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抿唇想了想,“嗯,只要跟着耶律哥哥,天涯海角我都愿意去。”
突然,她眸子一亮,看见他系在腰间的东西,“这是……你这是哪来的?”
他低头看着在路上拾起的荷包,“该属于我的东西,终究是属于我的,你说是吧?”
“可是……”她满脸不解,“我已经把它给扔了。”
“但是拾起它的人是我,你说它是不是该属于我?”他看着她那张清纯慧黠的小脸,不禁又想起之前他所带给她的心伤,“我真的很喜欢这荷包,可当初我不得不拒绝你。”
“可是它脏了,我重新做一个,这个不要了。”她想拿下它。
“不要,就算再脏,我还是喜欢。”他将它抓得紧紧的,“一辈子我都会珍爱它,就跟珍爱你一样。”
“耶律哥哥……你最近老喜欢说话惹我哭。”她眼底眨着泪。
“不准哭,哭了就不带你出去走走了。”
“什么?你要带我出去走走呀?”她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好,我也闷得慌,我们出去吧!”
“那我们就顺道去你最爱的东雅湖,否则明天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东京。”
“嗯。”她点点头。
“天气冷,得穿暖些。”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厚衫为她穿上。
“耶律哥哥,我的橘子怎么少了一颗?”她这才发现。
“被我剥了。”
“哦?你渴了是吗?那这里还有一颗,不过……还没红透。”她拿出剩下的一颗给他。
“傻丫头,把它收好,其实那一颗里头有一粒药丸,我把它给你吃下后,你的病才会在一夜之间好转。”他笑看她怔愕的表情。
“这么说,上次我遇到的那位老爷爷真是神仙公公了?”她欣喜的咧开嘴。
“我想是的。”耶律克一双魅眼情不自禁又停留在她脸上。
“好,那剩下的这一颗我要好好收藏。”她将橘子放进包袱里,仔细系好。
“那我们走吧!”他紧紧牵着她一块儿走出木屋。
竹林内一片幽静,仿佛只听见他们走在竹叶上的声音。
他与她相视而笑,多希望这样的惬意心情可以永远持续下去,就如同竹梢上的光影这般灿烂!
***
费凯太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直到管家木罕从外头进来,他已按捺不住地走向他,急问道:“怎么了?有婉儿姑娘的消息吗?”
“据手下回报,有人看见一位姑娘和一位公子今早从那座竹林走出来。”木罕赶紧说。
“真的吗?这么说那一定是婉儿和耶律统领了。”费凯太这才松口气,“那我也安心了,否则婉儿不见了,我又说不出下落,肯定会被爷爷重重数落一顿。”
“不过这不能完全确定是他们。”木罕也为婉儿担心。
虽然她住在府邸没几天,但是她的善良天真让府中每个人都很喜欢她。
“那么你再派人好好去打听一下。”费凯太随即道。
“是。”
木罕正打算离开,就见门房迅速走了过来,“少爷,耶律统领派人捎了封信柬过来。”
“哦!快给我看看。”费凯太立即接过手,看过内容后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太好了,他果真是和婉儿姑娘在一块儿。”
“那他有说去哪儿吗?”月姑突然从布帘后现身,口气尖锐地问道。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费凯太直觉疑惑的问道:“月姑娘,难道统领没告诉你吗?”
“如果他告诉我,我又何必问你。”月姑瞪了他们一眼。
“呃!”费凯太愣了下,没想到以往看来千娇百媚的月姑凶起来还真骇人呢!
“我也要离开了,这阵子多谢招待。”月姑丢下这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心里又闷又气,万万没想到耶律克居然不告而别,这家伙还真笨,以为他带着婉儿逃走,她就对付不了他们了吗?
气愤难当的她立刻找了块无人之地,从水袖中拿出三支香点燃插上,又取来婉儿留在枕上的头发开始施咒作法。
当香烟袅袅升起,她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施法念咒……此时,方圆三里之境的天空开始暗下来,远处还有轰轰雷影,万事皆备,但奇怪的是,她要加害婉儿的法术始终施展不开。
“天,这到底怎么回事?”她眸子倏然瞠开。
月姑不信邪地再试一次,但是那种被逼退的感觉还在,令她一颗心不安起来。
她无力地坐倒在地,心头顿生疑惑。
这法术是娘教她的,多少年来她从没失败过,为何今天会无效呢?
难道她真要回去向娘求救?
心慌意乱下,她立刻站起,拔起那三支香丢在旁边的溪沟,又捡起婉儿的头发,立即往月婆隐居的山岭而去。
***
在前往北方的小径上,有对俪影手牵着手向前走。
男的不时为女的擦拭额上汗水,女的则倚在男的胸膛低笑撒娇,气氛温馨又甜蜜。
“耶律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婉儿看着前面陌生的景致。
“我也不知道,反正往北继续走。”
这一带他从没来过,虽然有点冒险,但是这样的旅程似乎更有利闪躲月姑的追踪。
“这种感觉好怪,但是很好玩也很刺激。”婉儿天性喜欢冒险,如今有心爱的人陪伴,让她的胆子更大了。
“婉儿!”他眯眼仔细瞧着她,“你……现在的感觉好些吗?”说真的,他还是会为她的身子担心哪!
“我很好呀!”她展开双臂,在他面前绕了个圈,“说真的,长这么大,我还不曾这么快乐过呢!”
“那就好。”耶律克揽住她的肩,“我们也不能这么漫无目的走下去,还是得找个落脚的地方。”
“要在这附近吗?离东京太近,会不会比较危险?”她皱起小巧的眉。
“呵!”他伸手抚平她皱起的眉心,“我还以为你的小脑袋瓜里没有值得让你担心的事呢?”
“我当然会担心呀!”她噘着唇,眸光如水般望着他,“好不容易才能与你相守,人家才不要被破坏呢!”
他逸出一丝笑痕,“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伤害。”
“那我也要说,有我在,也不许人家欺负你。”她扬起笑容,那笑又甜又迷人。
“好,那我们都说好了,无论未来如何,一定要为对方好好活下去,保护对方。”此时阳光灿烂,他不舍她小脸被晒得红通通,伸手为她遮阳。
“那是一定的。”她眸子瞬间亮起,“对了耶律哥哥,我们难得来到这儿,不如一路往北边走边玩,你说好吗?”
“你呀!满脑子只知道玩。”他轻笑出声,随即正色道:“玩是没问题,不过我担心这次出门所带的盘缠不够。”
“啊?怎么会这样!”
“小傻瓜,我们这一路往北要吃要住,当初根本没料到要出门这么久,否则我会多带些。”不过这种事让他伤脑筋就够了,“所以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
“尽快找个地方落脚,然后我可以教教附近的孩子读书和一些功夫,揽些旅费。”他揉揉她的头,要她安心。
“那我也可以帮你。”她可不希望让他一人忙、一人累。
“你说说看,你会帮我些什么?”他蜷起嘴角。
“我可以帮你洗衣、帮你……帮你生娃儿……”她垂下脑袋,“以前府邸灶房的大婶生了娃儿,真的好可爱喔!她还说……还说……”
瞧她一张脸已烧红得说不出话来,他忍不住追问,“她还说什么?”
“还说……还说为家里的男人生娃儿是爱的表现。”她羞红着双腮,缓缓抬眼望着他,“耶律哥哥,我如果是你的女人,那你就是我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