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是不能太贪心的,她很明白这一点,她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女人所要求的也只不过是个眼里有她的丈夫,健康的儿女和平静的生活而已,如果只为了满足那一点“小小”的好奇、心,或许就会破坏了目前的一切也说不定。
事实上,她真的是很幸运了,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在新婚的洞房夜才知道丈夫长得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而她至少在婚前就知道丈夫是个可怕的疯子了!
而且,就像她当初所想的一样,嫁给他也不是那么差的一件事。
即使他任性霸道、野蛮不讲理,但当他陷于头痛的痛苦深渊时,他只会对她求救;当他沮丧得不知该如何自处时,他只接受她的温柔;即使他有种种的缺点,对她不温柔体贴,也没有什么深情爱恋,但至少他只要她。
然而,在她生下女儿之后,她就情不自禁地常常回想到当年的自己,即使当时自己年幼不懂事,却也感觉得出来父母是多么的恩爱,他们之间的深情是如此的令人羡慕。
所以,每当她抱着女儿时,她就忍不住要渴望,如果自己女儿眼里的父母也是那样相爱的话,不知道该有多好!
算了,他不爱她,但至少他眼里只有她。
真的,人是不能太贪心的,所以,她很满足于现状,一点儿也不想破怀目前的平静。
至于南宫绝玉呢?
还是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平稳了许多,也很少发脾气了。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妻子身上,很少分心去注意其他事罢了。现在当他又扳起脸时,大部分都是在抱怨妻子花太多的时间在女儿身上,然后,庄里的人就会听到他又在大吼着,“来人哪!把这小鬼给我拿去扔掉!”这样他才好霸占妻子全部的注意力。
结果,他还是一样不变的任性!
不过,这大家都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反正女儿也没有真的被扔掉,否则,他也不用一吼再吼了,只要一切顺着他,日子还是能平稳的过,可能会让他不高兴的事,背着他做也就是了,如果可以的话。
这一天,因为有点发烧,所以,南宫绝玉用过早膳后,就又躺回去睡了。之后没多久,战修就紧张兮兮地跑来把小芽给叫出房外了。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兮兮的?”
“少夫人,呃!那个……”战修很紧张的又往房内瞄了一下。“烈焰堡少堡主来求见少爷。”
“耶?”小芽惊呼。“他来找少爷?他怎么知道那次是少爷闯到齐府去的?”
“他不知道,”战修摇头道:“直到刚刚见到我们为止,他都不知道。”
“咦?那……”小芽困惑地抓抓头发。“他怎么会跑来找少爷?”
战修两眼往小芽手腕上的寒冰青凤镯瞥去。“为了那个。”
“咦?”小芽茫然地抬起手腕来看了一下。“这个?”
战修颔首。“我想,让柴少堡主直接向少夫人解释可能会比较清楚,所以……”
“哦!那我们走吧!他在哪里?大厅吗?”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大厅,果然看见柴佑轩和齐思汉在那儿焦虑不安地等候着,一看见小芽出现,他们立刻站起来。
“呃!应该是……南宫夫人吧?”柴佑轩的神情略有些惆怅地问。
“不要这么叫我,少堡主,我不习惯,你还是叫我小芽就行了啦!”小芽说着,便招呼他们再坐下。“听说少堡主找我家少爷有事?”
“是,只是没有想到,白石山庄的主人竟然就是那天……”柴佑轩轻叹。“其实,应该可以大略猜到的,住在牯岭镇附近,武功高绝、下手狠毒,那一手剑法又是古今无人能敌,除了厉剑南宫绝玉之外,还会有谁呢?”
小芽无奈的苦笑。“所以,我才叫他以后不要再出庄了,免得他又到处大开杀戒,幸好他自己也不喜欢出去。”
一听,柴佑轩竟然皱起了眉头。“可是……我们需要南宫大侠的帮忙呀!”
“咦?为什么?他出去不杀人就该偷笑了,还能帮什么忙?”
“这个……”柴佑轩略一沉吟。“南宫夫人不懂江湖中事,所以,我就简单的解释一下好了。因为武林盟主的位置已经空悬许久,现在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而率先动手了,当然,动起手之后,就会自然而然的演变成如今这种状况——整个武林分成黑白两道对峙。”
“哦!可是……”小芽不安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我想让少爷去帮你们可能不太妥当吧!他一出手可就是不分黑白,统统下手宰个精光的喔!”
“我知道,在武林中,大家都知道厉剑是正邪不分的,不过,我们要请他帮的不是这个忙。”
“那是哪个?”
“对方是黑道,所以,毒是他们的武器之一,当然,我们这边也有高明的神医,所以,并不会轻易就屈服。然而半个月前,我们这边的几位重要人物同时中了毒,而那种毒竟然让我们这边所有懂医术的人都束手无策,只有一位神医,他指出那是名为炼狱之火的热毒,只有万年寒冰玉才有办法解毒。”
“耶?万年寒冰玉?”小芽立刻举起手腕,露出寒冰青凤镯。“你是说这个?”
柴佑轩立时双眼一亮。“咦?那就是万年寒冰玉吗?怎么南宫夫人也有?不是只有南宫大侠的寒冰青龙佩是万年寒冰玉吗?”
小芽笑笑。“这是少爷给我的寒冰青凤镯,和寒冰青龙佩是一对的。”
“原来如此,”柴佑轩恍然道:“那么南宫夫人可否借我们一用?我保证用完之后会立刻归还。”
“这个当然……”小芽正想慷慨应允,却不经意地瞧见战修在厅口那边猛摇头,于是,她忙改口道:“最好先跟少爷讲一下,这样吧!你们今晚先……”
“到镇上住下!”战修抢道:“我会派人带你们去的。”
小芽立刻明白战修的用意,要是让他们住下,搞不好南宫绝玉会先去宰了他们再跟她谈。
等他们离去后,小芽便回到房里床边坐下,并若有所思地望着南宫绝玉的睡脸发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南宫经玉终于慢慢醒转过来,一眼看见小芽就坐在床边,似乎有点讶异。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坐起来问。往常她不都是乘机溜去花田,或是女儿那边吗?
小芽没有回答,反而先探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才自言自语地道:“唔!退烧了,晚上再喝一盅药应该就没问题了。哼哼!以后看你还敢不敢跑到瀑布里面去练剑了!”
南宫绝玉蹙眉凝视她片刻。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啊?这个嘛……咳咳!我想,等你喝完药之后再说会不会恍较好?”怕死的乌龟把头缩进去了。
南宫绝玉单眉一挑。“等我喝完药之后就不听你说了!”
“耶?怎么这样?我要说的是很正经的事耶!你怎么可以不听呢?”乌龟壮起胆子大声抗议。
南宫绝玉冷哼。“你看我可不可以!”
乌龟呆了呆,随即沮丧的把头伸出来垂下去。
“好嘛、好嘛!现在说就现在说嘛!”
小芽叹着气先拿一颗枕头塞在他的背后,让他舒舒服服地靠着,然后再倒了一杯香茶给他喝下,接着再这边摸摸、那边拍拍,跟着……南宫绝玉一把攫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