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们愣住了,仔细一看,这些人全都是皇家侍卫!
苏水滟忐忑不安地靠向骆卡恩,而骆卡恩立即将她护在身后。正当他衡量着要带她硬闯离开的时候,皇上忽然在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一看见他们两人,皇上为之震怒,生气地瞪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水滟,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不成?擅闯天牢,私自放人,你是不将朕放在眼里了?要不是司徒维及时向朕禀告此事,你们两个人打算要逃到哪里去?”
苏水滟见父皇真的动怒了,连忙跪下,一旁的骆卡恩也陪着跪了下来。
“父皇,驸马去‘水云阁’一事,其实全都是出自女儿的安排,驸马并非如同司徒大人所说的是个贪欢好色、成天沉溺于温柔乡的男人。而且……驸马去‘水云阁’所找的那个花魁艳艳,其实就是女儿。”
“什么?是你?”皇上的火气又更大了。“堂堂公主,竟然安排驸马逛妓院,还把自己假扮成青楼女子?这成何体统?你是想气死朕不成?”
“父皇请先息怒,女儿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们两人之间有了些误会,女儿希望能够早日化解,实在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
“误会?有什么误会?”皇上怒瞪着骆卡恩。“你们西拉瓦国招兵买马意图侵犯我边境,朕不但没有追究,还将最宠爱的女儿嫁给你,你竟然不懂得珍惜,该当何罪?”
听了这番指责,骆卡恩不卑不亢地说:“启禀父皇,西拉瓦国从来没有侵犯边境的意图,更没有招兵买马的举动,不知道父皇的消息从何而来?”
随行的司徒维一听,立刻急着嚷道:“是我派出的探子回报的,难道还会有假?我对皇上一片赤诚,所有事情都据实禀告,怎么可能欺瞒皇上?”
骆卡恩冷睨着司徒维,他敢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来打赌,这件事情肯定是这家伙故意挟怨报复。
“是吗?既然你事事都会据实禀告,那你一定也曾告诉皇上,你到西拉瓦国的时候态度有多么的倨傲、趾高气昂喽?”
“你……你别随便造谣,我才没有——”司徒维急着否认。
“在父皇的面前,我岂敢随便造谣?”骆卡恩冷哼了声,接着又说:“既然你凡事都会据实禀告,那你一定也曾告诉皇上你要求我们私下馈赠金银珠宝,甚至还想强娶我皇妹为妾,而在遭到我们的拒绝之后,还恼羞成怒地撂话会给我们好看,这些事情,我相信你也一定都据实禀告过了?”
皇上一听立刻皱起眉头,不悦地瞪向司徒维。“有这种事?”
“当然没有,臣是冤枉的!”司徒维大声喊冤。
骆卡恩鄙夷地瞥了司徒维一眼,接着回头对皇上禀告:“启禀父皇,西拉瓦国一向喜爱和平,百年来都不曾主动掀起战端,这种事情只要皇上另外派几个信得过的探子去查访一下,便可知真假。”
见骆卡恩说得坦然自若,司徒维的脸色却是愈来愈僵硬紧绷,究竟谁说实话、谁说谎话,皇上的心里已有了底。
“司徒维!”皇上沉声喝道:“你若是胆敢欺骗朕的话,可是死罪一条,你最好现在老实招来!”
“死罪一条”这四个字让司徒维仿佛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面色如土地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明察,臣虽然有向西拉瓦国要求捐赠金银珠宝,但……也是想要回朝之后全数献给皇上,并没有打算要私吞,至于……至于西拉瓦国的公主,臣是对她一见钟情,动了追求的念头,可……没有想要强娶,更何况……她可是堂堂的公主……怎么……怎么可能嫁给我当妾呢?哈哈……哈哈哈……”
见他回答得结结巴巴、心虚不已,皇上脸色又更沉了些。
“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在真相大白之前,换你先到牢里去待着吧!”皇上喝道:“来人!把司徒维给我抓起来,押入大牢。”
“是。”
几名侍卫们上前,不顾司徒维拚命地大声喊冤,硬是将他架着离开了。
见挑拨离间的罪魁祸首已经被抓起来,苏水滟暗暗松了一口气。
“父皇,关于驸马去‘水云阁’一事,还请父皇网开一面,至于女儿擅闯天牢私放驸马,除了是因为担心驸马的安危之外,女儿更不愿见父皇受人蒙蔽而错罚驸马,所以才会如此大胆妄为,若父皇真要降罪,女儿甘愿领受就是。”
皇上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你都说了是不愿见朕受人蒙蔽而错罚了驸马,若朕还是坚持降罪,岂不是真成了受人蒙蔽而胡乱开罚的昏君了?算了,若司徒维真的捏造事实、搬弄是非,朕该罚的是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
“多谢父皇开恩。”苏水滟欣喜之余,又开口说道:“父皇……女儿还有一事,想恳求父皇答应。”
“何事?”
苏水滟先是深情地望了身旁的夫君一眼,才又开口说道:“女儿想随驸马一同前往西拉瓦国。”
“什么?不行!”皇上立刻摇头。
“可是……出嫁从夫,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朕说不行就是不行。”皇上还是不肯答应,就怕最宠爱的女儿嫁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若受了什么委屈谁来替她讨公道?
就在苏水滟正要想法子说服父皇的时候,一抹纤细的身影从“静心居”走了出来——
“阿弥陀佛,贫尼妙音参见皇上。”
一看见眼前神色平静的比丘尼,皇上的脸色一变,眼底充满了歉疚。“你……”
“贫尼在庵内修行多年,早已不问世间俗事,可今日恳求皇上一事。若公主真想随驸马离开,皇上与其强留,倒不如放手。”
皇上望着眼前的女子,想到了多年前她被自己伤透了心,最后看破红尘而出家的往事,如今他若勉强女儿留在京城,说不定也会让女儿过得不开心。
“唉,好吧,”皇上沉重地叹了口气,终于妥协了。他转过头对苏水滟道:“但是记得,往后要常常回京城来看朕,知道吗?”
“父皇放心,女儿一定会的。”苏水滟保证道:“每年父皇的诞辰,女儿一定都会回来探望父皇。”
“不只朕的诞辰,就连皇太后的诞辰、皇后娘娘的诞辰,你们都得回京城来,知道吗?”皇上故意“拖”另外两个人下水,就盼女儿能更常回来。
骆卡恩明白皇上的心思,说道:“父皇放心,我一定会常带水滟回来。”
“那就好,你若是不好好对待她,朕一定不会饶你!”
“父皇放心,我会让水滟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听见骆卡恩认真的承诺,苏水滟心中的感动简直要满溢出来了。
见他们深情地相望,眼中只有彼此,几乎无视于他这个皇上的存在,皇上不禁怅然地轻叹口气,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也只有让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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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又是一个适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这么一个大好的日子里,西拉瓦国上自王公贵族、下至全国老百姓们,全都沉浸在欢天喜地的气氛之中。
今天,他们所景仰爱戴的皇子骆卡恩,即将在西拉瓦国的宫殿里重新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而这一切,全都是骆卡恩为了弥补苏水滟而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