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总找我们开会。有什么事吗?”阮彤铃突然看见桌前的黄色立可贴说道。
“我就是为这事来问你们的。”
“怪了,除了比案子,老总很少找两组一起开会的。”嘉真也觉得奇怪。
阮彤铃看了一下表,“时间到了,一块走吧!”她对着光东说道。
三个人鱼贯往会议室移动,进门时,杨杰已经入座,总经理坐在长桌的另一端。“都到齐了,我们开会吧!”
他喝了口桌上的茶。“你们两组人现在正在准备Hit的案子吧?J
见四人微点了头,他继续说道:“昨天我接到客户的电话,对方因为某种不能抗拒的因素,得提前推案子,所以截稿日势必得往前挪!”
“挪到什么时候?”阮彤铃立即插话问道。
“下个星期一。”
“什么?这怎么可能!”光东忍不住大嚷。
“我知道是赶了些。”总经理又喝了口茶。“这就是我今天找你们来开会的原因。我希望你们两组人合作,这样可能可以赶得及。”
“可是,两组的风格迥异,一起做案子,风险太大了。”嘉真也觉得不可行。
“对方除了时间的问题,对于风格、走向有什么意见吗?”问话的是杨杰。
“没有。对方对那两支Sunflower广告十分中意,很期待你们两组人的合作成果。”
“对方已经看过了?”阮彤铃十分疑惑。“那不是商业机密吗?”
总经理笑得腼腆。“其实两家公司的老板是同一人,可是碍于一些因素,知情的人并不多。”
“这公司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光东总觉得一个企业搞得如此神秘,断然有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我想这同工作内容无关,无须追究。现在最重要的是在限定的时间内把案子做出来。”总经理转头看向杨杰及阮彤铃,“有没有问题?”
“那么就动手吧!”
“有问题也会解决的。”
两人一前一后给了答案。
“很好。”总经理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么就加油了。”
说完,他率先离开会议室,留下四人各怀心事。
杨杰打破沉寂,“小彤,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我觉得还是依照惯例先小组拟案,然后两组再开会讨论出一个定案,你觉得如何?”
“嗯,找也是这么想。”
“那么我们定个时间表,今天是星期五,我们下个星期一讨论如何?总得给美术设计一点时间。”
“嗯,看来这个周末是泡汤了。”
“欸,你们两位……”
杨杰和阮彤铃看向秦光东及李嘉真,只见两人一脸愁容。
“怎么啦?”阮彤铃扬声问道。
回答的却是光东,“这个假日我们没办法加班。”
“有事?”杨杰接着问。
“嗯……”嘉真支吾着,一张脸不知怎么地竟胀得通红,光东也一脸腼腆。
阮彤铃和杨杰困惑地对望,前者忽而灵光一闪,问道:“你们两个得一起消失?同婚事有关?”
光东漾着笑意的脸庞,散发着掩不住的幸福光彩。“我这个星期六会带我爸妈到嘉真家提亲。”
“哇!恭喜恭喜!”杨杰伸手握住光东,兴奋地跟他道贺。
阮彤铃亦兴奋地嚷,“太棒了!你们要结婚了!”
“谢谢。”嘉真脸上的潮红未褪,眉头却微蹙,“可是,案子怎么办?”
“没关系,我们会想办法的。”杨杰转头问阮彤铃,“是不是?”
她点着头附和,“嗯,别忘记,我们两个可是比稿专家,没问题的。”
“那就先谢了!”光东爽快地说道。
“先别谢得这么早,今天你们至少得提个案子出来才能下班。”说话的是阮彤铃。
“可是……”嘉真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可是什么?”这回问的是杨杰。
“其实,我们中午就得离开办公室。”答话的是光东。
“什么?”阮彤铃惊呼,“为什么?”
话一说出口,她就想起光东和嘉真的老家都在南部。
杨杰倒是没忘记,接着问:“开车回去吗?”
“嗯。所以中午就得走,有些东西还没买齐。”光东歉意十足的说道。
他看一下表,“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一起吃顿饭,算是提前替你们庆祝,如何?”他又转转头征询阮彤铃的意见。
“当然好呀!”她笑逐颜开地说道:“让我们去吃点特别的。”
光东和嘉真还想推辞,却让杨杰、阮彤铃硬声拒绝。于是一行四人在公司附近一家饶富盛名的义大利餐厅度过一个欢乐的午餐时光。
送别光东与嘉真,杨杰同阮彤铃并肩走回办公室。
“真的很棒对不对?”阮彤铃低着头边走边说。
“是呀,那蛤蛎浓汤真是鲜美,果真名不虚传!”
她抬头,“我不是说这个——”却发现他唇边的笑意。
“终于抬起头啦!”
打从离开餐厅,送走嘉真和光东之后,阮彤铃一直沉默地低着头,黯然神伤的模样,让杨杰心怀忧虑,正想着该怎么开口打破僵局,她却开了口,让他着实松了一口气。
“我当然知道你说的不是这个,不过我也没说错,那汤的确鲜美,是不是?”
“嗯。”她完全赞同,没忘记自己第一回品尝时的激动,嘉真还直笑她没见过世面。
“为什么觉得结婚很棒?”他把话题带回。
“不,不是结婚很棒,而是他们两个人能够结婚很棒。”
这话听得他一头雾水。她淡淡说起嘉真同光东交往的经过。
那一年光东初入公司,对嘉真一见钟情,不巧的是,当时嘉真正逢情变,对光东自是冷言冷语。恨屋及乌的她,让光东成了当然的替死鬼,但他却不以为意,默默地守在嘉真身旁细心呵护。
直到那年公司尾牙,嘉真不意瞥见餐厅另一边的隐蔽角落,在明灭的灯光中,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时与女伴交换一个又一个轻吻,嘉真无法克制地,愤恨得浑身抖颤不已,这景象全然落入光东眼中,他悄悄告别主管,一声不吭强拉着嘉真离开。
“那回,嘉真结结实实哭倒在光东怀里。”阮彤铃看住杨杰的眼,摇头低语:“她告诉我,情变之后,她天天以泪洗面,可是总是越哭越痛。”
“可是那回,她在光东怀里,尽管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心底的伤,不知怎么地,竟渐渐不觉得那么疼……然后,慢慢地,她发现光东变了……”
“其实,变的人是嘉真,因为她终于真正擦亮了眼睛,看清楚了光东。”杨杰心有所感地接道。
他想起美芳,关于这段未竟而终的恋情,他和她之间是谁模糊了视觉焦点?
阮彤铃闻言抬头,惊见杨杰晶亮的黑眸仿佛染了月晕似地——笼罩着落寞与困惑。他也受过同样的伤吗?她在心中自问。有股冲动,想伸手揉散他眼底那一抹忧,终究还是忍住了,怕是造次了。
“怎么好好的一桩喜事,我们俩却伤春悲秋起来了?”杨杰忽然精神一震,对她挤眉弄眼。
阮彤铃微笑着,喜欢他调整心情的节奏。“是啊,还得赶稿呢,动工吧!”她说。
两人相视一笑,相偕定回办公室。一扫之前火药味十足的紧张气氛,一股未曾有过的祥和气氛渐渐发酵、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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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喜欢听收音机?”
阮彤铃闻声抬头,看见杨杰一身慵懒姿态斜倚在门侧,松开的领口隐约可见结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