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澡了!”不满意她吞吞吐吐的反应,他粗鲁的推开她,往浴室走去。
黎净袖颓然坐在地上……先别说屈砚丰不高兴,眼前她倒比较在意那个考验他忠诚度的唇印。
到底是哪个野女人敢这么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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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背对着背的两人都无法入眠,凝重沉静的黑暗之中,只听得到彼此心事重重的呼吸声,以及对方偶尔翻身时床上的轻微波动。
明明没有争吵,为什么感觉却如此之糟?
快乐的感觉竟因一通电话而走味?
屈砚丰反复自我检讨,难道真是他太小题大作,也许那通电话根本什么事也没有,他硬要将背叛的罪名安在黎净袖的头上,这对她而言一点也不公平。
但是,她隐瞒。
如果她心无杂念,她大可大方告知,而不必躲躲藏藏,还骗他说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
问个明白吧!
就算他偷看了她的手机那又怎样?情人间本该坦诚的。
“砚丰……”就在屈砚丰开口前,黎净袖已先行柔声唤他一声,手同时抚上他的肩头。“你还没睡着,是吗?”
“还没。”屈砚丰沉声回应。
“那个、那个唇印是怎么一回事?”与冯启佑约见面的事或许烦着她,但那唇印的事更烦得她彻底的睡不着。
“什么唇印?”问是这样问,屈砚丰却立即联想到游绮云“偷袭”他的事!
“你脸颊上和衬衫领口上的口红印。”
“衣服上也有?”屈砚丰转过身,诧异的反问起她。
什么叫衣服上也有?!他承认得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你……”黎净袖见他二话不说便承认,突然哑了口不知怎么接话,迟疑半天才抖着声问:“你真有别的女人?”
“没有。”屈砚丰神情坦然。“我没有对不起你,而且也只能不客气的说,像我这样的男人即使已经爱上你,名草有主的我仍然有别的女人会喜欢!而那个唇印百分之百是个意外……”向来不自吹自擂自己的男性魅力,但眼前枕边人打翻醋坛子,他只好一五一十将游绮云这个女人的来历说一说。
只不过解释的语气是有史以来控制不住的败坏!
什么跟什么啊?!
她怀疑他出轨,她为求心里好过,就立刻质问他,而他已握有她说谎的实证,他却怎样也不忍心去责问她!
这算什么嘛!
屈砚丰气到胃都抽痛了,非常不高兴的翻过身去背对着她,不想再理她,免得自己气到莫名其妙在这一夜里丧命,划不来!
“原来是这样……我误会你了。”
听完他的解释,黎净袖终于释怀,但反观自己的不诚实,她又自责得快喘不过气!
坦白告诉他吧!就坦白告诉他吧!说不定他会理解她,而一点也不生气?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黎净袖将自己的身子往他那边挪去,从他身后抱住了他,小脸就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说啊!”屈砚丰平淡的应着,内心却已因她的一句话和突来的碰触而起了阵悸动。
“我要、要……”要跟冯启佑见面……
不,她还是说不出口!语气顿停,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不稳,一颗心直要从胸口蹦出来。
“你要?要什么?”
温存吗?不,不像,他俩之间的温存从不必靠言语传达,她也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
他不解,此时此刻在两人各怀心事的情况下,她到底要什么?
“我睡不好……我要你抱着我。”或许这不是她叫唤他的原意,但她却能肯定有他的拥抱,她会好过些。
“在我抱你之前,你还有没有话要说?你分明有事瞒我,我实在厌恶透了我们现在这种互相猜疑的气氛。”屈砚丰没有转身抱她,却严厉的用话点了她一番。
黎净袖哑然,默默收回手。
难道真要告诉他,她和冯启佑约好了明天见面,而且冯启佑希望与她复合?
不,她说不出口,尽管她根本不可能答应与冯启佑复合,但她就是没胆说出口!
“我没有隐瞒你什么。”她坚信自己和冯启佑见面之后,什么变化也不会有,就像那留在他领口的唇印说穿了也没什么……
所以她何必说出冯启佑的事来让他担心?
老话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仍旧选择将事情压下来,不被他知道最好。
“最好是没有。”明知她有,他却不忍心当下就拆穿她的谎言,好吧!既然她想瞒到底,那他也不能强逼她该怎样。
反正,他已想好对策。
监视与跟踪是最直接的方法,虽然在爱情之间使用这些手段已充分表示失去了爱情本身的纯真与信任,但却是确定对方有没有背叛最简单的方式。
他要这么做!
“那,晚安。”见他气没消又没抱她的意思,黎净袖识趣的将身子从他背后挪回原位。
“过来。”屈砚丰翻转过身,手臂一伸便将她揽入怀里。
“不生气喔?”
“我生气是因为爱你,不生气也是因为爱你。我说过了,你好坏都会影响我的情绪,虽然这样有时很难过,但我却不能不爱你。”
他的话像一剂强心针,为她对他的爱注入了更多的营养素。
屈砚丰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又这么爱她,只要想着自己与屈砚丰相爱的点点滴滴,她甚至觉得与冯启佑见面根本是多余,有了屈砚丰的爱,她又何需去在意当年她为什么被别人抛弃?!
那理由对她已没有任何意义呀!
“我更不能不爱你。”黎净袖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以一种新发现的安心,热情啄吻着他的唇。
最好是如此。最好是如此。屈砚丰接受她的热情,但对她的信任却只剩七分。
每个爱情都需要考验,这正是时候了吧——
在第一个猜忌产生之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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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净袖终究是依约前来了。
对照当初雨伞下无情的冷漠眼神,今日见面,冯启佑的脸上多了几分热切和笑意。
那份从未有过的热忱是真是假?是不是她的错觉?
在屈砚丰的爱之下,黎净袖的情伤已经遥远,记忆也早冲淡,在见到冯启佑之后,不可讳言,那种久违的眷恋感似乎又不可避免的朝她冲击而来,但她的心一方面却又非常踏实,因为那里有屈砚丰对她的爱和呵护。
只要想着他,她就觉得安全。
“袖袖,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冯启佑执起她的双手,略显激动。
这曾是他离去之后她最想听的一句话,但显然此时她已不需要。
她是屈砚丰的。
这一生她只想听屈砚丰的甜言蜜语,再也没人能撩动她的感情了。
好不容易遇见爱,她不可能再三心二意,随随便便就任人牵着走。
“你好。”黎净袖态度趋冷,有别于屈砚丰双手的温度和握力,她觉得很陌生而不习惯,她飞快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拒绝他的碰触。
“袖袖你怎么了?对我这么生疏吗?”冯启佑脸色一沉,她冷漠的表现使他意外。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快说吧!我等一下要上班,没有太多时间……”黎净袖垂着眼,不打算迎视他。
“袖袖,回来我身边吧!我想跟你在一起。”
“想跟我在一起?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而且还是用不告而别的方式?”这一直是黎净袖心中的疑惑,也是她今日赴约最主要的目的,没机会便罢,既已见面,于情于理他都该给个明白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