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们被送进医院的第一天,因为她并没什么大伤,所以,医生只要求她住院两天做一些详细检查就够了。至于夏子冷则是因为撞到车门而导致脑震汤,她去看他时他都还处于昏迷状态中,分公司的翻译人员转译医生的话告诉她,夏子冷只要清醒过来后就没事了。
之后,因为分公司人员又帮她打电话通知台湾总公司,第二天夏子聪就飞来了。她并不知道是夏子聪接到报讯电话,而且根本没有告诉夏仲文,否则,夏仲文一定会亲自赶来。
既然夏子聪来了,分公司人员就离开了。然后莫名其妙的,医护人员就开始将她“软禁”在病房内,搞得她火冒三丈!
问夏子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子聪总是说是医生的吩咐,所以,言语不通的她也只能用中文喋喋不休的骂个不停,一边听那些护士说一些她根本有听没有懂的话。
但是骂久了自己也是会烦的,这时候她就开始挣扎着要下床去看夏子冷,结果就像现在一样,一下子就不晓得从哪里钻出来一大堆护士来阻止她。
搞什么嘛?难道她们都是闲闲没事干,只等着哪个病人起床,就立刻赶来发挥一下世界大同的精神吗?
“你们这些超级大象,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啊!夏子聪,你来得正好,叫她们放开我,我要去看子冷!”
刚推门进来的夏子聪跟护士们说了几句话,那些护士就一哄而散了,然后夏子聪来到床边,凯琳也立刻下了床。
“子冷应该还是在原来的病房吧?”夏子聪点点头。
“那我现在可以去看他了吗?”夏子聪再次点头,这时凯琳才发觉有点不对,因为,他的神情很难看。
“怎么了?难道他有并发症什么的吗?”夏子聪叹了一口气。
“没有,不过……你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凯琳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同时迟疑地抚摸着靠坐在床上的夏子冷。
怎么会这样?分公司翻译人员第一天就告诉过她,医生说夏子冷只要清醒过来就没事了不是吗?最多就是头会痛一阵子,或者忘了一些事,最糟糕的也不过是反应会变得比较迟钝而已。
可是,现在他这个样子……比以前还糟糕,不但神情疑呆,而且,好像与外界切断了所有联系似的,不但听不见也看不到了!
拜托!这不只是头痛、迟钝或忘了一些事而已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医生不是说他清醒过来后就没事了吗?”
“这个……”夏子聪瞥了还在替夏子冷检查的医生一眼。“子冷一醒过来就是这个样子了,医生也不了解,所以想替他再作一次更详细的检查,他说可能是脑内某个地方有瘀血也说不定,他已经叫人去调X光片了。”
但是,结果什么也检查不出来,最后,医生只丢给她一些模棱两可的说词。说什么到现在为止,人脑依然是最神秘的构造啦!还有什么车祸当时的惊吓也可能造成这种后遗症啦等等。
简直是放屁!
她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啦!但是,当初说没问题的是他不是吗?而且他是医生不是吗?医生不就是要负责医好病人的吗?为什么现在只会在这儿说一些有的没有的?末了还说什么他会尽力,或者时间久了也有人会自动痊愈什么的。
听他在说,这种不负责任的推托之词谁会信!
她叫夏子聪帮她骂一些三字经给那个医生听,夏子聪也不知道骂了没有。
但是无论如何,她是不敢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那种只会要求检查再检查、诊断再诊断,却说不出正确答案的医生身上的。
平静的夜晚,平静的病房,平静的病人,凯琳的心却一点也不平静。
该怎么帮他呢?
如果是像以前一样,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很单纯的心理因素嘛!对症下药就好了咩!可是,这次不但肇因不同,而且情况更严重了,他根本听不见、看不到,这样如何帮得到他呢?
想想,似乎应该先让他对外界有所反应吧?
可是……该怎么做,他才会有反应呢?
握着夏子冷的手沉吟许久后,突然,凯琳的双眸一亮,她想到一件事了,一件他一向都有剧烈反应的事……
那个……嘿嘿!也许可以试试看那个喔!
终曲
小小的公寓里,三男三女在那儿互相哀求、埋怨、幸灾乐祸……等等,热闹得不得了。
“我求你,阿烈,拜托你动作快点好吗?”夏子冷低声下气地哀求着。
何少烈苦笑。“我……”
“夏子冷!”尚汝屏大吼。“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动作快点?这件事关他屁事!”
小薰唉了一声。“那就你动作快点嘛!”
“我怎么个动作快点法?”肖汝屏反问:“总不能叫我在路上随便抓一个凑数吧?”
“现成的一个摆在这儿快风干了,为什么不用?”敖书涵看看何少烈,再看回尚汝屏。“凑合着用一用吧!”
“他?”尚汝屏立刻做出一个呕吐的样子给敖书涵看。“我才不要一个风流痞子呢!”
“就叫你不要对其他女孩子那么亲切嘛!”夏子冷又对着何少烈埋怨不已。“你看让人家误会了吧?”
“误会个鬼!”尚汝屏冷笑。“告诉你们,我死也不会和他凑合的!开玩笑,这种事居然用凑合的,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那怎么办嘛?”小薰咕哝。
“怎么办?”尚汝屏朝凯琳瞪过去。“你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干嘛要扯上我?”
“我?没有啊!”凯琳脸上写满了“我无辜”。“我说我可以等的,是死人骨头在急的嘛!”
“不是吧?你真的要做未婚妈妈吗?”夏子冷苦着脸说:“不要这样,凯琳,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将来还要经过一道认领手续才能姓夏,这样对孩子不好啦!”
“管你!”凯琳嗤之以鼻。“反正我们三个当初在小薰订婚时就说好了,三个人一起举行结婚典礼,一起做丢出捧花那种可笑的事,将来我们的孩子还要互相结拜,或者谈乱爱也可以,我们都说好了,我就一定要做到!”
“可是……”夏子冷瞅着凯琳的肚子。“孩子等不及了啊!”
“那是你家的事!”
“我家的事?”夏子冷哭笑不得。“孩子明明在你的肚子里,怎么这么说呢?难道你要说跟你无关吗?”
凯琳下巴一扬。“是跟我无关,只有你急着要结婚啊!”
“可是始作俑者是你吧?”何少烈很勇敢的出面替夏子冷打抱不平。“居然能想出那种办法来!”
“没办法了嘛!”凯琳急急的为自己辩护。“当时他那个样子,好像又把自己关起来了,可是这回更糟糕,他都听不见、看不见,也不说话、不会吃东西,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基本生存能力,他就是那样痴痴呆呆的。然后那个医生啊……”
一想起那个西班牙的蒙古大夫,她就有气。
“……又只会咿咿唔唔的推托,所以我急啊!我想帮他啊!后来就给我想到我第一次到他家时,他就……”她停了一下。“反正我就是想到试试看那样能不能让他有反应,只要有一点反应,说不定就是个契机了!”
“结果反应太大了,你们就决定医院病床也给他凑合着用一用了?”何少烈似笑非笑地瞄着她。“还好那是单人房,要是大众房怎么办?免费提供大家观赏一场R级表演,鼓励大家多多去住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