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记得见过他,更不知道自己对他说过那样失礼的话。
她一脸想不起这件事的神情,封苍征决定“传唤”证人。
“戈登!”
跟南和堂的人一样在门外偷听的戈登得到赦免权,可以入内,一见到平安无事的南绮,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夫人,还好你没事……”不然有事的人就是他了!
南绮这才知道,因为她,有多少人的皮绷得很紧。
“不好意思,让你们大家担心了。”
“千万别这么说,夫人一点错也没有。”错的是那些差点被老板大卸八块的绑架汉。
“我不是叫你进来说这些。”封苍征斜睨戈登一眼,“我问你,两年前我们是不是在拉斯维加斯遇到她?”
“是啊!”戈登点头如捣蒜。
“你们有跟我说话吗?”糟糕,她真的没有印象。
“没有。”戈登很是老实。
南绮淡淡的看封苍征一眼,“你还说!”
“我们是没交谈,但是我有听到。”封苍征说得斩钉截铁。
那句话让他一连作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恶梦,他怎么可能会记错?!
“听到什么?”戈登忍不住插嘴。
“他说,我曾经说过我讨厌金发蓝眼的外国人。”南绮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她真的没这么说过啊!
“夫人有说过……”戈登正要问出口,就在封苍征的瞪视之下改口,“喔,好像有印象。”
事实上,他根本没听到。
但是跟温柔的夫人比起来,老板实在是可怕太多了,所以他决定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
南绮瞠大眼睛。
她发誓,自己没说过那句话!
灵光一闪,她想到自己也有证人。
“季叔,你在吗?”南绮声音软嫩的唤道。
不一会儿,房内多了一个男人。
“大小姐。”
“那时候是季叔陪我去的,他一定知道我有没有说过那句话。”南绮转而看向季邑澜,“季叔,你记得我们两年前去拉斯维加斯的事吗?”
“大致上记得。”季邑澜可就不会看封苍征的脸色,对他而言,南绮才是他誓死效忠的对象。
“我有说过讨厌金发蓝眼的外国人这样的话吗?”
“没有。”季邑澜否认。
南绮对封苍征露出“你看吧”的眼神。
“不过,”季邑澜的话还没说完,“大小姐曾经说过不习惯那些金发蓝眼的外国人。”他没有偏袒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纯粹是说出事实。
南绮的脑袋瓜转了转,“我想起来了,我是那么说过。”
因为不会说英文,她处在那个环境实在别扭到不行,所以确实说过不习惯。
“不对,我听到的是不喜欢。”封苍征反驳。
“不,我是说不习惯。”南绮的态度也很坚持。
“呃……”戈登想要插嘴,却怕打断他们两人的对话,会引来封苍征的杀人目光。
“会不会是听错了?”季邑澜比较镇定,趁着两人说话的空档,赶紧插话。
戈登认同的点头。
“听错了?”封苍征挑眉。
“不习惯……不喜欢……”南绮喃喃低语,“的确还满像的。”
误会解开,都是误会一场。
戈登和季邑澜再度被请出病房,剩下夫妻两人。
“所以你就为了我说过不习惯金发蓝眼的外国人这句话,染黑发、戴变色隐形眼镜?”南绮摸着他那因过度染色而显得粗糙的发丝。
她知道了?眼里闪过讶异,封苍征也没有再隐瞒的意思。
“我以为你‘不喜欢’金发蓝眼的外国人。”他特别强调“不喜欢”三个字。
真傻!却傻得可爱。南绮暗暗叹息。
“为什么不问我?”
封苍征取下变色隐形眼镜,恢复湛蓝的眼眸颜色。“那你对我们的婚姻有疑问时,为什么不先来问我?”
南绮被堵得没话可说。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害怕答案伤人呀!
所以,他和她一样罗?和她一样害怕得知答案以后会失望,但……她会怕是因为她爱他,那他呢?
“我知道你在想,为什么我不敢问?”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封苍征神情尴尬,“……我的理由跟你一样。”
一向坐办公室吹冷气办公,又遗传了母亲的白皙皮肤,他一脸红,完全无法掩饰。
他的意思是……他也爱她吗?
蓦地,南绮露出娇美的笑容。
明明是平时看惯了的笑容,此刻却令封苍征神魂颠倒,他感觉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她这么笑,失而复得的踏实感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爱你。”她扑进丈夫的怀里,低软的嗓音传进他的耳里。
收紧双臂,他在她的耳边低喃:“以后别再让我这么担心了。”
“那你就别瞒着我任何事。”她马上反击。
封苍征蹙眉,打算要开始另一场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的演讲。
南绮瞧了,水嫩的唇办赶紧贴上刚毅的薄唇,这是他最常让她闭嘴的方式。
两人同时发出了叹息声。
这像是相隔了一世纪的吻,两人吻得浓烈深入。
南绮知道他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其实是爱她的。
只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
反正不急,她会先要丈夫将头发还原成原来的颜色,然后再想办法让他撤掉那些保镖。
总之,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努力,他也还有好多地方要改进,无所谓,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所以她总会有听到他说那三个字的时候。
在这桩看似工于心计的婚姻里,他们两人都是赢家,而最甜美的奖励就是对方的心。
听说在日本,夫妻的说法是“许嫁”。而她说——
许嫁,就是她许一颗真心嫁给他。
尾声
病房外,一票偷听的人听到最后,都忍不住揩拭眼角的泪水。
他们的大小姐找到最可靠的终身依靠了。南和堂的众人如此想。
他以后终于有人可以罩了。戈登谢天谢地的感激。
又被另一个年纪比她小的人超前了。年近三十大关,还没结婚的封飒月感叹。
人人各怀心思。
看来,这果然是一场“工于心计”的联姻呀!
不过无妨,只要病房内那对夫妻雨过天晴就好。
【全书完】
首先我要感谢…… 单炜晴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爸爸。
你没看错,这不是奥斯卡或是金马奖的最佳剧本奖(有这种奖吗?),这是完成一本书,也就是完成《极道之嫁》后我最想说的一句话。
《极道之嫁》若不是经过单爸的帮忙,绝对不会生出来。
在大年初一决定动工的时候,单懒人的电脑挂点了,所有的资料都救不回来,包括很多写了一半还没写完的,或是那些还想再修改的……总之,全都没了,这一度让单懒人感到挫折,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会挫败很久、无法恢复的个性,电脑坏了?简单,早就想换一台了。
于是单懒人和单爸立刻冲到电子街去,父女俩只能用“豪爽”两个字形容,随便走进一间店,店员跟我们报了价,单懒人很干脆的点头说好,单爸也没有第二句话便付了订金,然后初三拿电脑。
回到家,单懒人很开心的灌了系统软体,这时一切都还好好的,接着拿起旧主机里的硬碟接上,想看看能不能拯救之前的心血结晶,没想到只救得了存在D槽的歌曲……(那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小说呀!),想是这么想,单懒人还是将音乐备份在新的硬碟里,结果,这样一个动作,注定了接下来新电脑的挂点!
电脑刚灌完系统软体,最坏的情况是什么?当机吗?没错!就是当机!但要当几次才叫悲惨?就单懒人的保守估计,那天我至少当了十几次,没有一次正常关机,都是因为当机而按重新开机,最后甚至连系统都出了问题(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