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呀!
古胤铨浓眉一揽,按着有些发饿的腹部,既然招不到车,与其白站在这里,不如找点东西吃。
附近都是办公大楼,不少便利商店穿插其中,老实说,与其在寒冬清晨吃冰凉的饭团和三明治,他还宁愿走点路找家早餐店。
大马路上没有,也许巷子里会有,他脚步很自然的往左方巷子一转,冷不防地有个东西撞上他的大腿。
细微的闷呼声令他下意识的往下一瞧,是个小女孩。
“小妹妹,抱歉,你没事吧?”他弯身把和自己相撞而跌倒在地上的女孩扶起。
眸子扫过毫发无伤的膝盖,这才满意的帮女孩捡起地上的水壶。
“我、我没事。”接过叔叔递来的水壶,夏恬恬这才把小脸抬起,迎上对她微笑的俊脸,小脸瞬间爆红。
好、好好看的一个叔叔喔!
“小妹妹,是不是哪里摔着了?”注意到小女孩的发怔,古胤铨紧张起来。
虽然没有外伤,但小孩却不比大人,有时候轻轻一摔,难保手呀、脚的可能会扭伤。“哪里痛就告诉叔叔,不要忍着知道吗?”
轻轻摸着小女孩的头,他仔细注视红通通的小脸蛋,要是她脸上有一丝丝不舒服的表情,他可以立刻知道。
好、好温柔的叔叔喔!
夏恬恬拉拉裙摆,不好意思的露出害羞的笑容。“没、没事,我没有哪里摔疼。”
“没事就好,你要去上学对不对?那就快去吧!不过走路要小心,不要用跑的,不然小心又摔倒了。”
夏恬恬用力点了一下头,让这个亲切的叔叔替她把便当袋整理好,又交到她手上,如果她有个这样的爸爸多好,人长得好好看又好温柔,一定会羡慕死班上所有同学。
好想把妈咪换成爸爸喔!
“对了,小妹妹。”
一个声音让准备离开的夏恬恬想也不想,立即扭过头。“什么事?”
“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早餐?叔叔肚子好饿,却不知道哪里可以吃东西。”
被那张脸上仿佛罩上一层朦胧光芒的笑脸给煞中,夏恬恬不知不觉伸出手往一个方向比。
“从那条巷子转进去是吗?”古胤铨瞄了一下,大概知道要如何走。
他回头,不吝惜的又拍了拍小女孩的头,瞧她一脸满足的模样,好像很喜欢自己这么做。“小妹妹,谢谢你了,快去上课吧!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面。”
“再见!”夏恬恬眨着眼注视着俊叔叔。
待她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手指指向何处后,一张嘴蓦地张大!
她哪不好指,为什么要指自家的早餐店位置?她不要这么好的叔叔被妈咪吓到,她要去追那个叔叔……
可是小脸一垮,她上课要迟到了!
这一头,古胤铨没多久工夫便找到早餐店,一拐弯,立即可以闻到油条、锅贴的香味。
只不过人才往店里踏入一步,一阵争吵声便迎上来。
“搞什么?你们这群人怎么说不听,我们不卖就是不卖!昨天才被我赶走,今天又上门来,你们还想尝尝被我家铁砂锅砸中的滋味是吧!”
古胤铨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他来的似乎不是时候,有人正在吵架,才考虑该不该离开,说时迟、那时快,迎面有个东西飞来,速度太快,当他发现是一个铁铲锅时,已经来不及闪避。
咚!
额头遭到重物击中,霎时眼前一片黑,还没回神,又遭到几个人用力推开,后脑跟着撞到玻璃门,一阵晕眩朝他袭来。
身子摇晃之余,察觉到有人撑着他的身子,耳边传来惊骇的女音——
“遭了!阿胜,我砸中别人了!你瞧他都快晕了,快叫救护车呀!救护车!”
尖锐的声音贯穿了他的脑膜,这下他不晕也被吼晕了。
“快、快、快救啦~~快叫救护车!”
意识朦胧之际,他像是想到什么,用尽最后一丁点意志力,他抓住身边人的臂膀,咬牙扔下一句,“我不要去医院!”
然后,他晕倒在女人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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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阿胜,他还没醒来,你说他会不会有事?他会不会被我打成脑震荡?他会不会死呀!”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卧房里不停兜圈,嘴里不断嘀嘀咕咕。
“别紧张,你静下心来好不好?在我面前来来回回走了一个钟头,你不累吗?
中医伯都说了,这个人没事,虽然额头被打出个包,但他只是因积劳太久,才会一直睡着不醒。”
“我不放心呀!你看他昏睡了一个上午都没醒过来,我好怕他真的一睡不醒,那怎么办?不行!我要再去找医生过来看。”
“小婷,你冷静点,你已经强押中医伯来了两趟,每次他的说法不都一样,让这个人多休息,多睡一会儿,然后他自然会醒过来。”可怜的老人家挣脱不了夏婷的蛮力,看诊中两次被人抓出诊所,若不是街坊邻居大家熟透了,夏婷恐怕会被人骂呢!
“可是他一动也不动耶!好歹翻个身告诉我他在睡觉,他看起来根本就是昏迷不醒,我怎么能不担心?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昏倒!”
“你又不是故意的,如果那群人不找上门来,你也不会这么激动的扔东西。”
“那群人太过分了,一进店里就破口大骂,还恐吓我们再不搬,就要放火烧我们的店面,他们眼底都没有法律这两个字了吗?为了收购我们的土地,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我就是气呀!”所以才用了七成力扔出个沉重的铁锅。
她知道自己天生有蛮力,七成力打在普通人身上会有多痛,这下伤到无辜者,所以才会这么的自责与害怕呀!
“人家“兴丰”有钱有势,花点钱就可以请出地痞流氓干这种肮脏事,而我们这种人只有挨打的份,就算不愿意搬,最后也会不得不搬!”邱东胜边说边摇头,“现在是能拖一天算一天,人家对我们的地是势在必得,也许过完年,当王妈妈和刘婆婆都把地卖了后,我可能也守不下去了。”
“不行!你不是说这栋公寓是你母亲临死前留给你的,那你就更该守住,而且说什么我都不搬,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安居下来扶养女儿长大的地方,我才不搬!我明天就上那叫什么“兴丰”的上地公司讨公道去。”
“别冲动,就算你去,也只会被人家的警卫赶出来,说不定还会让对方对我们使用更激烈的手段。”
夏婷垮下脸,眼珠子往床上一瞄,一颗心又开始荡来荡去,“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呀?”
其实早在两人说得口沫横飞时,床上躺的人眼皮已动了一下。
这么吵,谁还睡得着?他全身难受地想破口大骂要他们两个闭嘴,却在听见“兴丰”两字时怔了一下。
“我先下去把店铺的铁门关上,别忘了你的宝贝女儿快下课了,等下你去接恬恬,我上来看着他。”偷瞄一下床上躺着的男人,邱东胜虽同情他,却不得不存着戒心。
昏迷的男人尽管额头有了块肿包,但那张俊容却依然有着独特魅力,属于男人的直觉,他很不放心让夏婷和这个男人单独相处。
“不要!我要守在这里,阿胜,你帮我去接恬恬下课;等他醒来,我必须亲自跟他道歉。”
夏婷的坚持,邱东胜不得不妥协。
少了一个人,房间顿时变得好安静,夏婷干急的蹲在床边,一张脸靠近男人胸前,注视着起起伏伏的胸膛,看着他规律的呼吸声试图安慰自己,他没事,真的没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