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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月手中,同亘皱眉望着瘫趴在桌上的男子,再瞧瞧周遭四散的酒瓶,打算搀纪龙飞回去。
“走开,不要来烦我,给我酒……”纪龙飞醉言醉语地拒绝向亘的扶持,抓起一旁的酒坛,又把自己埋了进去。
“二哥,我有话要告诉你。”
纪龙飞冷冷扫视向亘一眼,恶声恶气地说:“走开!我什么都不要听……再啰唆……我……就揍你……” 还没说完,他已经瘫倒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向亘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眼眸一眯,瞧见一个熟悉的绿影越过小挢正朝他而来。
“你来这裹做什么?”他口气不善地间。
“当然是来喝喜酒的呀。”水灵摇摇手中的酒壶,笑容可掬。
“吃喜酒你不待在前厅,来后院干什么?”
水灵但笑不语地踱进亭裹,自顾自地挑张石椅坐了下来。
向亘冷冷地瞪着水灵。
水灵做作地叹口气,“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好,今儿个我是特地来道歉的。希望藉这杯酒,我们俩能化干戈为玉帛。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是亲戚了。”语毕,她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向亘。
向亘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有没有在酒中搞鬼?”他才不相信水痕会这么明理。这个人向来贼兮兮的,不能相信。
水灵更做作地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堂堂啸傲帮的左护法会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
“什么意思?”向亘面目狰狞,双眼喷出火花。
“难道不是吗?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心却老记挂着陈年旧帐。如今我都来求和了,你却还这般……唉!”水灵直叹气,对向亘那两道杀人的目光视若无睹。
向亘冷哼一声。
“好,既然你以小人之心度我这君子之腹,我就先干为敬。”水灵豪爽地喝干手中的酒。
向亘再看水灵一眼,拿起另一杯酒,不发一言地喝了它。他就不相信水痕敢在酒中下毒。
他们两人也算是亲戚了,水痕总不能不顾虑到他的表姊和表姊夫吧。
水灵高兴地竖起拇指赞道:“爽快!不亏是啸傲帮的左护法。”说完,她又摇摇头,“不过……就是蠢了些。”
向亘还来不及回话,但觉一阵头晕眼花,忙伸手扶着身旁的亭柱。“你……你竟在酒中……下毒……”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摔趴在水灵脚边。
水灵笑 嘻地起身,“唉!蠢就是蠢,没救了。”
大功告成!她拍拍衣袖,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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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三个人影伴着月光走在后院的小径上。
“灵儿,你确定你已经撂倒向亘了?”紫嫣不放心地再询问一次。
水灵得意地回道:“那当然!说起我家的‘酒沉香’,不是我爱吹牛,只要滴一滴在酒中,管他是江湖好汉还是武林高手,还不是一个个醉倒在地。那些中了酒沉香的人,全身会发出酒味,就 功力再强,不昏个三、四沆,绝对不会醒过来。”
“真的这么好用?”紫嫣与蓉蓉不相信地望着水灵。
“不信?我带你们去瞧瞧。”
水灵一马当先地冲进雁月亭,像是在展示战利品一样,两手叉腰,右脚毫不留情地踏在向亘的背上,很 的说道:“瞧,这个蠢蛋不就趴在这儿吗?”
“喔,我想我知道了。”紫嫣望向躺在地上的向亘,无奈地叹口气:“不过,向亘好歹也是我的小叔,你一定要这样踩他吗?”
话才刚说完,一阵怪异的声响吸引了紫嫣的注意力。
“蓉蓉,你在做什么?”
“我在复仇!”蓉蓉抡起手中的包袱,表情狰狞地死命挥打醉倒在一旁的纪龙飞。
紫嫣无奈地劝道:“你别这样,纪龙飞也是我的小叔 !瞧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别再打了。”
蓉蓉勉强点头,“好吧!”她便尽吃你的力气,朝着纪龙飞的后脑勺,用力地给了他最后一包袱。
紫嫣翻翻白眼,拿水灵和蓉蓉没辙。“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动身了。”说完率先就要离开雁月亭。
蓉蓉转身欲走,忽地又在纪龙飞身旁蹲了下来。
“哇!好漂亮的玉佩喔。”借着月光,她拾起地上那枚晶莹剔透的龙形玉佩。哼了一声,她将玉佩塞入怀裹,这么好的东西,给这个大色狼太可惜了。这龙形玉佩,她要了口
水灵朝已经走出亭子的两人喊道:“我有东西忘了拿,你们先到门外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望着紫嫣与蓉蓉离去的背影,水灵缓缓收回踏在向亘背上的石脚,挑了张石椅坐了下后
她自言自语地道:“该怎么留下线索呢?”好歹她也该做做人情,留下点线索,不然他们清醒后怎么追来?
“咦,什么声音?”水灵左顾石盼地寻找怪音的来源。最后,她抱着包袱,在向亘身旁蹲下来。
“嘿!蠢蛋,你还醒着啊?”没想到向亘的内功这么好,喝了掺了酒沉香的酒后,居然还没醉昏过去。
向亘死命地试着发出声音。
“别傻了,你能醒着已经是奇迹了,还想说话?”她抡起包袱不客气地往向亘头上挥去。“别嗯嗯啊啊的,很吵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你醒着正好,我可以将事情交代清楚。你记得要转告你的兄弟,我可不是策画这事的人,我只是听大姊的命令行事而已。我是无辜的,日后可别找我算帐。”
水灵将紫嫣代嫁及她逃家的原因一并说给向互听,最后又将她们三人此行的目的地告知。
向亘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人,头一回同他靠得这般近。奇怪,为何这水痕总是让他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他的面容太过秀气,而且他的身上直飘出淡淡的香味,又不似花香,倒似……
“事情就是这样。”水灵最后总结道。
顿时,她杏眼一眯,瞧向亘一脸茫然,摆明了他刚刚根本没在听她说些什么,真是浪费她的时间与口水。
“可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听懂了不会出声啊?”心中一冒火,她抡起包袱又砸了向亘几下。
忍着痛楚,向亘终于说出一个“有”字,不过声音模糊难辨。
“算了,就当你听懂了。记得转述给你兄长。”语毕,水灵伸手探向向亘怀裹,掏出一支约两寸长短的木箫。
她朝向亘贼笑道:“上回在韩府瞧见你把玩这支木箫,我就一直很想要。反正你都拿了我的铜环,我拿了你的木箫也不为过。”不顾向亘抗议的眼神,她顺手将木箫塞入怀中,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尘,去追那两名难姊难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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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
“唔……”雷霆驰只觉头昏脑胀,像是有数把榔头在他脑中不停地敲打。
“少爷,您快醒醒啊。”
“雷安?”雷霆驰试着张开双眼。
“是啊,是我。少爷,您还好吧?”雷安扶起雷霆驰,紧张地看着他。他在雷家好歹也有二、三十年,从没看少爷醉成这样过。
雷霆驰应了一声,走到水盆前,掬水冼脸 他到底醉了几日?应该有去迎亲吧?虽然他当时醉得迷迷糊糊,但脑中还有着拜堂的模糊记忆。
“我醉了几日?”他询问身旁的雷安。
“从您迎亲后已过了三天了,少爷。”如果不加上迎亲前两日的话。
“少夫人呢?”虽然很不想问,但他醉了三天的事一定对新婚妻子打击很大。难怪从他清醒至现在,只瞧见雷安一人在房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