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嫩的耳、红润的唇,低头时,露出的白皙肌肤,她的香气,她的十指,她的眼神、她望着他的表情……
欲望如针,刺得齐严闷声一哼。
太久了。
他已经那么久、那么久,没有——
倏地,门上响起敲门声,齐严抬起头来,却看见妻子一脸惊慌,被人推了进来。
他的理智,因为她的出现,开始崩解。
“怎么了?”齐严勉强保持声调平稳,但声音却已嘶哑。
一被推进门,宝宝就转身想冲出去,可大门早已被三姊关上,乍闻夫君的声音,惊慌不已的宝宝,连吸了几口气,才敢回身开口。她脸色娇红,怯怯的看着丈夫,说出三姊帮她编好的理由。
“呃……那个……我看夫君离席时似乎有些不适,所以替你泡了杯参茶送来。”这杯参茶,是三姊从路过的仆人手里抢过来塞给她的。
“我没事。”他语音嘶哑的开口。
但是,只要她不走,很快就会出事了!
齐严站起身来,绕过偌大的书桌,脚步却前所未有的有些颠簸。他体内的那把火,煎熬得他几乎要无法克制。
“你,回去。”就连开口,都已艰难。
见到丈夫摇摇晃晃,额冒热汗,仿佛在强忍着某种强烈的痛楚,担忧就淹没了宝宝的心。她连忙迎上前,一手端着参茶,另一手轻抚着他宽阔的胸膛。
“夫君,你还好吧?”娇美的小脸,仰望着齐严。
那软甜的香气、柔嫩的肌肤,都变成莫大的影响,对他岌岌可危的自制,犹如雪上加霜。
齐严还在抵抗,伸手推门,想把她尽速送走,却发现门已被反锁。
“外头是谁?”他低头,却陡然惊觉,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不该看她的!
烛火下的宝宝,美得动人心魄。
心虚的她,不知齐严已被逼到极限,兀自摇头,小脑袋左摇右晃。“没、没啊,外头没人。”只是撒个小谎,不要紧吧?
灼亮如火的视线,牢牢盯住怀中的小人儿,无法再移动分毫。
听不到回答,她狐疑的抬头,乌黑的眼儿眨啊眨。
“夫君?”他的表情,有些儿吓人呢!
齐严的大手,不知何时已搁上她的眉头,隔着柔软的布料,轻轻的揉着她光滑的肩。他是这么想念她柔软的身子,想得魂不守舍,对她的迷恋,就像在他心里生了根,一天又一天,只是住他的心底钻得更深。
宝宝看着丈夫,只觉得他专注得太过奇怪,实在有些担心,三姊下的药是不是太重,不能产生预期的效果,反倒伤损了他的身子。
“你真的没事吗?”她柔声又问,端详着他的表情,
粗糙厚实的大手,缓慢的挪移,经过她的颈项、粉颊、下巴、唇瓣……
太久了。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尝过她的甜美?
“夫君?”
齐严猛地回过神来,火速收手。他紧闭双眼,用力摇头,但满脑子的欲望,却再也羁绊不住,怒吼着要得到她。
不行!
他早就下定决心,非要——
情欲来势汹汹,再也无法抵挡。他抓住最后一丝理智,伸手探向房门,又要去推。
啊,糟糕!
三姊千交代、万交代,一旦进了书房,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更不能让齐严离开。
见他要开门,宝宝连忙去挡,却撞上他结实的身躯,整个人一歪,手里热烫的参茶全洒了出来。
“啊!”她发出惊呼。
齐严动作奇快,眼见参茶洒出,即刻伸手去挡。大半的参茶都洒在他的手背上,烫得黝黑的肌肤很快的变红,其余的热茶,则是溅得宝宝的绸裙湿透。
痛楚稍梢减缓了欲望。
“烫着没?”他问。
“我、我没事。”顾不得湿透的绸裙烫得她难受不已,她担心的看着丈夫,握住他被烫红的大手,自责不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害得夫君被烫伤。”
“这不碍事。”
“但是——”
话还没说完,齐严已经掀起她的绸裙,瞧见她柔嫩的肌肤也被烫得泛红。
“夫君!”羞怯的她,本能的想要遮掩。
齐严却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她努力许久,好不容易才等到的话。
“快把衣裳脱了。”
脱,脱衣服?!
宝宝要强忍住,才能不欢呼出声。
噢,她是在作梦吗?齐严终于不再是要她穿好衣服,而是要她脱衣服呢!
她又惊又喜,忍住羞怯,服从丈夫的命令,用最快的速度褪下湿透的绸裙,小手摸上襟扣时,又有些不确定,歪头想了一会儿。
他要她把衣裳脱了,是只要她脱下绸裙,还是连其他的衣物也要脱?
无法判定的她,只好硬着头皮发问。
“呃,夫君,我——”
可一抬首,却只见夫君一双眼异常明亮火热的看着她,教她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
她的红唇微启,星眸迷蒙,酡红的嫩颊如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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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晨光乍现。
清透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缓缓迤逦而进,慢慢照亮了一夜春宵后,显得有些狼藉的书房。
昨天夜里,被打翻的黑墨,早已在地上干涸,留下点点墨迹。柔软的宣纸,以及散乱的毛笔,也被推扫落地,在地上躺了一整夜。
绸裙、小兜、罗袜,青衣、玉带、长靴,一件又一件男人与女人的衣物,从书桌上头,一路散落乱丢,从书桌直到偏厅里那张舒适的大床旁。
偏厅里头,家具样样不缺,大床靠在层层柜架旁,为的就是让历任齐家主人,在处理繁重商务中,若觑得空档,就能在此小憩。也是齐严这阵子以来,冷落娇妻不回主楼时,夜夜独眠的地方。
但是,昨夜睡在这张床上的,可不只是齐严一个人。
当日光照进偏厅,困倦的宝宝,因为陡然失去环抱在四周的温暖,而被惊醒过来。
她娇慵的睁开眼儿,正好瞧见齐严下了床,正背对着她,一语不发的穿着衣裳。
望着那逐渐被衣衫遮盖,却仍掩盖不住的男性身躯,以及他宽阔的肩背上,小小牙印以及指痕,昨夜的点点滴滴,霎时之间又涌入脑海,她羞得脸儿红红,直想钻进被子里去。
但,紧绷的气氛,渐渐让她的羞怯转为不解,甚至是惊慌。
齐严迳自套上单衣,拾起地上的衣带,在腰间绑妥,从头到尾都没看床上的人儿一眼。
她倚在床上,小手抓着丝被,遮掩着胸口,仍看着他穿衣的背影,心里却开始有些忐忑不安。
她清楚的感觉到,他辐射而出的怒意。
他在生气。
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气。
齐严冷着脸,穿衣绑带的动作简洁有力,却教那些上好的衣料,都因为他过度强大的力道,而发出细微的呻吟。他要是再用力一些,那些衣料肯定就要被扯裂了。
“夫君?”
怯怯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他的动作,蓦然一停,但是下一瞬间,立刻又再继续,对那声柔声娇唤完全置若罔闻。
偏厅里的寂静,以及丈夫冷然的反应,让床上的宝宝心里愈来愈慌,小手把被子揪得更紧。
齐严压抑着濒临爆发的脾气,弯腰拾起地上的发带,将披散的长发重新束起。
“夫君……我……”看着那冷漠的背影,宝宝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你……你在生气吗?”
他在生气吗?他在生气吗?
费力压抑的怒火陡然爆发了。
“没错,我在生气!”齐严一把抓起被扔在椅子上的外衣,终于转过身来。他脸色铁青,看着纤弱的妻子,厉声质问:“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