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琦,你来了!你该告诉我你住的地方,让我去接你才对。”
她摇摇头,“是我打扰了你,怎好再让你麻烦呢?”
“你还真见外。”
“见外的是你,很多话你老是欲言又止。”她暗喻他昨天的说话态度。
“我……”他摸摸头,一脸歉意,“那……那我们随意走走吧!”
“好。”接下来的时间,杨思易带她逛了东京铁塔、搭了地铁,也走过著名的彩虹桥、海场海滨公园。
直到晚上,于安琦要求在街头的小吃摊吃关东煮。
“想请你吃好一点,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他很好奇。
“在电视上看过,觉得边吃关东煮边配清酒或烧酒,气氛很不错。”她尝了口关东煮,“哇!好香。”
“那么要不要来瓶酒?”
“嗯,好。”她点点头。
不一会儿,酒送上,再加上一些烤鱼骨,烘烧三角饭团,滋味更棒了!
于安琦不会喝酒,并没多喝,倒是杨思易因为开心,又加上商场上的应酬习惯,一口气喝了不少。
见他微带醉意,于安琦试着问道:“昨天你说你有奶奶,那她现在呢?”
“她死了!”他叹口气,又灌了杯酒,“孙亚繁骗了她的钱之后,她就自杀了。”
“你说什么?孙亚繁?!”于安琦吃了一惊。
“是啊!”他半眯着眸,打了个酒嗝,“当年我爸欠了他一笔钱,因为他的财务也遇上问题,急着要我爸还钱,我爸因为得不到我爷爷的全部遗产,无法还清,孙亚繁就将主意打在我奶奶身上。”
“什么?”于安琦好惊讶。
他又喝了杯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毫无顾忌的将整件事说出来,“我爸是养子,他不愿去向奶奶要钱,只好任由孙亚繁去找奶奶,没想到他居然逼死我奶奶,我爸也是事后才知道。”
就这样,他将所有事情一口气全说了,于安琦看得出来这事在他心底也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既然如此,刚刚你父亲为何还介绍孙亚繁是好友?”
“唉……身不由己,自从那时起,我爸和他在金钱上就分不开了,而这项新科技开发,他也挹注不少资金,算是股东之一。”说着,他又想倒一杯酒,“虽然我们都恨,可是却无法去恨呀!说穿了我们也不是好人。”
于安琦知道他醉了,于是抽走他手上的酒瓶,“你别再喝了。”
“好,你要我不喝,我就不喝。”他微微眯起醉眸,笑了笑,
她的心全乱了,心乱如麻下,她用力扶起他,“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儿?”
“今天我真的很高兴,真的。”他仰首大笑,“明天我们再出来玩。”
于安琦转首看着他那副醉态,人说酒后吐真言,他应该不会故意扯谎才是。
问他住处他已说不情,她只好从他口袋中找到名片,将他送上计程车,将地址告诉司机,目送车子离开。
“天,我该怎么办?”回饭店途中,她坐在休憩椅上掩面痛哭。
为什么真正的罪魁祸首会是维廷的爸爸?为什么?
回台湾后她又要怎么面对维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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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于安琦搭机回到台湾,她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绕到报社查询二十年前的商业新闻。
她甚至找了间网咖,上网调查更多的资料。
没错,同年同时间,孙亚繁曾经成立过公司,并发生财务危机,但之后却不明原因的迎刃而解。
再搜寻“育达”每年公布的财务报表与大股东资料,果然有孙亚繁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连一点点希望都不留给她呢?
而她却爱上加害奶奶的仇人的儿子!
当年,他冒充杨敬恩的名字,找来黑道将奶奶载到深山,饿她好几天,为的就是要逼迫她签下放弃财产的证明书,可当奶奶签字后,他没放她下山,而是把她丢在那儿自生自灭!
若不是有登山客发现,或许奶奶早就死在山上了。
天呀!这么可怕、残酷的人,要她日后怎么去孙家见他?
将一切弄清楚之后,她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见到奶奶,她忍不住扑向她,紧紧抱住,“奶奶……”
“安琦,你提前回来了呀?哭什么?奶奶没事呀!”奶奶被她的动作吓了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拚命摇头,“没、没有……”
“没有就好。”奶奶虽不放心,却只能拍拍她的肩,“有事就别放心上,都可以跟奶奶说。”
“嗯。”她抬起脸拭了拭泪。
“奶奶……维廷他——”就在这时候,孙维廷刚好也进屋,在看见于安琦的瞬间,整个人蓦然一怔。
“维廷,你怎么又来了?上午不是才来过吗?”奶奶一见他便笑得开怀。
“我有事对安琦说。”他先向奶奶点点头,接着便拉住十安琦的手往门外走,而于安琦在奶奶面前又不敢抗拒得太过,只好跟着他走了。
“整整两天没有任何电话,我还特地跑到你们学校询问,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研习会!”到了外头,他冷着张脸,“说,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去了日本。”她只回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要进屋。
“日本!”他拉住她,“你去日本做什么?难怪……上次打来的来电显示不太一样,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刚回来,真的好累,不要再问了好吗?”刚刚一路上,她已决定要与他分手,他是孙亚繁的儿子,她绝不能和他在一块儿呀!
孙维廷眸心一眯,“你蓄意逃避。”
“我想怎么样与你无关,真的,与你无关。”于安琦看着他紧抓着她的手,“你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我不放。”他的力气本就大,只是轻轻扣着,她便无法挣脱,“当初我说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的信任?”
“是呀!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还是少理我。”她想抽回手。
“我不会放手的。”
“你!”于安琦望着如此固执的他,半晌说不出话来,突然一股酸涩从心口泛开,她无由的哭了。
她的泪让孙维廷吓了一跳!
他倒吸口气,下一秒便放开了她,“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只要你老实说,我不怪你。”
于安琦心痛的直摇头,拚命的摇头,“你回去,我要进去了。”
“你!”要他就这么放开她,谈何容易?不搞清楚状况,他今晚铁定会失眠。
于是他拽住她的手,往他的车子走去,将她送上车。“我带你去散散心,你的心情自然会好一些。”
“我不要——”她用力扳着把手想开车门下车,可是他已经用中控锁锁上。“你……你怎么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不这么做,你不会听话。”他眯起眸,不管她的吵闹,立刻发动车子,随意找个方向驶去。
“孙维廷,不要太过分了。”于安琦咬着下唇,“你知不知道自大妄为的你有多让人讨厌?”
“去了趟日本,回来后就看我不顺眼了?”他冷嗤。
“别闹了,我们分手吧!”于安琦索性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他猛地一震,车子差点撞上前方的货车。
“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反正还没深交,及时煞车对你我都好。”她看着窗外,不想面对他。
因为她知道,他那张脸一定泛青又泛黑,恨不得将她给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