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我的好女儿。”萧晔拍拍她的小脸。
“叔叔……”耶律克随即道:“不如我护送婉儿过去好了。”
萧晔皱起眉道:“这一趟来回可得二十天,你有空吗?”
“这阵子没事。”他淡淡地说。
婉儿闻言,开心地问道:“耶律哥哥,你真要陪我去?”
“我正好有空。”他的表情紧绷,不敢流露出太多的情感。
“太好了,谢谢你,耶律哥哥。”她真的好想好想抓着他的手臂,好好谢谢他,可是若让爹看到,又会骂她没分寸。
“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明天一早就要赶路,你们都早点休息吧!”萧晔笑在心底,看来他的计策初步奏效了。
他这个做爹的也只能帮到这里,至于后面就得看婉儿自己的造化了。
“是的爹,我马上去睡,还要准备一些行李呢!”婉儿笑看耶律克一眼,这才羞红着脸离开。
“叔叔,我也回房去了。”
“克儿,你也知道婉儿从小被我和她娘捧在手心疼着,个性或许骄纵些,不过她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你要替萧叔叔好好保护她、照顾她。”
“叔叔,我会的。”耶律克朝他点点头,这才转身前往客房歇息。
***
翌日一早,婉儿和爹娘告别后,便带着爹爹交给她的贺礼与耶律克一块儿离开府邸。
出发之前,江璋凌和萧晔不断的对她耳提面命,足足耗了一个早上才得以出发。
“我又不是一个人,爹娘还这么不放心。”婉儿抿唇悄悄望了耶律克一眼,企图读出他的思绪,“你……你是不是因为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才决定要和我一道去?”
“随便你怎么想了。”
耶律克剑眉一挑,加快脚步向前行,因他发现内心有一股狂烈的热情正在蔓延,就怕会持绩高涨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
“那我就当是默认啰?”一抹开心的笑挂在嘴角,她小跑步地追上他,“知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可不可以走慢点?”
“路程遥远,不加快脚步是不行的。”耶律克心乱如麻地随意找着理由。
“那我们为什么要用走的,你的宝贝飞翼呢?”骑马不是快多了?
“它这阵子陪我作战奔波,已经够累了,就算体能再好的马也得休息。”他顺口应道。
“那也可以换别匹马呀?”
“别的马捱不了长时间赶路,何况这次是为私事前往东京,到官栈换马于理不合,叔叔也是这么想,才会让你现在就出发。”
瞧他一板一眼的样子,婉儿不禁吐了口气,“你呀!这点倒是跟我爹很像,什么都公事公办。还有,我记得你以前很爱笑,为什么现在不常见你笑呢?”
“以前不懂事,现在长大了。”他拧着眉说。
“难道长大就不能笑了?”她可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你能不能安静点,我不喜欢吵。”耶律克被她逼问得哑口无言,忍不住怒道。
“你干脆叫我别说话,这样不是更干脆?”她气呼呼地加快脚步往前走,这回换她将他远远抛在身后。
走了一段路后,她发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猛回头,已不见耶律克的身影,“咦?他跑哪儿去了?”
“耶律哥哥……”她疑惑地往回走,但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你不要躲起来好吗?你要我不说话我就不说话,也不再抱怨了……”
就在她心慌得想哭时,耶律克突然从一旁现身。
婉儿一看见他,立刻激动的扑进他怀里,“你……你去哪儿了?好坏、好坏,你真的好坏……”
他震住,眯起眸轻拍她的背,“我只是听见附近有水声,去打一些水。”
婉儿这才看见他手中多了两个竹筒,一颗吊起的心这才放下。
“那你该告诉我的。”她抿紧唇,委屈的吸吸鼻子望着他。
“你不是在闹别扭吗?”
“对,我是……哎哟!我不是……反正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婉儿的双眸蒙着雾气,纤眉微拢,“我们还是赶路吧!”
“渴了吗?”他将手中一只竹筒扔给她。
“谢谢。”她接过手,但是没喝。只是将它搭在肩上继续走,但眼酸、鼻酸,不回头只是不想让他看见她难过的模样。
她也不懂为何自己心底这么难受,或许他刚刚突然的消失带给她太大的刺激,直到现在都还没恢复。
“如果不喝给我背,那很重的。”耶律克在她背后喊道。
“不用……”她摇摇头,“如果你没跟来,这些东西一样要我自己背的。”
走了一段距离,慢慢调整好情绪后,她回头对他笑说:“耶律哥哥,你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只要你陪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眯起眸,跟着摇摇头,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静默的跟在她身后。
“耶律哥哥,接下来该往哪条路走呢?”走到交叉路口,婉儿停下脚步。
“你连往东京的路都不知道?”他很讶异。
“我又没去过东京。“她左右看看,“我猜猜看好了,从这边对不对?”
“不对,应该是往那边。”老天,幸好有他跟着她,否则这下该怎么办是好?这丫头未免太过令人担心。
“这边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着大胆地勾住他的手臂,“有你在真好。”
“你这丫头。”他轻逸出一丝笑影。
这笑虽然很轻、很轻,但是婉儿已彻底感受到了……那是种可以暖和她内心冷意的笑容。
“耶律哥哥……”她轻轻倚在他结实的手臂上。
“嗯?”他轻噫了声,明知该推开她,可是他却狠不下心。
“不要推开我。”她竟猜出他心底的想法,他眉一挑,眸光倏然转向她。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在他心底放了眼线,为何清楚的知道他的每一个念头?
他没有推开她,让她开心地笑了笑,随即抬头对他说:“我有样东西想送你,但一直没有机会。”
“什么东西?”
“我拿给你看。”她赶紧蹲下,从包袱内拿出一包东西,同时也让耶律克看见里头的两颗橘子。
“你把那两颗橘子也带着?”难道她不嫌重?
“对呀!我是带着,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上危险,还是随身携带得好。”她缩缩脖子,露出可爱的笑靥。
听她这么说,像是真把这两颗橘子当成救命仙丹,耶律克忍不住撇嘴一笑,看她将那包东西递给他,“这是?”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婉儿羞赧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看,但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
耶律克在她殷切期待的注视下徐徐打开,发现里头是只绣功精美的斗型荷包!
但任谁都知道,姑娘家送男人荷包有着默许终身的意味,这教他怎能收?即便喜欢,他又如何放心收下?
“荷包!我有了,不需要。”他将它还给她。
“什么?你……你有了?”她愣了下,心头像是突然空了一块,“是谁送你的,那也是‘她’亲手缝制的吗?”
“这不关你的事。”他的表情一转矜冷。
“可我想知道,耶律哥哥告诉我好不好?她……她是不是也住西京,与你近水楼台?”婉儿无法控制的激动起来。
“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天,她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他?好像他收了其他姑娘的荷包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天知道,他这么说有多为难,是得强压下多么强烈的感情才能说出口。
“不关我的事吗?”婉儿咬咬下唇,看着手中被退回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