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下眸子,她仍然不语,不看他的眼。他又猜错了,除了她爸爸,他是最疼她、宠她、呵护她的男人。
但是就算如此,她还是不能跟他在一起,她不要他因为她的背景,就当她是太妹,就当她是不良少女,她只想成为他记忆里曾经喜欢的那个人。
“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你的意?”勾过她别开的脸,看着她,他坚持要一个可以让自己接受,并让自己放弃她的理由。
只是一个小女生,他不信自己会搞不定她!
“我——”被局限在他与墙壁之间的蝶衣,动弹不得,再面对他的句句逼问,她也会生气,也会愤声反击,“那你呢!?”
“我?我如何?”
“你问我为什么一定要结束这段异国恋曲,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能够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我!?”
看她教怒火染亮的瞳,他唇角一扬。这问题太简单。
“我的条件并不是最好的,甚至,我的脾气、个性还有可能是最差、最难相处的,那你为什么还坚持要我!?”
“因为,你有一股其他女人所没有的清冷气质。”谈起喜欢的她,他冰冷眸光泛柔。
看见他眼底的温柔,蝶衣心口一震。
“你眸光倔强,态度冷傲,还有你冷静、自持,不畏外权欺压……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轻触她的颊,望着她的眼,他眼底有着迷恋。
“你……”他看透了她。
“总而言之,你的个性令我欣赏,你的美丽也让我惊艳。”
“那,如果我的脸毁了、丑了,你还会要我吗?”个性很难改,但容颜可以变,她打算一赌。
“你认为我是因为你美丽的脸孔,才盯住你、才要你?”似猜测到她心中打算,一道阴冷邪笑,自他唇角缓缓勾起。
“难、难道不是?”那抹笑,教她心惊。
“当然不是。”垂敛绿眸,他唇角勾扬。
“我不信!你们男人都喜欢看美丽的女人,如果我的脸毁了,只怕你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你的生命。”
“那么,你可以试试。”一道狠厉精光,疾速划过他冰绿的邪眸。
“试试?你的意思是?”
“美丽的女人,我看多了,也看腻了,所以,如果毁掉你的脸,就可以留住你的心,留住你的人,那么……”退开一步,还她自由,洛凯掏出口袋里的烟盒与打火机。
看着他优雅拿出一根烟,无端由地,她背脊窜起一阵凉意。
“那么怎样?你说啊!”
“那么,如果你舍不得毁掉自己的脸,为了留下你,我一点也不介意为你动手。”叼住烟,他按下打火机,点燃烟丝,抬眼凝她,微笑。
“你、你是说真的?”惊颤划过她的心。
“当然,我从不说谎。”抽一口烟,他唇角邪勾,绿眸精亮。
他的肯定,教蝶衣瞠大黑亮瞳眸。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集风趣、幽默、温柔于一身的男人,纵使气息邪魅,也不损及他亲切、热情的义式个人独特魅力。
可是今天的他,实在太令她震惊了,因为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有着双重个性的男人。
平常时候,是个风度翩翩、风趣温柔的豪门贵公子,但当他震怒时,就会变身成为令人骇惧、畏怯的可怕男人。
难怪……难怪在威尼斯的时候,A员会说当他生气、不高兴时,那股狠劲,就跟一只发狂的野兽没两样,原来,他根本不是她所想像的那般温和!
望着他阴邪的眸,蝶衣不由自主地向旁边挪一步。
他太可怕,根本不是她可以接近的男人。
注意到她的举动,洛凯笑着贴近她,阻断她的退路。
“怎么?怕了?”抽一口烟,他对着她呼出一口白雾。
“咳!”扑鼻的烟味,教蝶衣轻咳出声,否认:“我为什么要怕!?”
见她拧眉咳嗽,洛凯绿眸一沉,弃掷手中烟,以鞋尖旋踩捺熄。
“怕我吃了你、怕我一辈子缠住你……”抬起手,他以手背轻抵她清艳的脸孔,轻蹭爱抚她的颊。
“你、你不要碰我!”蝶衣粉颊涨红,愤别过头。
“不要碰你?”他低笑,“你忘了昨夜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你的身子,我全都碰过了、摸过了,甚至,也吻过了,你忘了吗?嗯?”
轻揉爱抚她纤细曲线,他眸幽沉,欲火闪烁,直到她愤力拍开他的手。
“你不要这样!”啪!蝶衣神色难堪。她不懂,他怎能一边威胁、恐吓她,一边又对她说出这些暧昧言语,还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
可,看进他绿光闪烁的眸,蝶衣紧咬柔唇,情绪纷乱。
她从没遇过像洛凯对她这般执着的男人,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叩叩叩。领队笑咪咪推门进入。
“蝶衣同学,可以登机了,你……啊,洛凯先生,你好!”看到也在里边的洛凯,领队表情一整,马上立正站好。
“谢谢通知。”庆幸领队出现,蝶衣拉回差点飞向他的心,神情淡漠,转身朝领队走去。
洛凯见状,脸色一沉,伸出手,拦住她。
“不说再见?”阴邪的绿眸,危光闪烁。
高仰白净柔颜,她紧抿红唇,冷眼凝他。
“没必要。”吐出无所谓的三字,她向旁边挪一步,绕过他,也越过一脸纳闷的领队,直步走往门口。
她表情漠然,看似冷静,但,才步出贵宾室,她眸光幽暗,轻声叹息。
她的初恋,结束了。
第六章
索法罗集团,总裁室。
这三个月来,洛凯·索法罗的心情很差,集团内部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没人敢多问一句。
就连知悉内情的麦肯和马克等人,也不敢随便在他面前提起某个名字。
才定进办公室,看见原已经清得快差不多的桌面,又被一大堆工作文件与档案占据,洛凯·索法罗的心情直荡谷底。
他以为今天,自己终于可以完成手边工作,终于可以抽出一点时间,到台北去抓人,可是现在……他第五十次的台北之旅计划,再次被迫取消。
直线下降的心情,教他胸口开始郁闷。坐下,他俊颜紧绷无笑,拿笔开始批示公文。
突然,桌上电话与他身上的手机,先后响起。是位在西班牙的贝克,与在台北的曜日打来的。
看着已经堆满桌,多到做不完的工作,洛凯重放下笔,努力深呼吸,平抚躁闷的情绪。
揉着眉间,他一边与两人谈公事,一边上网观看今日股市行情,看他近三个月来指定投资的那几间台商公司股票,到底跌了没。
合上刚批完的公文,往旁边送,他再伸手拿过另一份。
“费斯是希望我们这个月底,可以再到莫斯科视察,你的时间可不可以排出来?”他一边看公文,一边与贝克谈论“莫斯科造镇”工程的事,完全忘了正在手机上等候的爱新觉罗·曜日。
“应该是没问题,不过,曜日那边呢?他的时间可以配合吗?”
“他?他是你要联络的,不是我。”莫名其妙,当他是那个死男人的秘书特助吗?不想公私不分,也不想生气,洛凯努力深呼吸。
“你不是跟他在讲手机?就问一下吧。”
“问?”转看躺在桌上的手机荧幕上,已经因为等候太久,而舍弃清朝皇族后裔尊贵气质,开始变脸、骂人的爱新觉罗·曜日,洛凯俊颜冷下。
伸出手,他未曾知会,动手切断手机,拒绝接受已经快抓狂的清朝皇族后裔,在他耳边飙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