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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老婆,你好厉害!我就知道你一定能通杀他们!”孟虎把她抱得高高的,像在举冠军奖杯。

  “谢谢夸奖,老公。”要不是孟虎陪着,她一定没有勇气和表哥们直接对决。

  “接下来就天下太平了吧?不会再有杂七杂八的表哥来打扰我们了吧?以后的每个早上我可以带你出去吃早餐了吧?我们就算在大马路上跳舞也不会有车子撞过来了吧?”孟虎太兴奋,美好的远景在等着他们。

  “似乎高兴得太早了点。”

  贵宾室里,传来陌生的男嗓,不属于里头任何一个男人,只有韩三月觉得耳熟,耳熟到头皮发麻。

  沉重的木门缓缓开启,她也缓缓偏着视线望过去,只先看到一只擦得发光的皮鞋跨进室内,紧接着是质地硬挺的灰色布料包裹着的长腿,她揪紧放在孟虎肩上的十指,不自觉的绷硬让孟虎也察觉了。

  “他谁呀他?”孟虎看见一个梳着油亮西装头的年轻男人,明明不超过四十岁,却做着六十岁的打扮,不知是不是成天在扑克脾堆里打转,他也长成一张扑克牌脸,如果是被当年国中时期的孟虎遇到,一定会直接将这种长相欠扁的家伙约去单挑,先打一顿再说!

  “大表哥……”

  范克谦。

  他走进贵宾室,身后跟着一名穿着黑衣的女人。

  范克谦将手里那张邀请函放置在赌台上,弹弹指。“很有趣的赌局,我也想赌,发牌。”说这番话时,他脸上没有半点多余表情。

  负责发牌的蓝冬青以眼神询问韩三月,韩三月虽有停顿,但仍是点点头。

  迟早,她都得和范克谦对上面,因为她知道整个范家里,最想得到外公最后一招赌技的人,正是他。

  一张现牌及一张盖牌分别挪到两人面前,他与她,没有人去翻动底脾,也不需要有人喊价,因为他们的赌注已经不是那些虚拟筹码,而是最终输赢。

  又是两张现牌送过来。

  韩三月台面上有两张八,一张梅花A,底牌不明。

  范克谦则是两张J,一张梅花四,底牌不明。

  第五张牌发出,她的是黑桃A,他的是红心四。

  两个人都有两对,光凭牌面来看,她赢他,她只要再拿到一张A,范克谦没有翻盘的机会,目前还没有出现的A有方块及红心,就算范克谦的底牌是其中之一,她仍是会赢。

  “Showhand,掀开你的牌吧。”范克谦命令她。

  这句话,她听过,在……

  “掀牌!”他冷冷重复。

  韩三月震回神智,努力抛开浑噩的想法,现在她只要专心赢这一局就好了,什么都先不要想——

  她深呼口气。

  好,来张红心A!

  韩三月自信满满,架式十足地轻笑一声,赢了——

  牌掀开,躺在众人面前,既不是红心A,也不是方块A,竟是方块二!

  韩三月惊跳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张诡异的方块二。

  “怎么会?!我明明——”她转向孟虎,捉住他的手,“虎哥,我明明把牌——”

  “一对八、一对A,一张二,这就是你的牌了。”范克谦也站起身,拿起他未翻开的底牌,表情一凝,眉眼间全是冰冷阴鸶,冷睨着韩三月,也冷睨着孟虎,更冷睨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他将底牌丢向孟虎,长指指向韩三月,“现在,带着东西还有你,立刻给我滚回范家!”

  那张底牌,是方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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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赌输的那一夜已经一个星期,韩三月回到范家也已经一个星期。

  那时孟虎当然不肯放她走,但是赌了就要服输,这也是她从小背到大的范家家训之一。

  “干!我们说好的赌注不包括你!”孟虎将黄色肥老鼠丢向范克谦,范克谦反手接住,孟虎踹翻椅子,眼看就要和范克谦直接开扁,用他的方式保护他的妻子。

  “虎哥!住手!”她跳出来阻止。

  “你只能带走那只老鼠!”孟虎吠过去。

  “带走它是你们开口说的,带她回去是我额外加的,赌了要认帐。”范克谦冷回来。

  孟虎开口就是一连串精采无比不用换气的国骂。

  “虎哥,是我们自己疏忽。”也是她赌技不如人,没想到手上的牌被换掉都不自觉,失败呀……

  她放开孟虎的手,孟虎快速的又钳过来,根本不放。

  “虎哥。”她笑着靠回他身边,五指收握了下,捏捏他的手。“我把自己输掉了,你再来把我赢回去。”

  她的笑容,安抚了他。

  “好。”他非常非常坚定地回她这么一个字。

  言犹在耳,过了七天还没见到孟虎出现,韩三月忍不住嘀嘀咕咕地暗骂了他好几句。

  “为什么《哈利波特》里会出现一句‘慢吞吞的到底在干什么?一点都不想我吗?’这种怪句子?”范家老太爷躺在床上,微眯的眼带有睡意,但还没真正睡下,所以对于外孙女用来打发时间所念的课外读物还是有认真在听。

  她噘噘嘴,合上书,不念了。“外公,我以为你睡了。”

  “整天只能躺在床上,睡太多了,以后能睡的机会还嫌不够吗?呵呵。”他近来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并不像外界传言那么严重。

  “要不要喝水?”

  “不要。”

  她替他将棉被拉好,拍拍他的胸口。

  “想想你回来也好,省得外公担心你。”又要担心她在外头吃不好住不好,还要担心孟虎欺负她,待她不好。

  “可是你交给我的东西被大表哥拿走了。”韩三月好抱歉。

  “反正我一开始也是打算把东西交给你们当中赌赢的那一个,不是你就是他,我只是私心希望是你。”韩三月爱赌,伹赌的很小,她学会再多的技巧也只不过用在玩乐上,其他孙子就不同了,野心大、胃口大,技巧学越多反而是坏事。

  “你应该知道我赢不过大表哥。”事后想想,原来那个不祥梦境里的男人正是范克谦,唉,她太快放心了……没想到大表哥偷天换日的招式练到炉火纯青,连她的牌都能换。

  “谁说的?我认为你可以赢他。”

  “你哪来对我这么大的信心呀?”太恭维她了。

  “你们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孙子,谁强谁弱我看在眼底,你只是没办法克服心理障碍,每次和克谦赌就会先退缩,赌赢有时拚的是气势,你每次输都是输掉气势。”

  “谁叫他小时候赢我的那次,是把我锁在地下室两天,我心里有阴影呀。”她叹气。想到大表哥就想到好黑好暗好可怕,本能会逃。

  “都那么久的事了,你还记得?”

  “没有任何一个小孩会忘记这种事的好吗?”

  “三月,你知道为什么我希望东西是交给你而不是交给克谦吗?”

  “不知道。是因为我妈妈是你的心肝宝贝,所以你连带特别宠我?”她猜。

  “这当然也是一小部分原因。”呵呵。“克谦像以前的我,一身好赌术,但是赌起来六亲不认,你知道外公为什么后来不再跟外人赌,只愿意在家里陪着你们这一群小毛头赌甜点赌零食赌珍珠奶茶吗?”

  她摇了摇头。

  范家老太爷放远目光,往事回味起来总带着苦涩,那段风光让世人津津乐道,却只有他自己才知冷暖。

  “我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赌赢了人家的家产,那时只觉得好玩,有成就感,没看到别人的失败,直到那家人带着妻儿自杀,而我的女儿女婿车祸过世,我才觉得后悔,如果赌的输赢对我而言只是乐趣,我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报应这种事情,信也好,不信也好,它存不存在谁知道呢?可是,我确实认为我失去女儿,是报应。”他拍拍韩三月的手背。“克谦是领悟之前的我,你是领悟之后的我,你们之间对于输赢的想法太不同,唯一能肯定的,是你会比克谦仁慈,你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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