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他说得真诚而热情,羽占春听得粉颊爆红,很想拿餐巾纸把脸盖起来。
厚,这个人真的很怪,为什么能把这种话说得这么神色自若?
这是告白耶,这分明是告白!为什么他说的人不紧张,但她听的人却这么害羞?
偷觑他一眼,发现他继续用餐,恍若刚才只是和她随口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而已。
她真的搞不清楚他这个人,有时觉得他很狂妄自我、觉得他跋扈嚣张,但有时却又觉得他甘于屈就、信守承诺……这几点是突兀的、相互冲突的,不是吗?怎么可能在他身上同时并存?
“美的东西就是供人欣赏的,你尽管看吧。”尚道浅啜口红酒,笑得光芒万丈、魅力四射。
羽占春的脸上浮现三条线,拿他的自恋没辙。
不过,仔细看他,一头松软的浓密黑发恰如其分地贴覆着,浓眉大眼,尤其是那一双深澈的眸,像是天际里最闪亮的星子,让人难以忽视其光芒,再配上他唇角噙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焰,他很吸引人。
虽说她老觉得他脑袋有问题,但说真的,他的举止优雅,动作如行云流水,态度张狂却不逾矩,放肆却不做作,只要他少点自恋成份,他确实是很容易引人心动的那一种男人。
尤其是他今天穿了一袭贴身的铁灰色西装,完美地衬托出倒三角型的体魄,还有那紧裹着强健长腿和窄小臀部的长裤……想到此,脸蓦然爆红,暗斥自己的荒唐,赶快将草莓塔都扒进嘴里,掩饰刚才心中荒腔走板的想法。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都落进了尚道假装慵懒不在意却又时时偷觑的眼中。
呵呵,她是害羞,果真是害羞。
就说了,只要是他要的女人,岂可能看不上他?
用完餐后,尚道问她,“占春,想不想看夜景?”
“去哪看?”她看了下时间,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她可能今晚没地方可睡。身为公职人员的双亲在退休之后都回老家养老,所以家里的大小事件都是由大姐和二姐作主,虽说她没有门禁时间,但要是太晚回去,会被锁在门外。“要是很远的话,我就不去了。”
看在他今晚如此锲而不舍的份上,她会考虑陪他看一下夜景,稍稍弥补他,也稍稍安抚自己满溢的罪恶感。
“不会很远,走吧。”他走到她身旁,正欲牵她起身,却突见她的眼看向对面,他顺着视线回头,瞧见宋震远正带着女伴而来。“震远,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你个小子,欧多佩拉跟我说,你今晚有饭局,原来饭局是你约会的代号啊?”宋震远糗他,然而炽热的眼神却落在羽占春身上。
尚道不着痕迹地挡去他的视线。“知道就好,往后别戳破,不敬礼解散。”话落,不由分说地拉着羽占春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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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
一走进楼上的饭店套房里,映入眼帘的是四大面落地观景窗,灿亮星火环绕着整个繁华城市,在窗前形成一圈炽亮的宝石腰带。
羽占春又叫又跳,站在距窗一步远的地方,大眼亮得像是闪烁的火花。
尚道见状,刚才突生的不悦一扫而空。
从她的身后,轻轻地将她环抱住,他把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摩挲着她细滑的发丝,嗅闻她身上没有人工香料的自然清香,他……起心动念了。
“喂。”羽占春突觉他的亲密,小声地提醒他。
虽说她现在对他的好感是略增一些,但不代表她能够马上接受他加温的举动,而且所谓交往,不是应该要从牵手开始吗?
啊啊,他刚才牵过她的手了,但这也跳太快了吧,五分钟后就抱住她,再依这种状况发展下去,他是不是打算再五分钟后就要亲她了?
“嗯?”他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力道。
“我要回去了。”她很清楚地表达决定。
这里是饭店套房耶,虽说可以看夜景,但除了看夜景,这里还可以做很多事的,她再不济,也懂他的意思。
“还早。”他把脸埋到她纤细的肩上。
“不早了,大爷,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再不回去,我大姐就不让我回家睡觉了。”虽说她有钥匙,但也一样进不了家门。
“你可以在这里睡觉。”吻轻洒在她嫩白的肩上。
羽占春猛打了个寒颤,使劲挣脱他的钳制,回头瞪着他。“下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三岁小孩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况且他刚才刚告白过。
喝,他该不会以为告白完后,就可以对她予取予求了吧?
“占春?”他疑惑地皱起眉。
“我要回去了。”她快步走着,然而还没摸到门把便已经被他挡住去路。“走开。”
“你生气了?”尚道一脸莞尔,像是无法理解她的情绪变化为何如此之大。
“我能不生气吗?”瞪着他的表情,他像个无辜的小孩,她反倒像是无理取闹的妈!
说要带她看夜景,却把她带进套房里?他敢说他没有半点意图?
她知道自己也不对,应该先问清楚地点才对,但……都怪刚才的他令她觉得无害,也怪末震远为何突地出现在楼下的餐厅。害得她一时没想清楚,莫名其妙地跟他走进套房。
尚道看着她,眼中也跟着燃起些许火气。
“我邀请你到套房,你并没有拒绝。”既然没有拒绝,那就代表她同意更进一步的亲密,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在想事情。”一时失策。
“想什么?”
羽占春正欲一吐为快,却急踩煞车。
这当头问起宋震远的事,似乎有些不妥吧?
“想宋震远?”
“喝!”她瞠圆眼。
想不到这个二愣子总经理倒还挺敏锐的,居然一下就猜中她的心思,教她好生意外,真被他吓到了。
“我猜对了?”他自嘲地哼笑着。“你喜欢他?”
“没有!”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若不是喜欢,你的眼神怎么会那么露骨?”一开始他就发现了。
“露骨?!”她语调陡升。
拜托,拿这种字眼形容她,会不会太离谱了?露骨的人是他好不好?
“你之所以对我的交往要求持保留态度,也是因为他吧?因为你喜欢他,所以想追求他?”尚道完全没察觉她的脸色愀变,自顾自地说出一套看法。
“你有神经病啊?”她的脸上有写“喜欢宋震远”五个大字吗?他凭什么胡乱揣测她的心情,再给她乱扣帽子?
“我告诉你,你介入不了,他已经有个交往三年论及婚嫁的女友了。”他擒着她的肩膀。“正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才要阻止你,况且我的条件也不比他差,不是吗?”
“你有毛病啊?就跟你说不是那样,”厚,他是向来不听人家解释的是不是?发火地想要痛骂他一顿,好让他清醒一点,却突地意会他刚才说的话,“他有个论及婚嫁的女友?!”
哎呀,原来他是个负心汉?
可是看起来不像啊,以往曾经远远地看过他几次,总觉得他对二姐的好,一点也不像是逢场作戏,否则二姐也不会在两人分手之后消沉了那么久。
“所以你看着我。”尚道强迫她注视着自己。
羽占春不解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脸愈来愈近、气息愈来愈浓,然后——毫无预警地覆上她的唇,在她欲启口抗议时,他霸道而强悍地侵入,放肆而狂野地纠吮着,吻得她心口发热、血液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