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影像却那么真实,声音又那么清晰,他不可能会错认的,绝不可能。
将一怀泡好的茶放到他面前,卢樱采瞧见他死瞪着自己的眼神:心想他该不会为了她偷偷回京的举动而在生气吧?
生气?她不平的嘟起嘴,他就真这么狠心?
“你别想歪了,我这次回京可是来探亲的,采我的亲亲表哥,才不是特地回来看你的。”
“樱采。”
“做啥?”
“过来。”
“你叫我过去就过去,把我当什么了?”
上官明弦依然死瞪着她,再次开口,“樱采,过来。”
哎呀呀,他那眼神真的很可怕耶。她无奈的轻叹口气,她回来看他也错了吗?
“好好好,公子的吩咐,小女子怎敢不……哇啊啊!”
卢樱采才一靠近,就马上被他给搂入怀中,在她还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时,就见上官明弦不仅搂她搂得死紧,还开心的大笑出声。
“你……你发神经呀?”
他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回来看他了,这让他兴奋得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哈哈哈……真的是你,我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卢樱采故意嘟起嘴,“你如果真要把我当成一场梦,我也无话可说。”
“不,不行,我才不让你像梦一样瞬间就消失无踪。”
怀中搂着佳人,他的心中终于有了踏实感,这个让他日思夜想、古灵精怪的人儿,果然不会乖乖待在家乡苦苦守候,像苦命的小媳妇一样。
还好她来了,要不然他真的会想她想到疯掉!
“樱采,身体复元得如何?”
“嗯……差不多喽,至少赶这点路、替你泡杯茶都还不是什么问题。”
“你呀你,一有精神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你不喜欢?那好,我马上就回家乡,省得你看了心烦。”
她作势起身要离开,上官明弦马上勾住她的腰不让她走,“樱采,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又不会读心术,哪里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刻意不理睬让他有些心急,“樱采……”
“好啦,瞧你可怜兮兮的,不逗你了。”她轻笑了一声,接着便柔顺的再度回到他怀中。
好熟悉、好温暖的拥抱,这正是她恋眷不已的人呀,分离这么久,他们终于又相聚在一起了。
卢樱采好珍惜两人相守的这短暂时刻,她知道自己不能久留,而上官明弦也不能,他们俩都有身不由己的难处在。
“明弦。”
“嗯?”
她有些哀怨的问:“我还要再当多久的‘弃妇’呀?”
他先是一愣,随即开始闷笑起来,卢樱采听到之后忍不住生气的猛捶他胸口。
“你笑是什么意思,给本姑娘说清楚!”
“樱采,你大病初愈,不宜动怒呀。”
上官明弦赶紧抓住她的手,但低笑声还是不停,“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我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
“你放心,我绝对会给你一个明确的交代。”
他们俩厮守终身的日子就快来了,但他还不打算告诉她,因为他准备在未来给她一个惊喜。
只好再请她忍耐一些时日了,他保证,他绝对不会让她永远当“弃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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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采,你等等,等大娘一下呀。”
走在家乡的路上,卢樱采莫名其妙的被乡里一位李大娘叫住,她无奈的转过身来,心想这次又是怎样了?
“樱采呀。”
李大娘笑着来到她身边,态度热络极了,“最近比较常看到你出来走动,你是想开了吗?”
“嗄?”
她愣了一下,随后赶紧笑着附和,“是呀,的确是想开了。”
“想开了就好,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表哥不要你,那再找一个要你的男人就好了呀。”
卢樱采尴尬的笑着,她该说什么?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当初她回家乡养伤时,对外宣称是因为某些原因,她和段羽衡终止夫妻关系,难听一点的说法就是……她被表哥给休了。
这也就是她向上官明弦抗议,她不想再当“弃妇”的原因了。
而她刚开始养伤时,几乎足不出户,街坊邻居以为她受不了被休离的打击而消沉不已,顿时之间一堆莫名其妙的谣言就开始四处传播。
说真的,她也觉得满无奈的,她明明就是个尚未嫁人的黄花大闺女呀。
“对了樱采,那个邻镇的黄姓大户你知道吗?”
“知道呀,怎么了?”
“其实是这样子的啦。”
李大娘暧昧的笑了几声,“黄大爷想娶你过门续弦,托我来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如何?”
“黄大爷?”
卢樱采顿时倒抽一口气,吓得倒退一步,“你说的是那个年纪大到都可以当我爹的黄大爷?”
“哎呀樱采,年纪大一点又有什么关系,人家黄大爷有钱、有权,最重要的是,他不嫌弃你早已有过一次婚姻,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呢。”
真是气死人,他不嫌她,她倒是嫌他嫌得要死呢!
“李大娘,你要帮我作媒就不用了,我还没那么不值钱。”
“你还没那么不值钱?”
李大娘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樱采,你要搞清楚,你可是人家的下堂妻,已经没什么身价可言了。”
该死该死该死!那个该死的上官明弦,为什么不快点来接她?
“谁说我已经没身价可言了,想娶我的大有人在,还轮不到那个什么色欲薰心的黄老头!”
“哇哈哈……想娶你的大有人在?樱采呀,不是我爱说你,你得看清现——”
“是谁说我的樱采已经没身价可言了?”
一股低沉的男音在卢樱采背后响起,紧接着一双手就亲密的从她身后揽住她,将她圈入他的怀中。
卢樱采又惊又喜的转过身,“明弦?”
上官明弦不由得轻笑出声,“樱采,如果我再来迟一步,或许我就得去和那个色欲薰心的黄老头抢人呢。”
李大娘错愕的指着上官明弦,“你……你当街搂人成何体统?”
“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我想对她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他很不客气的冷瞪着她,“你想知道樱采到底有多少身价?现在去她家大厅瞧瞧,我保证你这刻薄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你……”
“樱采,咱们别理她,走吧。”
他真的来接她了?卢樱采有些不敢相信,但脸上的笑容却忍不住开始灿烂了起来,“明弦,京城内的事……”
“都解决了。”
“解决了?所以你这次来是……”
“当然是来提亲喽。”
“提亲?”
她的睑蛋害羞的绋红起来,故意说着言不由衷的反话,“谁要嫁给你了,你这个自大的无赖鬼。”
“你不嫁我?那可不成,我都为你辞官了。”
“什么?辞官?!”
她紧拉住上官明弦,要他回头面对她,“你真的辞官了?”
“是辞官了。”
“那、那现在朝中的政局……”
他笑着拍拍她紧绷的脸蛋,“不需要担心,她们俩的能耐可不小。”
“她们俩?”
“毛太后及翔灵公主。”
别小看她们俩是女人家,毛太后可是有显赫的家世后台撑腰,并且她早在先皇刚开始病弱时便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以巩固皇朝未来的安定,不会因为新皇年幼而政争纷起。
而他就是她暗中培养起的其中一股势力,只不过他为了卢樱采的事和她们闹翻了,所以毛太后才要翔灵公主想办法把他手中的权力接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