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桥公关公司的成员与靳达夫追过来,看见她玩命的举动,差点没把魂吓掉。
“别追了!快停下来。”靳达夫追过去大喊,但下一秒,就听见她尖叫一声,然后狠狠摔倒在地。
原来她的鞋跟拐了下,把她自己绊倒了。
“慕怡璇,你不要紧吧?”靳达夫急忙冲到她身边,想扶她起来,但是手还没伸出去,她已自行爬起来。
她的膝盖磨破了,血丝冲刷着脏污的泥上缓缓流下,但她没哭也没喊痛,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坚毅表情。
她闷声不吭,弯下腰把两只高跟鞋脱下,随手往旁边一扔,毫不迟疑地迈开步伐,继续往前追,一拐一拐地跟在林胜男的车后。
“林董,请您等一等!”
靳达夫怔愣地看着她令人傻眼的举动,心里是又气又心疼,但也万分敬佩。
这才是慕怡璇,死不认输的慕怡璇,宁愿流血流汗也不愿低头认输的慕怡璇。
一股难以言喻的炙热在他心口焚烧,让他连眼眶都热了。
这女人……
他唇一抿,随后快步追上,他人高腿长,卯足了劲儿狂奔,很快超越跛脚的慕怡璇,直追林胜男的高级座车。
“林董!请您稍停一下,听怡璇解释。林董!”他追上那辆黑头车,猛力拍击车窗。
汽车并未减速,反而加速行驶。
“林董!”见汽车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而且即将驶上主要干道,他把心一横,几个大步冲到前方,张开双臂,硬是挡住汽车的去路。
吱——
坐在驾驶座的韩司煞车踩到底还不够,连续转了三次方向盘,才总算把车头拉开,却失控冲向路边的杂草丛里。
气得韩司打开车窗劈头就是一顿痛骂。“你疯了?要寻死找别辆车去,别拖我们下水!”
“对不起,我们只是想解释!”
“算了。”坐在后座的林胜男说话了。“就听听他们要说什么吧!”
她还是非常震怒,但这两个年轻人的诚意,再度感动了她。
“林董!”这时,慕怡璇已一拐一拐地追上来,焦急地贴近车窗,对着后座的林胜男解释。
“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们做的,我根本不晓得您与韩特助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当然发生这种重大疏失,让您在众人面前受到屈辱,我们难辞其咎,只是我们真的没有设计这件事,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是啊!”靳达夫也赶忙帮她澄清。“您想想看,这是我们精心筹画的酒会,是为了庆祝我和您的合作计划,我有那么笨破坏这场酒会,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合约吗?”
“没错!”慕怡璇接着说:“那些幻灯片怎么被偷天换日,我们真的不晓得,不过肯定是有人恶意搞鬼,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查出幕后主谋,给您一个交代。”
听了他们的话,林胜男想了想,确实也有道理,怒火总算稍微消退了。
“好,我愿意相信你们,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无论如何,你们都得找出真凶,否则我就当你们是共犯。”
“是!”
“没问题!”
慕怡璇与靳达夫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
他们一放松,立即全身瘫软地跌坐在地上,不过抬头看看对方,却是忍不住相视一笑。
太好了,危机总算暂时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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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痛喔!”
慕怡璇窝在咖哧色的丝绒沙发里,抱着自己的膝盖,可怜兮兮地喊疼。
刚才他把她强押回来,强替她上药,疼得她差点哭成小泪人儿。
这里是靳达夫的住处,家具、布饰全是暗色调,充满沉稳的气息,朴实而不花俏,很符合他的风格。
仔细一看,这间房子其实满高级的,如果是她的话,铁定不会把这么好的房子弄得灰扑扑的。
首先呢,她会换掉窗帘,挂上自己所喜欢明亮、清爽的花样。然后换掉沙发、换掉茶几、换掉柜子……反正人目所及的家具用品,她都会全部换掉。
这样的房子太阴暗了,半点温馨的家庭气息也感受不到。
“疼死活该,谁教你要逞强当英雄,去追行驶中的汽车!你以为自己是神力女超人吗?也不管别人是不是会为你担心!”靳达夫一面以碘酒在伤口上消毒,一面嘀咕唠叨。
“我又没拜托你为我担心?”慕怡璇被骂得很委屈,扁着小嘴,低声咕哝。
“你以为我喜欢追在你的屁股后头穷操心啊?”
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要不是她这么不知死活,他怎么会需要替她担这个心?
“既然不喜欢,那就省省你的鸡婆,别理我啊,干嘛还把我抓回来?”慕怡璇赌气地别开头。
“你别任性好不好?别不知死活!”他气得想猛力摇醒她。
“任性总比多管闲事来得好!再说,逞英雄的又不只我一个人,你不也拿自己当路障去挡林胜男的车吗?真要说起来,你比我还不知死活。”
“你!”靳达夫气得要死,却又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只好用蛮力按住她的双肩,利用自己的力量,将她钉在沙发上。
“你……想做什么?”她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犯人,想动也动不了,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嗔怒地质问。
靳达夫无言地瞪着她,内心天人交战。
不行,他快忍不住了!她的唇真的好诱人,晶莹的眸子闪闪发亮,身上的气息又是那么香绀……
“放开我啦!”她像条虫一样不断扭动,还不顾膝盖上的伤,妄想踹他的腿,她的任性妄为,终于让他夹杂着强烈欲望的愤怒溃堤了。
他再也无法容忍她的任性,低下头,狠狠攫住那气人又诱人的小嘴。
“唔!”
慕怡璇曾被占领的水嫩唇瓣,再次重温那炙热的亲密。
一碰到她的唇,所有的理智都从靳达夫脑中逃窜飞散,他无法思考,也忘了一切原则,躁热空虚的身躯,只想紧紧、紧紧地拥抱她。
“怡璇……”靳达夫忘情呐喊,恣意吻遍她嘴里的每一吋柔嫩肌理,饥渴地吸吮那甘甜的芳津。
“嗯……”她忍不住呢喃娇喘,双眸沉醉地闭上,顺势随着他的动作仰倒在沙发上。
“靳达夫……”她难受地咬着唇。
靳达夫全身快着火了,唯有她是他的清凉药方,只有她才能消除这些火焚似的痛苦。
突然后方传来一声极大的声响,将两人吓了一大跳,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双双迅速跳开。
“那是什么声音?”慕怡璇气息不稳地询问,而他也没好到哪里去,粗重的气息清晰可闻。
“我去看看。”靳达夫调头去查看,在走道的地方,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那是什么?”
从她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通往后方卧室的走廊上,似乎有东西掉在地上,远远望去像幅画,或者是其它有框架的装饰品。
“没什么,只是一幅照片掉下来。”靳达夫的语调忽然变了,再无刚才的沙哑与热情,只剩僵硬与冰冷。
“什么照片?”因为好奇,慕怡璇忍着膝盖的刺痛起身,一拐一拐地跳着过去一看,只见他蹲在地上,沉默地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相框里的照片人物是一位妇人,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让慕怡璇想起自己中学时念修女学校的严厉教师。
灰暗的服装,古老守旧的款式,包裹着妇人平板的身材,恕她无礼,那样的衣着打扮,简直像个活古董,完全不像现代人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