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脚步从容,一下就超越她,走出门外了。
“你来一下。”冉在天唤着。
齐珊珊回首,他唤的可是她?室内只剩她了。“叫我吗?”
“要不呢?”他笑着,分外的俊逸有型。
她发觉他最近常笑,应该是事业如日中天,春风得意使然;她漫步走回去。
“什么事吩咐?”
“七点跟我回去淡水。”
“你和你爸聚餐,我去不是太碍事了?”
“我叫你去,敢不去?”他握住她的手,拉她站近点。
她没去过他家,若是平时,他要她—起应酬,她会说“好,我去”……可她今天脾气很拗,想改个新词。“找杨小姐去不是比较合适?”
“谁是杨小姐?”他不解。
“天天都在‘洗身躯’的杨贵妃啊!”她无厘头的把电视推销喉糖的广告拿出来说。
冉在天听不懂,但他可以明白她说的是杨玉环,他放开她,大手撑在坚毅的下巴,讳莫如深的研究她……“你今天不太一样。”
“是多了一双翅膀,还是头顶长角了?”她轻淡的说。
“我发现你现在连说话都变快了。”他饶富兴味的评论她。
“现在才发现哦?”其实她的疹子好多了,是拜他的手所赐,可她也没机会对他说。
“你真的怪怪的,是不是又发作了?你好像很久都没找我借手了?”
“其实我已经差不多快好了。”她报给他知道。
“真的?我要看。”
“看什么?”
“你的腰。”
她退开一步,不信他会提出这让人害羞的要求。“不要。”
“我不能验收成果吗?”他立起身来问她。
“你把我说得像你事业的一部分。”她才不要。
“你是吗?”他玩味的笑。
她很挫折,不说话,想走了。
“让我瞧瞧,一眼就好。”他伸手拦她,灼热的瞥她微愠的嫣红双颊。
“这里是……办公室。”
“那到里面如何?很隐密,不会有人看见你的秘密。”他指的是他的专属休息室。
“就一眼哦!”她特别声明;他但笑不语,迳自往里头走去。
她把菜单借放在他桌上,跟了进去;他关了门,开了灯,等着她。
她小心的把白衬衫从窄裙里拉出来,把衣服掀高了一点点……
他蹲下身去,审视她像细雪般纤白,像柳絮般柔细的腰肢,手指不自禁的伸上前叫去抚触她……
她羞得要把衣服盖上;他阻止了,抬眼瞅着她。
她颤动的眼对上他烫人的眸子,心跌进了他惑人的黑潭中,霎时迷失了……
第六章
“你说看一眼而已……没说要碰!”她呼吸急,心也乱。
“那我现在问你,我可以碰吗?”他征求她的同意,粗糙的手指仍是溜进她的衣内,摩挲她软嫩无瑕的腰间。
“被人知道了……不好。”她忙着把衣服再住下拉,阻止阵阵酥麻和犯罪般的欢愉扰乱她的心。
“谁会知道?难不成你会说出去?”他惑人黑眸瞅着她慌乱又脸红的模样,打心底想笑,他绝不是来“真的”,心头有把尺,只限于引她说出真心话,表明她心底有他。
“我不会说的。”她笨拙的反驳,发现自己上当已经太慢了,这听在他耳里,一定以为她是欲迎还拒的在……邀请他。
果真,他把唇上的笑意烙在她的腰间,低醇的说:“那不就成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噢……”她哀叹,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无措的瞥着他浓密的黑发、昂贵西装下宽阔的肩,不知要如何反抗他的侵略。她是喜欢他没错,可是……他不见得有相同的情意,而且这些年来他周旋在众多名女人之间,像个花丛浪子,他很可能都跟那些女人来这套……“我要叫了哦!”她苦涩的警告。
“叫什么?”他不只不受威吓,还舔她一口。
她身子颤动如风中之花,真的放声叫了:“总裁非礼我!”
冉在天把脸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发出苦闷的叹息,缓缓立起身,深眸对上她颤动的眼睫,她一脸又羞又气的样子,像是遇到色狼了!“我像是要非礼你的样子吗?”
“明明就是啊……”她柳眉低垂,蓄着水雾的眼,满是被轻薄的羞耻。
他低叹口气,难道非得他开口说喜欢她,她才会明白一切?三年前开口要她跟他走,除了他喜欢她,没别的原因,她就这么呆,一点都体会不出他的心意吗?若对她无心,何必把她带在身边?
“想想看,这些年我有没有再吼过你?”他引导她看清楚他真实的感情世界。
她心一震,瞥向他深如大海的眼,那里头有某种深意,像是有她想拥有的东西……但她不敢妄自猜测,心里微酸,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是没有。”她别开脸说。
“那是为什么?你可以思考一下。”他又暗叹,他为她收敛易怒的本性,原因只有一个,他不要她掉泪,全世界也只有她能拥有这特殊礼遇……但现在他打破了自己的誓言,真该死。
手指悄然拂上她的面颊,像羽毛一样轻柔的刷去她的泪……她什么都不晓得,此时,她一定也不知他正为她心疼,但要叫他主动说明,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并不擅把爱挂在嘴边。
“晚上跟我一起回淡水,别忘了。”他蜻蜒点水般地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旋即拿出手帕擦擦她的脸。
她诧异的僵住,他这突来的一吻把她心魂都吓飞了!情急的挥去他拭泪的手,别过身去,不让他再碰她,心绪乱得打结。
他硬是走到她面前,把手帕塞进她的手心,然后离开,轻轻带上休息室的门,留下她,给她时间去弄明白。
门外,男秘书见他从休息室出来,上前来告知行程:“总裁,东部饭店的筹备人员都到齐了,会议可以开始了。”
“知道。”冉在天点了头。
“餐厅部的齐总经理还没到,她不参加会议吗?东部新开设的饭店预计要有两个餐厅部呢!”秘书问。
“随她。”等她心情好些再说吧,很多关于餐厅决策性的事,她通常会主动找他讨论,他倒喜欢他们俩独处谈论的时刻,总让他心情很放松。
休息室里,齐珊珊红着脸,呆呆的抚着唇。他莫名其妙亲她一口后,连一声解释也没有,说走就走了,还对男秘书说随她要不要开会,这表示她一点都不重要,可以任由他调戏吗?
她跟了他那么久,一直都尽心尽力地帮他,现在他成功了,她成了一文不值的糟糠,太悲惨了。
他还问她知不知道他为何不再吼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只有一个……她要
对他好嘛!连这都不知道……
哎!她茫然的倚在墙上,有个念头浮上心头,也许他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她必须替自己找退路……今晚就陪他去淡水好了,他去跟他父亲团圆,她就当是她跟他的最后晚餐,明天他就会收到她的辞呈……
她不想再跟着他了……
她抽噎着,好伤心自己将要离开他,但她不能留着当他冉大总裁的玩物,那才是最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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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的夜,台北街头是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但冉在天的总裁座车内,安静得像没有乘客……
往尊贵的后座看去,其实冉再天和齐珊珊是并坐着的,冉在天低头在看文件,齐珊珊也低头,在纸上草拟具有台湾东部特色的菜肴;他是没空跟她谈话,她则是不想理他,专心的想在菜单上加上地方色彩,例如原住民的小米粥、米酒、麻糍、各类烤肉、竹筒饭都得列入其中,还得配合高级饭店而精致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