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不好意思,我忘了。”
他又轻啄她的嘴,“下次不要这样了。”
“这位是我的病人周先生,他有些事情想请教我。”
石旷日潇洒一笑,伸手和周保生握住,“你好,我和我未婚妻晚上有活动,如果还有事,等你的门诊时再沟通好吗?”说完占有欲的搂住岳芙说:“我不准她下班了还一直牺牲我们相处的时间陪病人。”
周保生手又开始来回不停的扭转,“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先走了。”
留在原地的岳芙则是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忙。”
“你常这样被骚扰吗?”
她摇摇头,“其实周先生人很好,他写得一手好书法,琴也弹得很好,只是不擅长人际关系,加上容易紧张,一年前好不容易我才改善了他的强迫症。”她有些难过。
经过这一晚,不知周保生是不是又会回到天天拔头发,然后足不出户的日子?
她实在很担心他。
他看穿她的心思,“你不是上帝,没有办法让每一个上门的病人都健健康康的走出医院,更何况开刀也会有失误的机率,你面对的是心理疾病的病人,他们如果不帮助自己,你尽再大的力气也没有用。”
“谢谢你,希望你也可以帮助自己走出失眠的困扰。”
“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嗯?”
“我饿了,该吃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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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们来到一家可以俯瞰大台北夜景的四川菜餐厅,微风轻吹,他们坐在室外的位子,一旁的椰子树映照着业者精心设计的灯光,非常有气氛。
服务生周到的送上菜单让他们点选。
“你想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我不太会点菜。”
他点了几道招牌菜,之后吩咐服务生所有的菜都不加辣。
服务生很惊讶,“嗄?不加辣!”四川菜就是以辣闻名呀!
“对,不加辣。”
服务生摸摸鼻子,只好依照客人指示,谁教石旷日是VIP客户,得罪不起。
“这道还有这道菜都不要加蒜,这道菜的猪肉改成牛肉。”
服务生点点头,“请问石先生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这样就好。”
岳芙好奇的问:“你不吃辣吗?”
“吃呀!我最喜欢吃辣。”
“那为什么不加辣?”四川菜不加辣不就等于牛肉面不加牛肉?
“因为你不吃。”
“我不吃?”他怎么知道?
“对。”
“为什么我不吃?”
“因为你怕辣。”对她过去的记忆,他从没或忘。
“你怎么知道?”
“直觉告诉我的。”
“那直觉也告诉你,我讨厌蒜味和不吃猪肉吗?”
他点点头,仿佛她的问题很无聊。
“既然你的直觉这么准,我们又为什么要来吃四川菜?”
“因为直觉又告诉我,你喜欢重口味的东西,但是又很挑食。”
她挑眉质疑他,但他的直觉论真的很准,没人知道她竟这么挑食,包括她的未婚夫培恩也不知道,因为培恩在吃饭前,祷告的内容总会提到非洲难民,然后感谢主所给予的一切食物,她怎么好意思再挑食!
“为什么你知道?”
“直觉有解答吗?就是一种感觉,就好像魔术师叫你挑一张牌,你只能凭直觉挑,没有理由,就是一种感觉。”
好吧!她只能承认他的直觉真的很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虽然她一直觉得今天有被占便宜的感觉,但他是好意解救她,理论上她该谢谢他。
“你应该好好控制一下你烂好人的毛病,这次是周保生,下次是什么人?变态还是杀人狂?不管如何你都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你晓得吗?你医学院是怎么念的?”当他看见周保生与她拉扯,她还好言相劝,丝毫危机意识都没有,这让他非常火大,要不是这些年来他的脾气改了不少,周保生现在大概会躺在医院了。
她咬着唇,“我想被变态或杀人狂杀死都是我的事吧!我是很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忙,也或许我的专业能力被你质疑,但我要怎么做是我个人的权利,请你不要干涉我。”
“我不是干涉你,你知道那个周保生接下来会对你做什么事吗?强暴你也行吗?凌辱你也行吗?这个世上什么人都有,不是你对他好,他就会回报给你同样的好,他有可能会反咬你一口,你懂不懂?”
“我懂,谢谢你的关心,如果下礼拜你想换门诊医生,我很欢迎。”她气得把帐付了,在一道菜都还没上前就离开了。
他摇摇头,发现她的性子还是一样的倔强。
冷眸一敛,他想着,她失去记忆也好、忘记他也罢,她是他的,他并不急着收线;十年都过去了,不差这一点时间。
他的苏菲不知道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的为他倾恋呢?这个问题他不担心,他手里还握着线呢!
他不但愉快的吃起来,还招来服务生,“这些菜可以再加辣吗?”
服务生忍不住心忖,石先生是来找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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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芙心情低落的算好时差,拨了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听着她最熟悉的嗓音。
“喂,培恩,早安。”
“早安,你还没睡呀?”
“还没,培恩……”
“对了,我要告诉你,我最近为圣母孤儿院募款,你猜我筹到多少钱?”岳芙还没有讲完,培恩就兴奋的先说了。
“多少?”她的声音显得低沉而无力。
“足足有一百万美元,我想帮院童盖间像样的宿舍,这下应该没有问题了。”
“那很好呀!你努力了这么久,四处拜托募款,上帝也来帮助你了,培恩,你真厉害。”培恩到底是花了多少心力在募款呀!
相对她的问题简直显得幼稚无比。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仿佛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声音有气无力的,不开心吗?还是生病了?”
“大概有一点感冒吧!我没事。”
“那你快睡觉,感冒了这么晚还不睡。”
“好,再见。”
“再见。”她依恋的挂上电话,泪却哭湿了枕头,为了理想,她来到台湾当医生。
由于她的父亲是个道地的台湾人,当然希望她能回台湾工作一段时间,毕竟她身上流的可是台湾的血液。
而她的心里也有一个不知名的声音催促着她回到台湾,于是她一个人踏上这未知的旅程,来到台湾。
刚毕业时,她满怀着理想,来到台湾工作后,一切都是这么的顺利,可时间愈久她愈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份工作,每天听着病患诸多的苦恼,让心软的她忍不住随着病人的情绪起伏,有时候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得精神分裂了。
也许石旷日说得对,她就是因为不够专业,才会让自己一直陷入反复的情绪中。
第七章
又到了下一个礼拜,岳芙紧张的坐在椅上等待下一个病人,时间到了,她有一点紧张。“笨岳芙,胆小鬼岳芙,他不来就不来呀!反正有一堆病人在等你看诊,少一个石旷日又不会少一块肉。”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说。
“不一样,他不来代表他真的觉得你不专业,你的专业受到质疑,好歹你也是史丹佛第一名毕业的,这样的感觉好像被人退货似的。”另一个声音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