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终于醒了。”阿忽利庆幸地说。
他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淡淡地问道:“我昏了多久?”
“有三天了。”
“是吗?三天了……”他喃喃回问:“那些人呢?”
阿忽利露出惭愧之情,“阿忽利没用,都让他们给跑了。”
“噢?”都跑了,那也就是说连安苏都走了。原来他昏厥前所见到的只是幻影,只 是他的幻觉。
她早就知道那灰衣男子就是阿普左,也早该知道阿普左在他饭菜里下毒,可是…… 可是她什么都没说。
她是不会说的!因为她和阿普左一干人同声同气,要的……就是他的命。
他不是栽在阿普左下的毒里,而是败在对她盲目的迷恋中。
见他精神恢复,毒也解了,阿忽利兴奋地说:“看来她给的解毒方子都是真的。”
“她?”格日勒困惑地道。
“是那鬼面军的女头儿写的解毒方子。”
他陡地急问:“她没走?”
阿忽利点头,“她还来不及走就给我们逮着了。”
格日勒眉心一拢,若有所思。她没走成?哼,太好了!
“她在哪里?”他转头望着阿忽利。
阿忽利一愣,支支吾吾地,“她……”
格日勒脑中闪过一个不妙的念头,“你该不会已经……”他目露凶光,瞪视着阿忽 利。
她的命是他的,谁都不许取走,阿忽利急忙屈膝一跪,“将军误会了,阿忽利绝对 不敢擅作主张。”
“她在哪里?”他目光稍霁。
“我把她关起来了。”
“带她来。”他简单扼要地吩咐着。
“将军要亲自审她?”
他哼地冷笑,“审她?”不,这太便宜她了。“我要她来服侍我。”
阿忽利一震,“左将军,请三思。”他急道。
格日勒冷傲地睨了他一记,“你觉得我脑袋还不清楚?”
“不敢。”阿忽利拳拳忠谨地说:“属下只是担心将军一时迷惑,被……”
“阿忽利!”他沉喝一声,眼神狂狷,“我只说一次,把她带来!”
迎上格日勒坚决而微愠的目光,阿忽利不敢再质疑他的决定。
“遵命。”话落,他起身步出客房。
***
三日的囚禁让安苏看来有些一憔悴,不过仍抹不去她的天生丽质及高贵。
凝脸着她忧愁而黯然的美丽脸庞,格日勒的心湖不觉又起波澜。
虽然她神似冷儿,但她比冷儿更能挑动他的心弦。
“过来。”见她站在门口迟迟不前—他不怎么有耐心地命令着她。
她抬眼望他,眼神澄澈的仿佛她不曾做过什么似的坦荡。
他怒视着她,眼中有数点跳动的火焰。
“我要你过来!”他沉声一喝。
安苏微蹙眉头,微湿的眼眸不小心泄露了她的脆弱。
见到他安好无恙,她的心就纠结起来;如果不是她一时迷惑,他现在应该去见阎罗 ,而她也已经告捷离去了……
她为什么没那么做?她为什么甩开阿普左的手?为什么写下解毒方子?为什 么庆幸他还活着?
她真是个可恶、可恨又可悲的女人!
迎上他微愠懊恼的眼神,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起来。
明知道这个男人随时会伤害她、侵犯她,她怎么还那么不知死活地留下来呢?
“别再让我说一次。”他冷睇着她,语带威胁。
她心头一跳,惊惊悸悸地向他走去。
她站在他面前,强自镇定地瞅着他。
他冷漠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暗忖着什么。
“你和他们串通来毒杀我?”他冷睬着她。
她沉默地望着他,紧抿的唇片倔强而骄傲。
“说!”他突然攫住她的玉臂,急切且强势。
安苏纠起眉心,“我……”他的力气大得足以扭断她的手,可是她决定不让他瞧见 她的软弱及不堪一击。
“没错!而且我还计划用另一种更可怕、更无情的方法来杀你!”她逞强地说。
格日勒一怔,眼底乍现一种受挫的愤慨目光。
“哼!”他冷哼一记,“好,我不杀你。”
她略带疑惧地望向他,却只在他眼中觑见绝望而淡漠的寒光。也好,他是该恨她的 。
“我会等着你用另一种方法来杀我,我等着!”他咬牙切齿地说。
是的,她不是冷儿,如果他因为她貌似冷儿而对她失去防备,那末他是这世上最愚 蠢的男人!
“从今天起,我要你来伺候我。”他冷冷地说。
“什么?”他是哪条筋出了差错,居然还要她去服侍他,难道他不怕她趁机杀害他 ?
格日勒似乎观出她的疑惑,他哼地一笑,“我就是在给你机会,你最好要把握。”
安苏脑子轰地一响,难以置信地瞠视着眼神阴鸷且笑意诡谲的他。
***
阿普左和同伴们一逃出赤塔城后,便一路直奔呼伦城。
照这么看来,苍狼军下一个攻打的目标绝对是将军府所在的呼伦城,所以在苍狼军 未到之前,他们一定要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们没把小姐安全送回将军府,怎么对得起安晟将军?”吉查懊恼地说。
“唔……”阿普左沉吟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不明白有机会逃走的安苏为什么甩开他的手,在那一刻,她眼中的眷恋是因为格 日勒吗?
“想不到格日勒中了毒还那么剽悍,看来我们不能小觑他。”吉查又说。
阿普左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心只懊恼着安苏没跟他走。
格日勒那么侮辱她、轻薄她,她理应恨不得逃离他才对!为什么却反而像是有所牵 挂地留下了呢?难道……难道他对格日勒动了情?
不,不可能!安苏了心想取格日勒的性命,又怎会对他有任何的情烧?只是,倘若 如此,她为什么不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他!?
“阿普左?”见他发愣,吉查问着:“你在想什么?”
他猛一回神,“没有……”
“不知道小姐落在格日勒手里,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吉查忧心忡忡地道。
“不会。”阿普左想也不想地说。
格日勒抓到安苏后并未囚禁她,在几乎昏厥前也还惦念着安苏,甚至要求她别走, 由此可见他对安苏真的有点不同……他不会杀她,绝不会。
“你怎能如此肯定?”见阿普左语意肯定,其它人都疑惑地望着他。
他微怔,有些心慌,“我猜格日勒一定还想从小姐嘴里套出什么,短时间内是不会 杀她的。”他不希望别人知道格日勒对待安苏的方式,因为那会毁了安苏的贞洁名誉。
他目前并不确定格日勒究竟侵犯安苏到何种程度,但以他对待她的那种态度看来, 肯定也不会是什么都没做。
安苏,他心目中不可侵犯的女神,她已经被格日勒那个女真人亵渎了吗?
“可恶!”想到这里,他全身的血液都因极度的愤怒及嫉妒而沸腾着。
“不过……”吉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格日勒为什么没把小姐关起来,却反而将 她留在自己房里?”
“是呀,而且他还没给小姐上镣呢!”有人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难道说格日勒 对小姐做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阿普左猛然拎起了他的衣领,目露凶光,“不准你污蔑小姐的名 誉!”
见他如此愤怒,一旁的吉查不觉一怔,“阿普左,你……”
阿普左眼中爬满盛怒的红丝,警告似的说:“不许再说这件事!”
吉查眉心一拧,仿佛也明白了他为何愤怒。“放心吧!以后没有人会再提这件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