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好小彤谁也不选,”嘉真忽然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好让你们两个痛不欲生,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杨杰只能苦笑,这也不是不可能。想起始终未能收到小彤的回信,她与Kenny之间的“曾经”会否借尸还魂,变成“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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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彤:
曾听说,两心若是相通,无须言语就能意会。
曾经笃信的真理,此刻却犹疑了起来。
属于你的那颗心,是否依然深锁在过去的陈迹之中?
——杨杰
小彤:
爱一个人是否一定要终生厮守?
之于我,答案是肯定的。
除非有不可抗拒的天灾人祸,横加阻拦。
如果相爱却不能相守,那么何苦相爱?
——杨杰
小彤:
安全惑重要吗?关于爱清。
一句誓言、一只戒指,还定一张证书,就能如实彰显安全感的存在?
——杨杰
小彤:
怎样的距离可以是最近也是最远?
峇里岛与台北,飞行需要五个小时;
e-mail只需一个弹指的瞬间,孰近孰远?
那么,我和你之间,两颗心的距离,是咫尺还是天涯?
——杨杰
阮彤铃反复读着杨杰的e-mail,内心依旧纷纷扰扰。
是恐惧吗?杨杰说他感觉恐惧,因为她无言的离去。那么自己呢?阮彤铃对着镜子自问自答。如果真是恐惧,那么杨杰问得好,自己究竟恐惧些什么?
羞赧于自己失控的贪欢?如果是,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屈服于肉体的欢愉;如果不是,为何竟能如此恣意,竟夜深情的缱绻?
直到此刻,她都还无法厘清。也许……是了,就是,她被自己失常脱轨的行径吓得只能不顾一切逃回台北,这才是她恐惧的原因。
只是杨杰为何会写“爱情应该让人雀跃欣喜,为何你心中翻涌着不安?”
这与爱何干?为何他会提起爱?
忽然听见门铃声,她抬头看一眼时钟。啊!竟然已经十点多。可是,这么晚会是谁?
看一眼对讲机,竟然是Kenny!
她纳闷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台北?你的MV拍好了?”
“可以让我上去再说吗?”
“喔。”她下意识地按下对讲机,打开了公寓大楼大门,也没细想他究竟为什么突然到访。
“MV已经拍好了?”她一打开门便问道。
Kenny一踏进门,二话不说便紧紧拥住她。
她一头雾水。“这是做什么?”
“我回来见你。”他在她耳畔低语。
“见我?为什么?”
“嫁给我!”
“什么?”阮彤铃惊得瞪大了双眼,急忙将他推开。她有没有听错?
他笑得一脸灿烂,执起她手,单膝跪立,深情款款地说:“阮彤铃小姐,你愿意嫁给程旭东先生,从今而后,不论境遇好坏、家境贫富、生病与否,誓言相亲相爱,直到死亡才能将你们分开。”
阮彤铃忽然问觉得天旋地转,这誓词……
“你还好吗?”他忙站起身,搀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她怔怔地看着他。自己真的没有听错?他刚刚不但跟她求婚,甚至还说了她来不及听到的证婚词?
又见他伸手探入上衣口袋,拿出了——戒指!
他再度执起她的手,“嫁给我!”顺势,套上她纤细的手指。
“刚刚好呢!”他低头轻吻了她的手指,随即,身子往前一倾,吻住她的唇。极其温柔地,先是轻啄,而后加深了力道,不住诱哄……
阮彤铃惊魂未定,任由他的双唇放肆游走——唇瓣、耳际、颈项……来回梭巡,厚实的双手也跟进,随着唇的移动温柔抚触,而后渐次往下低探至锁骨,再沿着颈项逐步往上移动……
当他较咬住她的耳垂,她浑身漫过一阵轻颤,听见他喑哑的嗓音低语,“说好,就像当年一样。”
“当年一样”这四个字真是当头棒喝,让阮彤铃迷失的理智再度走回正轨。
她抬起手,使劲一推!
Kenny一个踉跄,整个身子往后倾倒,几几乎就要跌落沙发,还差点撞落茶几上的笔记型电脑。
她取下手上的戒指,硬是塞回他的手中,“拿回去。”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能置信地低吼。他竟然问得出口!“你凭什么求婚?还自以为我一定会答应!”
“就凭相爱。J
爱,他竟然可以说得如此坦然!他怎么敢?在他这般深深伤害过她之后。
“你跟我说爱?”她泪已经盈眶。“相爱?谁和谁?”
“谁和谁?当然是你和我。”
“我和你?我和你之间……”她的泪已然溃堤。“怎么可能还会有爱?”
“没有吗?”他伸手拭去她的泪。“爱不会凭空消失的。”
她挥开他的手。“是,不会凭空,但可以选择。”
继而止住泪,正色地说道:“我的确爱过你,但已经是过去式。爱的确不会凭空消失,但是有赏味期限,属于你和我之间的,早就过期了。”
“真是过期?”他定睛望住她的双眼,低语,“还是仍旧无法谅解当年我在结婚当天抛下你?”
忽然桌上的笔记型电脑发出“You got the mail”的声音。
“这当年因为电影‘电子情书’而窜红的声音,至今你都还恋恋不舍,如此恋旧,要我如何相信我们的爱已经过期?”
说时,他带笑的面容盈满爱意,直到瞥见电脑荧幕上的信件内容——
小彤:
峇里岛的月夜再美,也比不上你那一方小小阳台的月光。
想念那风,流荡其中的Jazz音乐,冰镇玛格丽特的沁凉、醺然,
还有那相互为伴的安适、恬然。
——杨杰
“是因为他的缘故?”Kenny面色凝重,想起在峇里岛Villa瞥见杨杰凌乱的床铺。
倏忽之间,他怒火中烧,进而怒目相向,语带嘲讽,“你就这么饥渴,才刚到Villa,就迫不及待飞到他的床上?”
面对他的质问,阮彤铃不觉火气上涌。他以为他是谁?他有什么权利!
她也不甘示弱,“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怒气冲冲地嚷,“可以确定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你的床!”
“是吗?”他语带暧昧,“我记得的可不是这样。”
瞬间,那曾有过的情爱交欢、两情相悦的温柔缱绻,历历在目。
“你……”她气得浑身颤抖。
“曾几何时,你也开始耽溺肉体的欢愉了?”嫉妒之火将他的理智焚毁得一干二净,口不择言的他,字字句句夹棍带枪。“那句‘彤式格言’是怎么说的?喔,我想起来了,‘无爱而性,只余灵魂的空洞苍白。’”
他一个俯身,双手便攫住她的下颚,“让我看看你的灵魂可以空洞苍白到什么程度……”
随即蛮横地吻上她的唇,力道十足,迫得她节节败退,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她挥舞着双手拼命挣扎,企图将他推开;他庞大的身躯压迫着她,轻而易举便箝制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将她全然困住,那吻也越发凶狠,教她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的唇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
直到他发现她的泪,他才终于恢复了理智,惊骇地松开了手,将自己自她身上移开。
阮彤铃举起双手,捣住脸,凄怆地哭了起来。
Kenny见状,感觉全身气力随着她的泣声渐次消失,直到魂魄尽失,颓然坐在沙发上,凝视那已然全面占据自己心魂的女子,正哀戚地掩面痛哭。他是怎么了?竟然对她暴力相向!只是他的心是如此疼痛,仿佛遭利刃开膛。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跟杨杰?怎么可以?下,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