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抱只猫逛街?”
上官凝凝不解他突来的退后,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再听见他语气里的厌恶,忿而抬头:“我高只抱猫耍白痴,那又干你什么事?”
“你的脚要不要紧?”
瞧她站都有问题了,还在那里逞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哪像他家依依,文静又乖巧。欧阳起再看了看她的穿着,都要入秋了,她竟然只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百摺短裙,及膝的长靴包裹她细致的小腿,淡黄色两件式针织衫根本耐不住冷意,这身打扮不算轻挑,却教他怎么都看不顺眼。
“很痛,而且快痛死了,你说怎么办?也让我撞一下不成?”
她不会开车,也痛恨那些开快车的人,十场车祸九次快,才刚要不是他煞车来得及,只怕她小命早已呜呼哀哉了。
“你要去哪里?”见她小脸痛的扭成一团,欧阳起看了眼手表再问。
“回家。”
“你要搭公车回家?”这里离她家起码也要三十分钟的车程,她不会就真打算抱只猫跛回去吧。
“不然呢?”她白他一眼。
“我帮我叫计程车。”
若不是她手里的猫,说不定他愿意好心送她一程,可惜他向来不碰毛茸茸的东西,特别是猫狗。
从小因为体质关系,他对动物身上的毛发过敏,只要一靠近他更是喷嚏打不完,活像是重感冒患者,这样的丑态他不想被外人看到,更何况是上官家的人。
“不用,我自己回家。”她好强的拖着脚踝走了几步,最后痛的她再度蹲下身,又气又恼的暗喃骂人。
欧阳起一见她蹲下身,顾不得她怀里的猫,连忙在她身前蹲下,“怎么了?”小脸不肯看他,也不回应他的话。
“不要你管,走开!”
因为扭伤的疼痛,上官凝凝刁蛮的性子再次发飙。
“我帮你叫计程车。”
“不要!”
想起他半年前丢她一个人在夜店门口,而且还是半夜三点多,这样没有责任感的人她才不稀罕。
“你先把猫放下,我抱你回车上。”
“不要你好心,我……。”
她还想再多开口发表高论,可欧阳起根本没耐心听她多说,揽腰将她抱起,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不算温柔的把她丢进去。
“好痛!”
这人有必要这么粗鲁吗?
就算看她不顺眼,也不必这么欺负人,况且她还抱着猫,怕小猫受惊的连忙安抚。
“把那只猫抱好,别让她碰到车子!”说完,用力甩上车门,长腿快步绕到驾驶座,开门入坐,“我送你回家。”
是他不小心撞人,欧阳起只有自认倒楣,他厌恶的眸光瞄了眼她手里的小动物,恨不得将它丢出车窗。
“你干么盯着我的猫看,它跟你又没有仇?”这人肚量不会小到这种地步,连只猫都记仇吧?
“抱好!”
深怕那只碍眼的猫碰了车上任何一处,欧阳起吼着。车子平顺上路,他却直觉发现自己的症状开始发作。
第一声喷嚏打完,他拿过车上的面纸捂住口鼻,“你感冒了?”
这种秋老虎的天气是有点不定,但一个高大的男人这样就生病了,会不会太弱不禁风了点。
“没有。”
“哦。”
既然没有感冒,她能怎么说,只有沉默轻拍喵喵叫的小猫,想来它也敏感到车子主人不欢迎它的存在。
不到十秒钟,第二个喷嚏再响起。上官凝凝瞥了他一眼,“你确定你没事?”她不想才坐一趟车就被传染感冒。
“没事。”
欧阳起暗自咒骂低喃,开了车窗让里头的空气流通。
不过有人却抗议了,“欧阳起,你不冷我很冷。”
她穿得不多,哪像他又是衬衫又是西装外套。
“跟你手上的猫抱怨去。”
咦?什么意思?
千她的猫什么事?
“我不爱毛茸茸的东西。”最后他说。
“为什么?你不觉得它们很可爱吗?”她的手指再次抚过小猫柔顺的毛发,“依依不养宠物吗?”
“我家不准有宠物。”
“为什么?”
这么严重,他独裁到连这点个人小喜好都要干涉,根本是暴君恶行。
还没回答,第三个喷嚏再来。上官凝凝开始怀疑,别有深意地多看了眼欧阳起,再串起他的话,聪明的她似乎有了结论。
“你有过敏症?”她的话教欧阳起表情一僵,转头瞪她。
天啊!
欧阳起竟然有遇敏症,对象还是弱小的猫狗动物,讲出去肯定笑死人,那么骄傲又自大的他,竟然怕小动物。
“闭嘴!”
“哈哈……。”
她笑得开怀,怎么都难以相信,刚才被撞的坏心情这时竟消逝无踪,“这太可笑了,你这么大的人竟然怕小动物。”
“你最好不要讲出去!”
有人气闷的威胁着,不过上官凝凝根本不放在心上,好心情的哼唱着。
“听到了没有?”
“没有。”
“你……!”
这时车子已接近她家的小巷子,欧阳起却临时将车子停在路边。
“你为什么停车?”
难不成要她拐着脚一跛一跛的走回家?
“跟我保证你不会跟别人提这件事?”
“……。”
“如果你想要我向你家人揭穿你曾经半夜流连夜店,而且还差点出事,那我也不介意。”
他真的很小人,而且是超级恶质的小人。
上官凝凝发现,欧阳起恶劣起来可以如此不入流,连八百年前的往事都要拿出来恐吓她,偏偏她又很没用,一句话就将她给唬得语塞。
“你……。”
她很想将手上的小猫丢向他,看他会有什反应,最后理性还是战胜她的冲动,决定不跟自己过不去。
“如何?”他再同。
“算你狠。”
“这是承诺吗?”
“对,我不会说出去,可以了吗?”她赌气的转开脸,拿后脑见人。
一听完,欧阳起重新启动车子,不出一分钟即到她家门。
“要不要我抱你下车?”
“不用,你只要帮我按电铃就好。”
本以为是佣人来开门,没想到,开门的竟是她平日忙得不见人影的大哥。
两个仇人一碰面分外眼红,上官任阳俊容嘲谑:“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
那种调侃人的调调,已在商场打滚多年的大哥,更是个中高人,连她都可以听出那话里的针刺刺。
“大男人正事不做,不到下班时间就回家,是不是公司要垮了?若是真垮了,我公司还缺个打杂小弟,应该蛮适合你的。”
欧阳起的嘲讽也够狠毒,明知大哥手上的一个企划案被抢走:心头恼火的要死,他还故意往大哥的伤处剌去。
上官任阳额头青筋冒起,回讽道:“公司生意好得很,订单多到应接不暇,你说有可能垮吗?”
“那可说不定,接再多的订单,赔本生意只有傻子才会做。”
他知道上官任阳为了好友,甘愿以赔本生意交易,这美话还在商场上传开。
话才说完,欧阳起又打了一个喷嚏,上官任阳连忙退后一步,“欧阳起,你不会是得重感冒故意来我家散拨病菌吧?”上官任阳脸上的不屑及厌恶教欧阳起想直接给他一拳。
这都是谁害的,要不是他那宝贝妹妹,他也不会如此狼狈。
“……。”
“停!”
上官凝凝听不下去的跛着脚走出车子,恶狠狠地甩上车门。
“你们不要再说了。”她脚扭伤痛得都要哭了,他们俩人还有闲情斗嘴。
“凝凝,你的脚怎么了?”见妹妹跛脚,上官任阳心疼的连忙走上前。
“大哥,我的脚好痛。”一见她大哥,小女孩的一面马上浮现,撒娇地哭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