。”
“而我们会那么执着于输赢,也是希望能替爸爸实现梦想。只要球队能有出色的表现,说不定篮协就会注意到我哥哥的存在,然后,或许他们也会觉得哥哥真的不错,于是挑上哥进入国家代表爱中华队,然后他就能出国比赛,然后说不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