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示弱地反击,“那是因为我醒来时看见的是你。”即使说的全是违心之论,她还是说了。
荒川隼浓眉一凝,神情变得骇人而阴鸷。他瞪视着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什么真心不真心?”她瞋瞪着他,“你这个人又懂得什么是真心!?”
“你……”他怒气腾腾却又无可奈何地注视着她。
她心里对他虽有微微的畏惧,却不轻易表现在脸上及言语之中,“你不也是个不懂认真、不谈真心的家伙?”
他也许不是个温柔的男人,但绝不是个不谈真心、不认真的家伙。“我不认真?是谁说的?”这一点,他极力否认。
“别以为你做过什么都没人知道!”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满腹疑惑地问道:“我做了什么?”
“你……”想起他搞一夜情的事,她不觉又火起来。“你肮脏!”
“我肮脏?”听她这么一骂,他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了。“你在胡说什么?”
莫非她是怀疑他趁她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做了什么?这迟钝又愚蠢的丫头,难道有做跟没做,她分不出来吗?
“我没趁你酒醉时占你便宜,顶多……”他顿了顿。是的,他是吻了她,但是那应该不算是什么肮脏事吧?
虽然她指的不是这件事,但听到他说顶多时,她的心却不由得颤抖起来。顶多什么?难不成他趁她酒醉时做了什么?
见她一脸惊恐,他连忙澄清着:“我承认,我是吻了你,不过……”
海织下意识地掩着自己的唇,“你吻了我?”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 当然,亲嘴并不算什么,就算有一种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觉,但至少不是什么难以饶恕的滔天大罪:她真正在意的不是自己失去了初吻,而是口口声声说对她没有兴趣的他,为什么却在她醉得昏昏沉沉时亲吻了她?
“我知道我有不对,不过那应该不至于不可原谅吧?”说着,他都觉得有点惭愧,“如果你介意,那我跟你道歉。”
因为太过震惊,海织只觉得她肺部的所有空气在瞬间被抽离,她几乎快不能呼吸……
她沉默地瞪视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响应;因为不知道如何反应,她直觉就想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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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她飞快地按下电梯,并冲进电梯里。
“海织!”他迅即按住电梯门,近乎质问:“我亲了你让你这么生气吗?”’
她眼眶中闪动莹莹泪光,只是一语不发地瞋视着他。
迎着她怨怼的目光,荒川隼不觉一阵心凉。
她宁可让太田伤她,也不愿他碰到她的嘴唇?
“如果是太田呢?”他按住电梯门,就是不让她逃开他。
“把你的手拿开!”她大喝着。
他一点都不放弃地盯着她,又问:“是太田就可以吗?”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他只是想说服她,同样一件事他做就情有可原,而太田做了就是十恶不赦吗?
她真是失望透了。
曾经,他在她心中是完美无缺的,但短短的几星期,他却教她彻头彻尾的失望了。如果伤害有分心灵上及身体上的伤害,那伤了她心的他才最可恨!
她冲出电梯,一个箭步就往安全门冲;不能坐电梯,她不会走楼梯吗?
“海织!”他跟了过来,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臂。
“放开!”她转头朝他咆哮,“你可恶!”
“我可恶?”他紧紧捏住她的手臂,像是不许她逃开似的。“如果我可恶的话,就不会只是亲你了。”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那天要不是他自制力够强,他早就对她做了那件男人会对自己所喜欢的女人做的事了。
海织秀眉横竖地瞋视着他,“荒川隼,你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罢了!”
早知如此,她真希望自己从来都不曾遇上他,那么至少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就能永远那么美好。
“你醒醒!”他猛地摇晃她,“我不敢说自己有多好,但是太田对你不是真心的,如果你接近了他,他会像玩一夜情似的玩了你。”
“住嘴!”她捂着耳朵,声嘶力竭。
他心头一撼,“你……”看她的神情及反应,他已经可以知道她对太田 的爱恋有多深了。只是这样行吗?太田追求她不过是为了挑衅他罢了。
“你自己又如何?”她泪潸潸地瞪着他,眼底溢满绝望及遗憾,“你不也是那种人吗?”
他一愣,“我?”
“玩一夜情的人不只是太田先生吧?”她幽怨地望着他,“你不也热衷此道?”
他玩一夜情?是谁告诉她的?
“谁说的?”要是让他知道谁这么诋毁他的名声,他非得海扁那造谣者一顿。
“是我亲耳听见的。从河口湖回来那天,我本来想为了和你吵架的那件事到你家跟你道歉,可是……”说着,她不禁哽咽。
“可是什么?”她去过他家?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件事?
她抬起泪湿的眼,懊恼失望地说:“可是你家里有个陌生女人,她说你们是一夜情的关系,我亲耳听见的!”
他努力想着那天的事,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有这种事?”
见他已经“次数多到记不得”,她更是伤心。
“肮脏!”她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往楼下跑。
“喂!”他拉住她,猛地将她扯进臂弯中。“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她气得失去理智,“你爱干什么肮脏事,都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他喝问着。
她怒瞪着他,眼里像要喷出火似的,“我不想知道你和多少女人睡过,一点都不想知道!”
“我是和女人睡过,但不是那种一夜情的女人!”他不搞那种只有肉体接触的男女关系,他过去的女人和他都是交往的男女关系。
在这种情绪激动的时候,她根本听不进任何话,甚至还将他的话断章取义,或是完全扭曲。
“你是浑蛋!”她不分青红皂白地狂骂着,几近歇斯底里。
对付歇斯底里的女人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打醒她,一种是吻得她不能再歇斯底里。
她这么娇小柔弱,打她,他下不手;不过吻她的话他倒觉得可行。
想着,他端住她的小脸,低头就堵住了她还在咆哮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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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地压着她柔软的嘴唇,手臂强而有力地攫紧了她扭动挣扎的身躯。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应该是他第二次亲吻她了。
第一次,她醉得不省人事,当然不知道跟他亲嘴是什么滋味;但这一次,她非常清醒、非常清醒……所以她有了所谓的感觉。
他的嘴唇有点冷,但令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热情及激躁;他的唇紧紧贴合着她的,仿佛要麻醉她似的不曾放松。
在几番挣扎却又无法开脱之后,她居然像服毒般地接受了他的吻。
他的手牢牢地箍着她、他的唇沉沉地压着她,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好象在瞬间,所有的思绪都飞脱……
“唔!”她倒抽了一口气,满脸涨红。
发现她被吻得几乎要窒息,荒川隼终于离开她湿润而诱人的唇片。
“我……”凝睇着她微微茫然的神情,他冲动地想对她坦白心迹,但是他向来不是个会把“我爱你”这三个字挂在嘴边的人。
隼,你从来没对我说过“我爱你’。在这一际,玛利亚说过的话突然又钻进他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