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说没事,却又无法睁眼说瞎话,他与她,不是没事根本是大事一件,哪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
那么就来个一问三不知,全盘否认好了,反正人证不在,她打死不认总可以吧。
“都是他强迫我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那个该死的欧阳起!”他真不该手下留情,早知道该多挥他几拳!
“大哥,都是因为他,我才会不敢回家,你不要生气了嘛。”
上官凝凝知道大哥相信她的话,随即又虚应了几句后匆忙挂上电话,心虚的吁口气,终于摆平大哥这一关,再来就是要如何圆接下来的谎,还有怎么让欧阳起知难而退。
想起他,上官凝凝拧了眉心,坐在沙发里望着外头飘落的白雪。
才一想起那个人,她心里竟泛起淡淡涟漪,小圆成大圆,大圆相交大圆再是一个圆,最后错综复杂的乱了她的心。
以为自己对他并没有过多的情感,才会在他狂追的情况下,飞离台湾,可现在她才发现,其实自己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
她不爱被人受限,不想以爱之名成了某个男人的依附,为此她婉如悠游爱情海的小丑鱼,自在自乐也自得,玩得不亦乐乎,从未有过惊涛骇海的狂风暴雨,直到欧阳起的出现。
十八岁时,他的索吻教她记到至今,为此她以与他作对为乐。
可面对他现在狂热追求,她吓得拔腿就跑,谁知向来风平浪静的波面湖底早已波涛汹涌暗藏漩涡,她的世界顿时颠覆,要她措手不及难以掌控。
他像只大白鲨直朝她扑来,只差张口一咬即将她私吞,为此她逃了,不只逃还找个共难同伴下水。
连着被他要胁了半个月,整整十五天,她终于感受到欧阳起跟她是玩真的。
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霸道、他的专制、他的大男人脾气,还有他的热情,着实教她难以招架,却在逃离他后,开始想念了。
怎么办呢,她竟然如此善变,明明是自己要离开他的,却在离开后开始想念。
不知道他好吗?
有没有想她?
还是正气得恨不得痛打她一顿?
他的吻每次都不温柔,热情的与他冷硬的外表难以相比,却狠狠地扣入她心,让她无法拒绝他每一次的索吻,那些吻更勾起她心里无法平息的悸动,一次又一次,尝了还想再尝。
那是为什么?
她竟然才一天没见到他,就开始想念他暖暖的怀抱及他热烈的激吻,完了,她完了,难不成她喜欢上欧阳起了?
上官凝凝被这个事实惊得差点尖叫,顾不得下雪,连忙夺门而出。
第六章
入冬的黑夜总是来得特别快,不到五点,太阳西下冷冽寒风拂过她脸颊,穿着昨天买的长毛大衣抵寒。
上官凝凝环视这个带着东京,现代化的建筑在她眼前耸立,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兴奋,只觉孤单。
快步穿过人群,走过街头回到饭店,那个狠心丢下她一整天的欧阳承竟然已经回到房间,她却惊讶得瞪大眼。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欧阳承已经换了衣服,脸上带着深深的倦意,马不停蹄的他好像还没有好好休息。
欧阳承见她被冷风吹得红通通的脸蛋,没好气的问:“你吃晚饭了没?”要不是担心她一个人在饭店,他今晚根本没打算回来。
“还没。”
这时才想起,她走了一整个下午的路,街道是压了不少条,却是滴水未进,可见她有多晃神。
“去饭店餐厅吃饭。”
“我吃不下。”
她没有胃口,解下大衣露出里头合身剪裁的厚质黑色长裙,初次见到这家服饰即爱不释手,简单俐落的剪裁很有个性,为此她一口气要了几件,每件都不便宜的要欧阳承几乎刷不下去,而她却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谁叫他大哥逼得她流落异乡,身为弟弟的人本就该好好的补偿她精神及心理上的损失。
懒洋洋的走到房间里完全不淑女的躺到床上,面朝下的趴着,她此时累得只想睡觉。
“你怎么了?”她与今早全然不同,好像泄了气的气球,欧阳承以为她生病,担心的问。
“没有。”
意兴阑珊的她,一点都提不起劲来。
她只是有点想某个人,连累得倒在床上还在想他。欧阳起,她跟他这辈子势不两立,竟敢这么困扰她的思绪,押明与她作对。
“你电话为什么不带出去?”
响了一整天,他回房间时,几乎寿终正寝,也因为这样,他好死不死的接了电话。
“忘了。”她是故意不带的。
“你跟我大哥到底是真谈感情了,还是只想大玩猫追老鼠的游戏?”他这个旁观者看得一头雾水,却莫名其妙的被卷入战端中。
“你觉得呢?”
“我大哥扬言要我别进家门一步,否则他要手刃了结我的小命一条,你说呢?”
但那份独占只因为男人骄傲,还是爱得难以自拔失去理智才说出的话,他分辨不出来,但他很清楚,上官凝凝这回是真激得他大哥理性全失,怕她要不好好防备,找几个自家兄长守护,很快就要落网了。
“那你还是别回台湾,免得成了枉死鬼。”
“凝凝,你喜欢我大哥对吧?”
她的桃花自小不断,飞舞满天,他看得眩目,没想到最后中毒最深的竟是自家兄长。
“我恨他!”
“这么严重?难道我大哥……。”他别有深意地看她曼妙身材一眼,不知大哥是不是真按捺不了地吃了她。
但话又说回来,对象是上官凝凝,她的刁蛮任性足以教人失去理智,他不是没有尝过。
“你脑袋别给我想歪了!”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上官凝凝扬手朝他丢了个白色小抱枕,欧阳承随手一挡即落在地毯。
“那你为什么恨我大哥?”总要有个原因吧?
“他是小人。”
“我大哥已经算是少见的正人君子了。”
“我是说他虚伪假象下的本性。”瞪了眼欧阳承,见他倒了杯红酒,她也要了一杯,等着先生他的服务。
被人白了一眼后,红酒最后还是到了她手里。
“我大哥?你有没有说错?”
“没错!”
“那可以透露一点,我大哥到底是做了多罪无可赦的恶行要你这么恨他?”
饮了一口红酒,放松心情,“他夺走我的初吻。”
因为那个初吻,她在男人中来去,有过几次接吻,但都不是她熟悉的味道及悸动。
直到那天,他再吻她时,才明白她等得就是那个不温柔的索吻,夹杂着一点她不爱的烟味,却不教她讨厌。
“初吻?我大哥?”
若是他没记错,上官凝凝大学就交男朋友了,“那你之前那位可怜的男朋友呢?”
“他是我大学时认识的。”
欧阳承感兴趣了,大学时期,那么大哥与她的恩怨不就早于大学,那是何时呢?
他挑眉再同。“你跟我大哥何时结仇的?”
“我满十八岁的深夜。”
欧阳承手上的酒杯差黠落地,上官凝凝的话再起,“而且他还在半夜把我一个人丢在夜店门外。”
其实事实有些出入,她为了节省时间,只挑重点讲,反正是她陈述的,又是当事人,谁会怀疑?
瞧欧阳承一脸错愕再加上不可置信的呆样,她趴在床上看了直想发笑,起码她的同情者加支持者再加一人。
“你说我大哥丢下你一个人,而且是在大半夜里?”这哪是大男人的行为,根本是人渣的恶行。
“没错,所以我恨他!”但她心里又老实的跟她唱反调,大唱着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