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也咬牙切齿地附和道:“她不仅没有被赶出庄外,甚至还一直留在‘形影楼’内!‘形影楼’耶,那是殷愿少爷的居所!主子的寝室变成了她的房间,主子居然一直容忍她鹊巢鸠占。”
“……难不成,爷儿真的喜欢她?”此言一出,三人同时停止扫地。
“不不不!不可能……不会的啦!”玫瑰无法忍受地叫道:“……不会有这种事的,爷儿不会喜欢上她的!上次她敢厚着脸皮说爷儿喜欢她,一定是为了自保才乱编谎言的!江淘儿的目的是要吓唬我们,是要我们尊崇她,绝非真是她与少爷有染!”
“可是少爷一直留着她、一直留着她,完全没有赶她走的意思……”哀怨的话从杏花口中幽幽逸出。
“你们认为她究竟是何身分?”杜鹃稳了稳气恼的心绪,决定与姊妹们商讨对策,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老实说,江淘儿不似青楼女子,但是在青山省境内,匹配得起‘殷家庄’的名门闺秀却没有一户姓江,所以她也不会是千金小姐,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自己承认的丫鬟身分了。只是,她是哪一家的丫鬓?我肯定她不是咱们‘殷家庄’的人,‘殷家庄’养了一百五十六名女婢,我个个熟知底细,更是摸透了她们的性格,就是没有江淘儿这种看似天真却又淘气,但又会利用自己的无邪外貌来讹诈我们的怪人!最可议的是,她竟然放话说她是被殷愿少爷给挟持进‘殷家庄’的,这种说法真教人摸不透她的真正目的!”杜鹃想到就生气。想她大费周章地了解庄里每位女婢的性格,就是为了防止有丫鬟对殷愿少爷投怀送抱,岂知却突然冒出了个江淘儿来!
“如果她只是一般丫鬟,少爷为什么特别留她在身边?我猜不透。”
“别再猜了,我们这样乱猜乱想也要不到答案的。”
“说得也是,不如……我们再去监视江淘儿,更了解她之后才好做打算!”上回被殷愿少爷一吓,好多天都不敢再靠近“形影楼”,这让她们无法探问出更多事,当然也就无法想出打倒江淘儿的方式了。
“是该再去查一查,否则就便宜了江淘儿!”豁出去了!
“没错,就算被爷儿责罚也要一探究竟!我才不相信爷儿真这么在乎江淘儿呢!总之,咱们要全力阻止她纠缠殷愿少爷才行!”
“对,一定要阻止,非得阻止不可!”三人决定冒险把来龙去脉弄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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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时才能离开‘殷家庄’啊?”江淘儿仰首长叹。“谁能告诉我答案?谁呢?”
啾啾啾……啾啾啾……回覆她的仅有虫鸣鸟叫声。
唉……江淘儿再叹一口长长的气,明白现在是要不到答案的。无奈下,转身再去取扫帚畚箕,把“形影楼”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江淘儿在“形影楼”内外穿穿梭梭,清扫着各处角落。骄阳照耀,江淘儿虽然挥汗如雨,但还是走进书房,擦拭着一长排的书柜。
擦擦擦……努力擦……这些天来,从日升到日落,江淘儿就是尽力地劳动着。
反正无所事事,有工作做,也是打发无聊。
再擦擦擦……再努力擦……擦好书房后,回到她住的寝室,搬出被子到太阳底下晒一晒。
她目前居住的寝室依然是殷愿的主子房,奇怪的是殷愿并没有赶她改住下人房,就让她鹊巢鸠占地一直住着属于主人的房间。
“他到底想做什么?真要蹂躏我吗?”满腹诡计的殷愿少爷放话要蹂躏她,可是并没有对她行刑,但不管何时会发生惨事,她也只能承受,毕竟公子爷欺凌丫鬟实属常情,哪个主子不欺奴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主子要宰割丫鬟,丫鬟是抵挡不了的,只是……只是……”脸蛋忽然泛出酡红,因为惊心动魄的四唇相接画面忽然浮上心头。明明是伤害她的事,心儿却怦动得厉害,那嘴对嘴的相贴,原来就是亲吻。
亲吻,会令她脑袋昏沉、沦陷陶醉;亲吻,会让她震惊失措、慌了手脚。只是,她对殷愿那薄而嫩的唇瓣却印象深刻。他的唇其实很好吃,当他的舌尖探入她口内与她粉丁小舌嬉闹纠缠时,那股无法形容的快意竟让她全身酥麻……唉,才回想起,全身就又燥热起来了。
“停!”她敲敲自己的脑袋,恼道:“不对不对!殷愿是为了怂恿我背叛‘单家堡’,才用亲嘴来迷惑我,他是居心不良的,我怎么可以掉进他的亲吻陷阱里头呢?他那人好阴沉,而且又诡计多端,我可不能上当……”
江淘儿吐了一口气,小手朝自己的脸颊扇呀扇地,想把脸上的热度往下降些,只是脑袋还是晕晕的。
“啊!”江淘儿忽然像被醍醐灌顶般地弹起身,大喜,只因找到回敬殷愿的办法了!
“有了、有了!就是这种晕茫茫的迷离彷徨时刻!对,只要亲嘴,只要亲了嘴,脑子就会变得糊里糊涂的,殷愿就是抓住这种机会想引诱我,那我何不也照本宣科地学他一学呢?如果能运用这种机会让殷愿点头答应走好人路、行好人桥,那可是大功一件哩!”
“喂,江淘儿,你在欢喜什么?”三女婢到。
远远地便瞧见她手舞足蹈,像是中了邪似的。真讨厌,想必她是在庆祝如愿成为少爷的“盘中飧”吧!
江淘儿连忙站好,这三位凶悍姊姊得罪不起。还有,也不能被她们看穿她的计谋,否则会乱了套的。“三位姊姊好,淘儿没在欢喜什么!”
玫瑰懒得啰嗦,上前一步,直接质问她,“我不管你欢不欢喜,你只管回答我,殷愿少爷还是容许你占据他的寝房吗?”
“是啊!”
“你凭什么?马上给我说出个道理来!”
江淘儿歉然回道:“我说不出道理来,我仍旧不明白少爷为何让我住在他的寝房里耶!”这也是她烦恼之处。若要威胁她,直接将她关进地牢更具有恐吓的力量,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三婢同时横眉竖目,好想一巴掌挥出去,只是忌惮被发现,只得忍着。“少跟我们打哈哈!你最好把真相通通告诉我们!”
“我说过了,我是被挟持来的,只是三位姊姊不愿相信,而且我并不想被关在‘殷家庄’呀!”她眼珠儿忽地一转,双手合十,拜托道:“不如……三位姊姊替我向殷愿少爷说情去,求少爷放我离开好不好?”
三婢一愣,玫瑰旋即低吼道:“你好狠的心肠,分明想陷害我们!主子阴沉多智,向来自有主张,我们当女婢的岂可碎嘴?一旦我们去多舌,届时被赶出‘殷家庄’的就变成我们了!”三女气急败坏地瞪看她。这丫头心机好重,竟诱使她们去死!一旦惹恼了主子,被杀头的可是她们啊!
“那怎么办?”江淘儿一脸无辜。
怎么办?她们不知道,但也被她无辜的神情给乱了方寸。“你,还是当丫鬟好了。对了,不准龟缩在‘形影楼’里,你现在就给我去九曲桥,桥下有座莲花池,池畔和池子里头掉了许多枯枝落叶,把美美的莲花池给弄脏了,你去给我收拾一下!”
闻言,江淘儿面露难色。“要我去莲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