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周雨清问。
“您要出去?”
“对。”
“是这样的,我想请您和黄逸大哥参加我的生日庆祝会。”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晚点在详细地跟我说好吗?我现在要赶去赴
客人的约。”
“对不起,我明天再来。明天上午您在吗?”
“在。就这样吧,我该走了。”
“打搅您了。”田素随周雨清一起下楼。
拍摄在天擦黑时告一段落,黄逸下班来看周雨清,周雨清把田素的
告诉他,他奇怪地说:“这么久没看到她她怎么突然想到要请我们参加
生日庆祝会?”
“碰面的时候时间太紧没问清楚。”
“没有必要就不要去了。”黄逸替她理顺散乱的头发,“什么时候收工?我请你吃特大炒田螺。”
“好啊,你帮我。”
“没问题。”
第二天,田素很早就等在工作室门口,见到周雨清,笑得很有诚意。
“这么早?”周雨清很意外。
“怕来晚了您又要出去。”
周雨清打开门,请她进去:“还是为你过生日的事情吗?”
“是的。”
“等一下。”周雨清敲了敲里间的门,隔着门说:“张乐风,限你十分钟之内出来。”里面有了响动。周雨清坐进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对田素点一下头,“坐下说。”
田素大方地坐下,热切地说:“我找了份工作,恩能够养活自己了。”
“恭喜你。”
“我从县城来市区没有多久,还没交上什么朋友,是你社黄逸大哥在彷徨时给了我鼓励,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我很想请您和黄大哥,表达我的谢意。”
“我得先和黄逸商量一下。”
田素有些羞涩地垂下头,说:“说来很不好意思,我曾向黄大哥表白!不过,被他拒绝了,后来听说您和他成了一对,搞得我都不敢来见您。”
“过去的事情别再想那么多。”
“你答应我吗?”
“我先和黄逸商量一下。”
“好吧,我明天这时候再来。”田素好像要哭了,“我一个朋友都没有,您能理解吗?”
“我能。”
“谢谢您!我走了。”
她刚起身,里间的门开了。张乐风看着她出去,随口问:“怎么又来了?”
“她说想请我和黄逸去参加她的生日庆祝会。”
“不会是鸿门宴吧?”
“怎么会?她还那么年轻、单纯,你别什么事都往坏处想。”
“我也跟你们去吧,人多热闹,她一定接受。”
“那更好。”
为了能请到周雨清和黄逸,田素三番五次地跑来好几趟,实在盛情难却。听说张乐风也想去,田素很高兴:“好啊,我又多了一位朋友。”
到了生日那天,田素特意来工作室接他们,三个人为她准备了生日蛋糕和礼物,她眼圈发红,连连鞠躬,谢了又谢。一行人去了田素租住的单元房,房间不大,但功能齐全,旧家具紧久有条地摆着,干净整洁。去了才知道,除了他们三个再没有其他客人。周雨清环视室内,感触良多,油然生出对田素的怜惜。一个年轻女孩独自在外闯荡,确实不易,难怪那么看重旁人的点滴恩惠。
大家一起动手,很快把客厅里布置起来,接着是生日会上必经的程序:唱生日歌、吹蜡烛。许愿,切蛋糕,人不多气氛倒很热烈,闹了很长一段时间,喝空了许多罐装啤酒,接近尾声时,田素又一人拿来一罐,递到个人手里,率先扯掉拉环,举起罐子,说:“已经很晚了,我不能耽误大家太多时间,最后再说一声谢谢,请大家尽兴干了这一罐。”她仰脖子一气猛灌,喝了个底朝天,其他人见了,纷纷效仿。
周雨清不胜酒力,早就头重脚轻。最后一罐强逼自己喝下去,幸亏有黄逸扶着她才没露出醉态。过一会儿,她觉得很累很累,连出门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情形张乐风也好不不到哪儿去。倒是田素和黄逸没什么事。田素对黄逸说:“黄大哥,我有样东西想给你看看,你能进来一下吗?”
黄逸征求周雨清的意见,周雨清脑子里一团混乱,无力地点了点头,黄逸随田索进了最里面的房间。一等门关上,周雨清再也忍不住了,磕磕畔畔地冲进卫生间,扶着洗手池的边沿大吐起来,吐完了,人舒服了许多,她用冷水洗了个脸,乏力地回到客厅,一看。张乐风居然躺在椅子里睡着了。
周雨清也有睡意。总算熬住了,她刚把沉重的身体丢进椅子里,里间的门突然“砰”一声开了,黄逸怒冲冲地出来,后面跟着衣裙散乱的田素。田紊今天精心地打扮过,与平时判若两人,整个人如枝头刚吐艳的水蜜桃,鲜嫩诱人。此刻她香肩半露,扣开带解,说不出的妩媚多姿。周雨清万万没想到会见到这种情形,惊得目瞪口呆。田紊看到周雨清时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她是醒的,于是立刻整衣遮胸,把领口拉高。
“怎么回事?”周雨清缓缓起身,但周身乏力,又跌坐回去。
田素站在原地,不敢过来。
“我们走!”黄逸去拉周雨清。
周雨清说:“脚没力气。”
黄逸冲田素怒吼:“你给她喝了什么?”
“啤、啤酒……”田素的声音微微发抖。
“啤酒里有什么?”
田素低声回答:“安眠药。”
“你好……”黄逸没再说下去,他猛力把周雨清扛上肩,大踏步地向外走。
周雨清有气无力地提醒他:“张,张乐风……”
“他睡一觉就没事了,田素对她没企图。”
“不能……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睡意越来越浓,周雨清强撑着。
“我会为他叫车。”
“都……拜托你了……”周雨清沉沉睡去。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她这是第一次吃安眠药,竟是被人陷害的,一定饶不了田素。周雨清在梦中还在忿忿不平。
后来,田素不知去了哪里,什么也没留下。叫得最响的是张乐风。为了那顿下了安眠药的酒他的头痛了好几天,发誓再也不随便相信人了。黄逸乘四下无人时悄悄告诉周雨清:“我的酒里没下安眠药。”
周雨清庆幸:“幸亏是这样,不然你一睡着田素不就得逞了。”
黄逸犹豫了一阵,还是坦白交代:“我的酒里有春药。”
周雨清张大了嘴,好半天才说:“有报应了,以后不要随便招惹女孩子。”
“是是是,我知错了。”
我的天!幸亏什么事也没出。
“阿逸,难得我们俩都有时间,去放风筝吧。”
“开春才是放风筝的好时节。”
“天气适合不就行了。”
“好吧,只要你愿意。”
第九章
周雨清自己做了个简单的风筝,同黄逸一起赶很远的路去了郊区一个闲置的飞机场,场地宽敞,没人会打搅,天气不冷不热,有和风艳阳,穿薄薄的一件毛衣正合适。周雨清借风势把风筝送上天,得意地黄逸:“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来试试。”
黄逸一接过线轴风筝就从空中一头栽下来,颇有英勇就义的气势,惹得周雨清大笑起来:“难怪你不肯来,原来技术这么臭啊!”
黄逸哀求:“你教我。”
周雨清一甩长发,潇洒地做黄逸的教练,边演示边讲解,黄逸学得很快,不久也能操纵风筝在空中翱翔了。两个人玩得兴起,总是争来抢去。很快乐,很甜蜜。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又多出一架风筝,是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做工精致。顺着风筝线找到风筝的主人——呀!好漂亮的女孩!一张脸粉妆玉砌,白璧无暇,身段高条、曲线玲珑,远远地飘一个眼神过来,风情无限,十足的天生尤物,多少年难得一见。她穿着银白的长风衣,衬着碧蓝的天空在黄土地上轻俏地奔跑。黄逸看呆了,手上的动作一听,风筝很快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