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年的,路克没办法亲自到场,所以我就代他领奖了。”
“什么啊?”吟倩疑惑地接过一个长方形大盒子打开一看——
“唉!又是这个,我们要这个干嘛呀!”
几个男人笑笑没说话,只是看着吟倩嘀嘀咕咕地回卧室去了。
德斯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到现在为止,你有几座葛莱美奖了?”
“加上这一座?”任沐霖反手往卧室一指,德斯点点头,他沉吟了一下才说:“一座新人奖、两座最佳流行男歌手、两座最佳单曲奖……刚刚那是最佳单曲奖吧?那就是三座最佳单曲奖了。”
“德斯得意地笑了,“加上合唱团得到的三座最佳流行团体奖,其中一座也是去年得到的,还有三座最佳专辑奖,我想,我们不会输卡罗斯山塔那或麦可波顿太多喔!”
“还有,还有,”哈尔接口道:“好莱坞名制片家琼森亚当斯找上德斯,请他转告你,他的下一部新片想请你帮他配乐,如果你的身体状况许可的话,最好是主题曲和插曲都包了,若是不行,只作支主题曲也可以。”
“他说你一定会有兴趣的,”理文也说:“那是一个关于血癌病房的故事。”
闻言,任沐霖双眼一亮。“血癌病房?”
“嗯!”乔应声。“住在同一间病房里的四个不同性别、年龄、身份背景的血癌病人个别的故事,和他们共同为生命奋斗的过程。”
“没问题!”任沐霖爽快地答应下来。“叫他把剧本拿来给我看看,说不定我有现成的可以给他。”
“耶?”哈尔怪叫:“你藏私?”
“不算藏私,只是……”任沐霖蹙起眉,“不太适合You & Me年轻而充满希望的风格。你们该知道,即使再乐观,病人的想法偶尔也脱不了悲愁灰暗的气息,那种人生无望的凄惨感受,若非当事人,是无法了解的。”
理文深思地看着他。“难道连倩也不能让你积极振奋起来吗?”
任沐霖开朗地笑了。“就是因为有她,所以,那些悲郁愁绪总是无法在我脑海里逗留太久,她总是有办法让我每一天都更舍不得离开她和孩子,让我只想不顾一切的活下去,让我觉得……我绝对不能不活下去!”
“我想……”德斯沉吟着。“风格不一定要固定,动人的歌曲本身才是最重要的。以路克这种有同样遭遇的人来现身说法,以合唱团本身的朝气来激励那些失去奋斗精神的患者,也许更能深入人心。”
“我也有同感!”理文深表赞同。“这一年半来,我们四人合捐出两千万美金成立的路克基金会,在歌迷群众的支持下,又得到了约三千万美金的捐款,更帮助了许许多多没有经济能力进行长期治疗和手术费用的各种血液疾病患者,因此,虽然路克不再出现在大众面前,可是他的魅力声望只增不减。”
哈尔反身坐到矮桌上去。“虽然去年你只出了一张单曲CD,其它的都是我们三个人的专辑,但是,你该看看我们举行演唱会时,那些歌迷疯狂的程度比起过去,几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即使你不在场,他们叫的依然是路克、路克,因为大家都知道You & Me的歌曲都是路克所作的。一场演唱会下来,歌迷送给路克的鲜花、小饰品、慰问卡、情书什么的,足足有一卡车,其中居然还有一大堆大狗熊、长颈鹿、史奴比的大型玩偶哩!”
“真的?拿来、拿来!”任沐霖忙叫道:“刚好给我那个胖小子玩!”
“你真的要?很大喔!而且差不多有四十几个喔?”德斯抬抬眉毛。“如果你真的要,那我就叫乐团人员顺便拿来罗?”
任沐霖哇了一声。“四十几个啊?那……问问我老婆看她要几个好了。”
乔失笑道:“到底是谁要啊?是你儿子,还是你老婆?”
“当然是我儿子要,但是,那么多,这里又放不下……”任沐霖想了想。“好吧!统统拿来,连那些小玩意儿也拿来,玩偶多的就送到医院的儿童病房去,小玩意儿则送到成人病房去,通常收到一些礼物,多少都能使他们的精神振奋起来。”
德斯点点头。“对,就是这样,你能了解他们的感受,你所演唱的歌曲就更有说服力、更能打动人心,让观众感受到那部片子所要传达的真正含义,也能让y
ou&me脱离纯娱乐的模式,而攀上另一个更深层的境界,让世人清楚了解You & Me并不是一个不问世事,只专注于音乐事业发展的合唱团。”
“我建议……”理文插了进来。“You & Me可以免费录制这部片子的插曲和主题曲,也可以以这些曲子为主,开一场演唱会,所得的收入则尽数捐到某个慈善机构,譬如……”
“癌症基金会?”任沐霖提议。
“受虐儿童及妇女保护协会?”乔也说。
哈尔眨了眨眼。“AIDS?”
“都可以、都可以,”德斯笑道:“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我们干脆固定把每一年举行的首场演唱会收入,分别捐到各个慈善机构去。”
“可是,我的歌曲版权费还是要收,”任沐霖提醒道:“不能光捐到美国吧?这部片子的歌曲版权费,我全部要捐给台湾这边的慈善机构。”
“当然,虽然你有外国血统,但基本上你还是个台湾人,回馈台湾社会也是应该的。”德斯同意道。
“好,那就……”
“OK,我准备好啦!”
几个男人闻声,一起转头望去,只见吟倩胸前趴着一个小娃儿,右肩背个旅行袋,左手提着另一个小袋子,右手还抓着一个保温桶,全副武装、威风凛凛,就持一声令下即可出发上战场!
哈尔愕然的转头瞧向任沐霖,纳闷的问:“你老婆要离家出走了吗?”
第十章
知心
一切困境过去,
拥有的,
只剩幸福,
和美丽的回忆。
林奶奶搬到楼下和儿子同住了,因为媳妇即将生产,而且,媳妇产后还要继续工作,因此,孙儿必须交给她照顾,抱孙心切的林爷爷当然不反对。
吟倩捡到机会忙跑去和林奶奶商量,把他们空下来的房子转卖给她,既然大家都是好邻居,凡事也都很好商量。
七月初,六楼开始乒乒乓乓的进行改建工程,对门两户打通成一户,依照任家夫妻俩的人生计划,主卧室一大间,加上四间小毛头的房间,当然,隔音室和女主人的专用室也是不可少的,另外还多了一间游戏室。
施工期间,任家自然是全家搬到阳明山上的别墅暂居。
在另一项计划中,若是任沐霖的病情稳定进步,德斯预定在八月中,也就是两年前最后一场演唱会的同一日,举行路克复出演唱会,这场演唱会将只有一个半小时,而且,在前半个月才开始售票,以防有任何意外产生。
于是,在吟倩的严密监控下,任沐霖与伙伴们加紧练唱,虽然已经两年没有合作,但是,彼此间的默契并没有减少分毫。
七月底,录音器材和录像工作人员相继到达,并和乐队团员们集体发誓,绝不把路克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
演唱会前一个礼拜,乐队和录音、录像人员先行回美,德斯他们将与任沐霖一家人在翌日出发。
当晚,吟倩仍紧张兮兮地再一次在一大堆的行李中清点重要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