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抓奸的人心情是一定差的,司机大姐很能体谅,便爽快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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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韬,难道真的不能帮我一次?”韦葳的泪水在路灯下闪烁,哀求的语气分外微弱。
“我不是圣人,韦葳,你总是高估我的器量,这是错的。”灯光下,喻韬的俊颜在面对前末婚妻时,除了一向的冷漠,浓浓的忧郁尽在眉间,陈年难释的忿恨仍在他深邃的眼里弥漫。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没资格求你原谅,但是我真的只能找你了,喻韬,我请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我这一次,好吗?”早知有今天,当年她绝不会完全不顾喻韬的自尊,离去时那么地决绝,态度又那么地强硬而嚣张。
韦葳想起自己曾对不起他的往事,羞愧与自责总是在内心不断交替。
“情分早就不在了,韦葳。”不在吗?若真不在,他在面对她时,应该是可以平淡无波毫无感觉的,然而并非如此。
他的心里仍然留着累积至今、难以消弭的怨气。
“我知道。”韦葳低下头,满脸失望与挫败。
“所以你的要求我没办法答应。”要他出资去帮忙挽救她的情人——戴家煌渐渐走下坡的事业,他既不是圣人,甚至是曾被她伤害过的人,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你不愿看到我幸福,对吧?喻韬?你可能很高兴看见我有今天的下场,对不对?这几年来你可能也诅咒我不下千百次,对吗?喻韬,你是这么地恨我!”韦葳声泪俱下,明明是自责不该,却似在控诉他当年没有风度的祝福她,如今又宁愿看她受苦也不愿伸出援手。
她不敢怪罪他,偏又被自私的人性牵制,不得不怨他无情。
“我没有诅咒,更没有幸灾乐祸,我只是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真要与她没有任何瓜葛吗?他根本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她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受苦,他怎可能装不知道且无动于衷?
要他忘记曾被她伤害,更是难如登天。
“喻韬,我曾背叛你,这是事实,但我与戴家煌相爱也是事实,爱情有道理可讲吗?”韦葳骄傲的扬起下巴,不再哀求。“如果你有天遇到真正的爱情,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痛苦。但是喻韬,你最好不要遇到爱情,就是遇到了你也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因为今天你见死不救,我也不可能乐见你幸福!”
说完,韦葳气怒的驾车离去。
喻韬不明白,她那一番话是在提醒他什么?还是威胁他什么?
他的心绪纠结混乱,根本无法去细想她是善意抑或恶意,他只知道当年那个敢爱敢恨,为了戴家煌而不惜伤害他的女人,此刻再度为了那个男人竟如此不顾尊严的回来扰乱他。
在韦葳离去不到几秒后,他也愤然驾着自己的车子离去。
“你先生去追那个女人了啦!你要不要追?要追的话,我赶快调头!”司机大姐反应比较快,庄咏竹根本整个人傻掉,除了眼角泪光闪动,她连动都不会动了。
原来喻韬是有女人的。
那个女人伤心生气的走掉,他就迫不及待的追去!
他从来就没对她那么有心,那么在意……每次都要她装疯卖傻、三催四请,他还爱来不来……
如果她胆敢甩头就走,他一定不痛不痒、不理不睬,心里也乐得轻松吧?
庄咏竹颓然瘫在椅背上,心痛的感觉好强烈。
不被爱、不被重视的感觉是如此啃心蚀骨。
“小姐,到底要不要追?没看过你这么软弱的老婆耶,要抓不抓、要追不追的,你好歹做个决定,不然要躲在这里一夜喔?我表给你照跳喔我跟你讲。”司机大姐没见过这么没用的抓奸太太,很不耐烦地对她催了又催。
“司机大姐,走吧!随便绕个几圈,然后,你从哪里让我上车就从哪里让我下车。”庄咏竹失神地说着。
“看样子你是不追了,好吧!你有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男人嘛!不偷腥的这世界上找不出几个啦!那曾贵为泱泱大国总统的柯先生不也是照偷,何况你先生看起来又比那位柯先生英俊年轻……”
“大姐,闭嘴好吗?”庄咏竹捂住耳朵,不想再听这位司机大姐罗嗦。
“好!”
司机大姐闭嘴,然而当她嘴一闭,专心凝神开车时,车速就狠狠的给它飙到快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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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大姐没良心,庄咏竹不过请她绕个几圈就将她送回家,她竟然豪情万丈一绕就给它绕到三更半夜,害她付钱时差点破产当衣服当裤子。
“下次要抓奸再找我,谢谢。”司机大姐笑嘻嘻离去。
庄咏竹下车时却是痛苦得快死掉。
咻——悲凉的人生。
慕思蛋糕没吃到已经有够扼腕了,连心爱的男人都追着别的女人跑,回家时还被司机大姐海削一顿,她相信这个夜晚再也没有比她更惨的人了。
有的话,她一定烧三柱香跟他结拜,来个失恋阵线义结金兰。
吓!有黑影!
当庄咏竹打开铁门,突地一道长长的人影缓慢移过来,吓了她好大一跳。
“你到底跑去哪里?”耳畔传来喻韬低沉的声音,但听不出来他这句话的语气为何?
平淡之中似乎还包含着各种情绪——有沮丧,失望,难过,不耐,焦虑,恐惧,欣慰,高兴,好佳在你回来了……
咦?想太多?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庄咏竹指着他,一脸不可置信像看到鬼似的。
“过来。”喻韬低喊。
柔柔夜色下,他眼里的忧郁令她不能抗拒,庄咏竹忘了上半夜的心伤,脚步不由自主的朝他走过去。
一到他跟前,他蛮横地将她一拉,好似等待、渴望她已久,急于拥她入怀!
她怎样也料不到,迎接她的会是如此一个紧窒的大拥抱,他那又重又猛的力道就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身躯里一样,充满了占有的味道。
她好诧异!为什么他会突然这样?
小小的身子和头颅都呆呆地被他埋在怀里,她总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他的热情从何而来?
“喻韬,我刚刚看见……”庄咏竹的说话声在他怀里闷闷透出来,话还没讲完就感觉臀部被他直直往上撑,抱了起来,她本能的双腿一屈,勾跨住他的身子。
“关门。”他绷着脸命令。
“喔,可是你要怎样?”庄咏竹乖乖领命,将手心里的遥控器轻轻一按,铁门在他俩进门后又嘎吱嘎吱的缓缓下降。
“不要问,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想怎样。”喻韬坐在店内长椅上,庄咏竹就跨坐在他腿上。
“呃……”这个姿势很煽情,庄咏竹想提出抗议却又怕他生气。
“你一整晚跑去哪里?手机也不带。”喻韬没理会她的疑虑与羞怯,闷声地询问他想知道的问题。
与韦葳碰过面后,他的心情低荡不已,在杂乱思绪中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他想见到庄咏竹,觉得若没见到她,他的坏情绪可能会一直累积,至于累积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他无法估计。
可当他来到她店门口,门铃按了又按,手机拨了又拨,却始终没有回应时,他的脾气发得更旺,面对漆黑寂寥的商店街,他却苦无发泄处,只好隐忍。
隐忍脾气不是大难题,而是未知的等待使他濒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