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凤甫山过了一会儿才沉沉一叹。
“说真的,这也是你们之间的事,不容他人置喙的!”
“一整个上午,你总算说出一句中听的话来。”只手撑在桌面,傅学礼微勾了下嘴角。
“看来以后我得天天帮楚楚烧香念佛了。”哼了哼,凤甫山嘲讽地说。
“别忘了,你是基督徒!”
瞟了他一眼,凤甫山不甘心的一叹,“唉,可怜的楚楚呀,才刚逃出母亲和继父的魇爪,就被另一只恶魔给逮住了,我真是替你感到悲伤。”
“够了吧!”傅学礼推开椅子站起。
“好,我的傅二少。”凤甫山也挺识时务,没再继续嬉闹,“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她?”
告诉楚楚,经过了今日,她已正式成为傅太太,傅学礼名正言顺的老婆了。
“过一阵子再说。”傅学礼的眉心一揪,思考着。
“怎么,你怕?”凤甫山试图由傅学礼脸上的神情中读取些什么。
傅学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天下没有什么事能让我怕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说完,他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凤甫山顿时觉得好笑。
“是吗?现在真的还是没有让他感到害怕的事吗?”
不,恐怕不是,只是他不敢正视而已。
而傅学礼最怕失去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齐楚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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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你觉得他们在里面谈些什么?”筱玫佣懒地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挑挑眉,看着小会议室的门。
楚楚耸肩,老实的说:“不知道。”
筱玫睐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要你想想呀!”
楚楚不在意的一笑,双手交握着,放在双腿上,“筱玫,你就别再让我想了,我……”
“停!”筱玫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喊停,“楚楚,老实说,我总觉得今天怪怪的。”
“怪怪的?”哪里怪了?她不觉得呀!
“今天一早,凤甫山的心情好极了,不急着去医院,而是赶到这里来。”筱玫眯起眼来,一脸严肃。
“有什么不对吗?”凤医生急着赶来律师事务所,所以暂时没去医院,有何不对劲吗?
“凤甫山那个人呀,平日把医院看得比什么都重,你说他会放着医院不去,而是急急赶来这里,这还不该被称为不对劲吗?”发挥敏感的特性,筱玫分析着。
“喔。”原来是这样。
不过,楚楚的想法不同,她认为或许是因为昨天的那件事也说不定。
“筱玫,事情或许并不像你猜想的那样,昨天晚上学礼回家的时候说,我妈妈……”她解释着。
“天啊!”筱玫突然一叫。
这一叫,让楚楚睁大眼,动也不敢动的望着她。“怎、怎……么了吗?”
“你方才说学礼?”筱玫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或外星人一样惊讶的表情。
楚楚点头,不明白她为何会大惊小怪。
“你真的是说……学礼?”筱玫又问了一次。
楚楚点头,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惊讶。“是呀,有什么不对吗?”
筱玫的反应是立即地,她用力将楚楚给拉了过来,两人躲到小会议室前走道的另一端。
“楚楚,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跟他那个了……”
“哪个呀?”嘴里虽这么问,但楚楚还是忍不住脸蛋一红。
筱玫指的是什么事,楚楚当然知道。
筱玫突地退开一大步,松手放开楚楚,上下打量起她来。
一会儿后,她沉沉一叹,又伸手将楚楚给拉近。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肯定,你一定和傅学礼关系不单纯了,而且呀,搞不好,不,不用说搞不好,应该说十分肯定,你连心都栽进去了。”
这是最悲惨的情况,她最不乐见的,但又能如何,感情的事,从来就不容第三人置喙,是福是祸,全看个人的运气。
“我……”楚楚无法反驳她的话,因为那是真的。
她是栽进去了没错,或许用个〔栽〕字还不足以形容她在这段爱情中陷落的快速,她整个人、整颗心,就好比自由落体,陷落在这段爱情间。
筱玫望着她摇头,几度叹息。
事到如今,她也无话可说了,只能盼老天怜惜楚楚,让傅学礼不是随意跟她玩玩的。
“你方才提到你妈妈,是你那个可恶、贪财、没良心的妈妈又搞出什么事了吗?”筱玫问。
“是这样的,昨天学礼回来时说,我妈昨天有来找过王律师。”
“还想要回你的监护权?”筱玫哼着声问。
她看是希望能由傅学礼的身上再敲出一些钱来,才是真的!
“我也是这么想,虽然学礼没有明着说。”提到母亲,楚楚仍感到心痛。
“那他怎么说?”筱玫口中的他,指的当然是傅学礼。
“学礼哥没多说什么,他只要我在几份资料上签了名字。”楚楚据实以告。
“这样……”筱玫一时也搞不清楚,争监护权又跟签文件有何关系呢?不过……
“楚楚,你该不会想再回到你母亲身边,跟他们一起生活吧?”
“我……”她当然不会。
不过,母亲还是母亲,忍不住地,楚楚还是会为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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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戴上,不准拿下来,知道吗?”回到住处,才进到屋内,傅学礼就执起楚楚的小手,将一枚戒指套进她左手的无名指上说。
“这个……”看着无名指上闪闪发亮的戒指,楚楚的脸上堆满惊讶。
“别问,反正就是给你的,而且不准拿下,知道吗?”他亲亲她的颊靥,口吻不容辩驳。
“喔。”还能说什么,楚楚当然只能乖乖接受,“对了,学礼,王律师有没有说,关于我妈……”
她不敢再往下说,甚至以眼尾偷观他的神情,就怕惹他生气。
“别提她了。”说起她的母亲和继父,就让他心烦。“乖,你去洗个澡,想睡个午觉就睡一下,我还得进公司一趟。”
“我……”楚楚有话想说,但欲言又止。
洗个澡是个不错的提议,至于睡午觉就不能了,楚楚偷偷地瞄了下手表,再过三个小时就是面包出炉的时间,那时店里会很忙,需要人手。
“什么?”他看出她有话没说完。
“我……”楚楚咬了咬嘴唇,还是欲言又止。
傅学礼一叹,“有什么话就直说。”
许多事虽然她不说出口,他也能猜出几分来,但两人间的相处总用猜的,还是不好吧!
“我想等一下回面包店上班。”她骨碌碌的眼睛左转右转,就是不敢与他对上。
傅学礼不喜欢她说话时不看着他,仲出双手来,他定住她的颊靥,逼她与他对视,“看着我,不准你的视线再溜开。”
“喔。”楚楚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黑白分明的眼儿果然转都不敢再转,紧盯着傅学礼。
未免太听话了吧?他想笑。
“要记得呼吸。”他开玩笑说。
她诧异的睁大双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傅学礼突然使力,将她给拉近怀里,紧紧圈抱住,“没什么,我只是在说冷笑话。”
“喔。”她喜欢他的体温,喜欢他的心跳。
匆地,他放开了她,不过随即又侧身将她整个人抱起。“你方才是想告诉我,等一下你还需要回面包店工作,对吗?”
楚楚点点头,俏脸一片羞红,因为他抱她的动作,“面包店里通常都在下午三点钟之后,会渐渐忙碌起来。”
“是因为西点出炉的时间吗?”他猜,抱着她,转了个方向,往卧房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