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是奥地利人,芭蕾舞不是奥地利的艺术文化之一吗?”媺媺纳闷的问。
“我只对流行的艺术有兴趣,芭蕾舞并不包括在内!”泰瑞莎咕哝。“你学多久了?”
“芭蕾?八岁开始。”
“上台表演过吗?”
“没有,”奇尔摇头。“我没有上台过,也不打算上台。”
“那你干嘛学芭蕾?”
“我母亲要我学的。”
“原来是孝顺的儿子。”
“你不是孝顺的女儿吗?”
“不是!”
奇尔失笑。“真老实!”
不孝的女儿很得意。“当然!”
“那么我最好也老实一点。”奇尔眨眨漂亮的眼睛。“我小时候孝顺,现在也不太孝顺了。”
“哦,多不孝顺?”
“我母亲希望我在布拉格上大学,因为我是独生子,我却半夜收拾行李偷偷溜到茵斯布鲁克去,免得继续被她监管到死。”奇尔叹息。“难怪人家说自由可贵,我偷跑第四次才成功呢!”
听他说得可怜,表情却很滑稽,媺媺三人忍俊不住失笑。
“你真有趣!”泰瑞莎笑得最大声。“原以为你是那种内敛又缺乏幽默感的乏味家伙,看来是我们猜错了。”
“内敛、缺乏幽默感?我?”奇尔很惊讶。“为何那么想?”
“你都不笑嘛,”泰瑞莎直率地说。“还有,你总是那样优雅,深沉又冷静,看上去就是个内敛的人。”
奇尔又哈哈哈笑开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母亲要我学芭蕾的原因之一,我太粗鲁、太皮了,半分钟都安静不下来,而她希望我能够优雅一点、沉稳一点,于是逼我去学芭蕾,起初我不肯乖乖练习,她只好到芭蕾舞教室去盯住我,真同情她!”
“果然是不孝子!”泰瑞莎一本正经的说,旋又噗哧笑出来。“所以你的沉静优雅全都是学芭蕾的结果?”
“我练得很辛苦呢!”奇尔委屈的点点头。
“所以你才放假不回家,自己跑出来玩,因为你不孝?”泰瑞莎继续追杀。
“回家又要做一连串练习,我才不干!虽然自己一个人旅行也很无聊……”奇尔喃喃说到这里,忽又兴奋起来,“不过现在我们可以一起行动了!”他嘴里说我们,眼睛却只看着媺媺一个人。
泰瑞莎和约瑟夫相对一眼,后者点点头,泰瑞莎方才若无其事的笑问:“我饿了,你们呢?”
“我也是,我建议到义大利餐厅……”
片刻后,迎着清凉的海风,他们徐徐漫步在甲板上,目标是义大利餐厅,泰瑞莎故意挽着媺媺走在前面,约瑟夫则暗示奇尔走慢一点,直到两人落后一段距离。
“你想追妹妹?”
“你看出来了?”
那么明显,白痴才看不出来。
“玩玩的?”
“当然不是!”奇尔颇受侮辱的断然否认。“我很认真的!”
“以结婚为前提?”
“结婚?”奇尔有点吃惊的迟疑一下。“现在谈那种事还太早吧?”
“说得也是,你们才刚认识呢!”约瑟夫点点头。“那么我必须先警告你,妹妹不是可以玩玩的女孩子,想玩,找别人去!”
“我很认真的!”奇尔又重复了一次。
约瑟夫满意的又点了点头。“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在维也纳机场时你并没有想要追她,为何现在会?”
奇尔怔了怔,似是没想到会被问到这种问题。
“这个……老实说,在维也纳机场时,我对她并没有留下多少印象,你知道,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我们又不是同一班飞机……”
视线往前移,他目注媺媺的背影。“说真的,我也没想到会再碰上她,起初我也只是觉得有点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是谁,当时纯粹是好玩——因为一个人太无聊了,想看看她多久才会发现我?发现我之后又会是什么反应,跟我道歉?道谢?或者……”
忍俊不住的咧开嘴,“又掉头就跑?”他笑道。“就在等待期间,我一直注意着她,慢慢发现原来她是那么有趣又可爱的女孩子,总是笑得那么甜、那么真,两只眼睛像圣诞树的小灯泡一样闪闪发亮,双颊也红扑扑的像个婴儿似的诱人,真的是……真的是……”
他好像一时找不到最适合的形容词似的停顿了一下。
“受不了的可爱!后来我又发现她竟然不记得我了——我想我长得并不难看,很少女孩子会在见过我之后不留下印象的,那时我就决定要追她了。”
“因为她不记得你了,”约瑟夫眯起眼。“你不甘心?”
“不,”奇尔莞尔。“是因为她不但不记得我了,甚至以为我注意的是别人,那样紧张兮兮又不知所措,像只迷糊的小松鼠,实在太迷人了!我想,我是有点被她那种有趣的个性迷住了。”
“她并不美。”约瑟夫提醒他。
“她善良又可爱。”奇尔马上表明他在意的是其他地方。
“她的身材也……”约瑟夫犹豫一下,为免被某个急躁的女人当场处死,他决定采用含蓄一点的说法。“比较丰满。”
“对我来说,恰恰好。”奇尔挤眉弄眼,摆出抱小孩子的姿势。
约瑟夫终于笑出来了,“你真是……”摇摇头。“好吧,那就加油吧!”
听到他的笑声,泰瑞莎好奇的回过头来,见约瑟夫对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于是,她也笑了。
“怎么了?你们在笑什么?”媺媺茫然问。
听她这么问,他们不但没人回答她,反而笑得更大声、更猖狂,笑得媺媺困惑地直搔后脑勺。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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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人行变成四人行,除了回舱房睡觉,奇尔和媺媺他们都在一起行动,一起下船观光,一起在船上玩遍每一项活动,甚至一起进赌场去试试自己的手气。
“我未成年……”
“在这艘游轮上,满十八岁就可以赌博了!”
“耶?”
最后,当北极之旅即将结束时,他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分成了两对,虽然四个人依旧是在一起行动,但很明显的都是由约瑟夫伴在泰瑞莎身边,奇尔则寸步不离的陪在媺媺左右。
起初嫩炖有点不自在,因为她跟奇尔并不熟,而且奇尔是男的,除了爸爸和大哥之外,她从没有和任何男生如此亲近过,但她不能不让奇尔陪伴她,好让泰瑞莎能够安心的和约瑟夫过他们的两人世界,不需要担心她是否寂寞无聊。
“奇尔,为什么你要戴耳圈?”
“因为……”
“什么?”
“其实我是女的。”
“耶,真的?”
“你在笑什么?”
“不可思议,这种话你也相信!”
“奇尔!”
幸好奇尔十分随和又爱开玩笑,最爱逗得她又生气又想笑;而她自己也是个单纯率直的人,不过几天,她就不再把他看做是男生,而是一个朋友了。
“好好好,我老实说好了。”
“快说,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独生子,但我妈妈想要的是女儿,所以从小就把我打扮成女孩子,又替我钻耳洞、挂耳饰,直到高中毕业之前,我都还是留长发、穿裙子呢!”
“欸,真的?”
“奇尔,你又在笑什么?”
“你……你又相信了!”
“……我K你!”
七月下旬,旅程结束,游轮回到温哥华。
“喂,爸爸,我是嫩微啦……对,我们回到温哥华了……呃,我是打电话报平安,顺便问一下……”媺媺瞄一下泰瑞莎,“泰瑞莎说还要请我到迪士尼玩,不知道可不可……呃?”她怔了一怔。“可以,多久都行?……好,好,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