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走进房里,直接了当地间:“殷家两师姐妹是不是有问题?”
李威一听,脸色一沉。“你何出此言?”
“她们是为了李家心谱来的,对吗?”李逸又逼近一步。
“不要胡说。”李威一口否认。“她们都是我们的师妹,你不要随口胡言。”
“大哥,我知道你为人一向宽厚,我只是要提醒你,不要让人利用了。”
“心谱我自会收藏好,你不必担心,也无须再多言。”李威转过身背着手,显然不想再多说。
“好,大哥,我相信你自有盘算,我也无意诋毁她们,只是要提醒你防备些,我走了。”
李逸昨晚经过大哥房门,听到有些奇怪的声音,隐约猜到殷绮来李府的目的不单纯,但李威显然要护着她们,他知道大哥的个性,也就不再与他争执,心中却浮现一计。
李威知道李逸已经略知一二,但他不愿殷绮在府中遭人为难,更不愿意股锳受到牵连,自始矢口否认。
他将心谱放入房中的一个暗隔,左右旋转了开关。心谱本收藏在此,为了练功方便有时他只放在枕下,现在既然有遭窃之虞,他便再将它锁入柜中。
总是门也不敲就闯进来的殷锳,此时又蹦入房间。
“威哥哥!”
李威放好心谱,带着笑意回过身,他从不和殷锳计较。
“师妹早。”
“你在做什么啊?”殷锳看见一个她以往没见过的暗隔。
李威也没打算隐瞒她,直接说道:“这是我放心谱的地方。”
“心谱就放在这个柜子里?”殷锳眼眸亮了一下。
李威微笑点了点头。“不过这暗隔有机关,不能随意打开。”
“喔!我又没说我会乱动。”殷锳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心中有鬼,咽了口气然后大声说着。
“师妹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就好。”殷锳闯进房就是为了要看看心谱是不是像师姐说得那样就放在枕头下,这回她忙转移话题。
“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欺负师姐?”。
李威忙解释道:“小师妹别误会,我绝不会对殷绮师妹做什么逾矩的事情。”
“不会就好。”殷锳的口气仿佛来兴师问罪一般。“师姐昨晚哭得好伤心,问了老半天她也不说,可别让我发现你欺侮她,不然我可不饶你。”
殷锳嘴上说得硬,好掩饰心中的“贼念”。
“小师妹。”李威却听得认真。“以往我未曾好好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今天可否听师兄一言。”李威语调突然一沉,殷锳着实吓了一跳。
“昨晚我想了一夜,师妹,我不会也无法对其它人动情。”李威朝殷锳走近了一步,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你若愿意,我想一生好好照顾你。”
李威这回不但没有结巴,而且以往他也没有这么主动靠近自己,殷锳不知不觉吸了一口气,抿着唇,却发现四周全都弥漫着他的气息。
“我……那个……”怎么木头大师兄这回这么认真,话也说得那么顺,害自己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张着小嘴不知道该应什么,只好瞎扯。“可是师姐很喜欢你耶!”殷锳不经思索便脱口而出,不过当她发现时,马上就后悔了。
我没事扯上师姐做什么?
威哥哥他……亲口说……他要永远照顾我……
昨晚她心中的惆怅与不安,不知为何在听到李威这句话,顿时烟消云散,她的威哥哥仍只属于自己,她心中浮现一丝莫名的雀跃。
“可是你不喜欢师姐对不对?”她随即又补上这一句。
“小师妹,我喜欢谁,你在意吗?”
李威昨晚彻夜未眠,殷绮茶中的药加上魅惑的身段,他不是柳下惠,不会没感觉。但他心底清楚,殷锳才是盘据他心头的佳人。
她天真无邪的模样,有时噘着嘴耍赖、有时装模作样地生气,他就是爱。
以往他怜惜她一个小姑娘家会被自己的表白吓到,不过现在他决定不再让殷锳从眼前溜走。
但现在的殷锳,仍是被李威这般模样吓到了。
“我……我在意?才没呢!”她支支吾吾道
“你说话也像师兄一样会结巴了。”李威温言,带着笑意说着,又再走近了一步。
“我哪有?”殷锳倔强地像只拱起背的小猫,不过李威低首直直地盯着她,更像只绕着她打转的老虎,殷锳觉得自己就快招架不住。
“你做什么说这些啦?”
“师妹别生气。”李威仍稳稳地说道:“我想了一夜才会跟你说这些,如果你不爱听,我不说便是。”
殷锳双腮绋红,又咽了一口口水。“不说了喔!那我走了。”她脑袋一片昏,三步并两步,转身推门就走,在门口还差点绊了一跤。
李威笑看着她的身影,殷锳慌张又忙着闪躲的模样,他记在心里了。
步出房门的殷锳,大口地喘着气。
“脸怎么这么烫?”她拍拍脸颊,自言自语。本要来探采探谱的,怎么反被将了一军,可是自己好像……当真在意。
殷锳又再次喘了口气,拍拍脑袋,回想着李威刚刚的那对眼眸,里头似乎闪着火烫的光芒,好像看穿了自己,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算了,别想了,心谱被锁起来,快去问问师姐该怎办。”不一样的情感在心底发酵,但殷锳要自己别多想。
第五章
自从李逸猜测殷家师姐妹另有居心后,便想着该怎么让大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这天殷锳也忙着告诉殷绮,心谱被锁了起来,不好取得。
“师姐,那柜子看起来挺复杂的,好像不易开启。”
殷绮微微皱了眉,想了想道:“听说李伯伯把心谱抄录成三份。”
“所以三位师兄各有一份啰?”
“应该是这样。”
殷锳侧了侧头。“威哥哥的藏得那么好,驭哥哥……唉……”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
“他要走了,要回北方,我看心谱他也会一并带走。”
“如果是这样,就只剩二师兄李逸可以下手了。”殷绮沉吟了一会。“如果是他,应该比较好办。”
“为什么?”
“他一向醉心草药,满脑子都是那些奇花异草,我想或许他不会那么仔细收藏剑法心谱。”
“好,那我找机会再去探探。”殷锳猛点头,如果拿到心谱,师父、师姐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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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绮失手过一次,她担心自己已被怀疑,便让殷锳去李逸那儿探探情况。
殷锳探出颗头,躲在柱子后。她看见李逸房间的窗没关上,心中窃喜。
“哈!那不就是心谱?”
她见到李逸在书桌前专注地翻着一本书,定眼一看,隐约见到里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再看李逸运气调息的模样,她当下开心不已。
李逸翻着翻着,见夜已深,盖上书准备就寝。
殷锳亲眼看见他将此书放入屋内的一个书柜中,然后再从另一个柜子里拿出钥匙,此时李逸回头望了望,似是确定没有人。
殷锳马上低下身,心里暗忖:“好险,没被发现。”
李逸确定没人后,回头将柜子锁上,再将钥匙放回原处。
殷锳则欣喜地回到房里。
房中,殷锳开心地对师姐说道:“不会错的,二师兄将书和钥匙分开放,还那么小心翼翼地确定有没有人,那本一定就是心谱。”
“这么重要的心谱他会轻易地放在一个普通的书柜中?”殷锳仍有些迟疑,自己已经失手过一次,是李威没有揭穿她,她才可以继续在李府待着,她不希望小师妹也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