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穿了一件白色小洋装,外罩粉蓝针织短外套,脚上则是一双可爱的娃娃鞋。她洋娃娃般长长卷卷的褐发,在灯光的映照下透出柔润的光泽,皎白的肌肤比天上的明月还要晶莹无瑕。
她美丽、可爱、剔透、秀雅,像女人又像孩子,爱哭、爱撒娇,偶尔有点小任性,但更让人想好好呵护疼爱,这样的女人,很少男人能不为她心动。
“山上风凉,会冷吗?”
他走上前,由身后揽住她的肩,似乎是想给她一点温暖。
“还……还好。”她回答。
他靠得好近,热度传递到她身上,让她连心口都暖了起来。
“那就好。”他说道。
尽管她已经说了不冷,但他还是没有离开,反而贴得更近。
程悠悠心跳加速,转头看看左右,四周尽是双双对对的情侣,比他们亲密的大有人在,不少人当场拥吻起来,甚至还演出半限制级的“摸摸茶”剧码。
她看得脸红心跳,但也暗自期待心爱的人能够更进一步。
像是听到她心底的祈祷,身后那股灼热的呼吸果然逐渐逼近,于楷伦的脸庞慢慢地靠近她,很缓慢、很缓慢地,在她耳朵旁停顿下来。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紧张又害羞地等待着。
“果然没错!”
程悠悠没等到他的吻,却听到他欣喜的声音。
疑惑地睁开眼睛,看见他的手刚好从她的颊畔离开。
再仔细一看,他的指端捏着一小片树叶,原来他靠近她,只是为了取下那片叶子,她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浑身没了力气。
然而这时,他的指尖忽然滑过她的脸颊,状似不经心,而且很快就离开了,但却已经在程悠悠的心湖投下一颗巨石。
她缓缓抬起手,抚摸被他指尖拂过的肌肤,感觉那里阵阵发烫。
噢!他到底……
程悠悠望着他俊逸的侧面,想起刘郁薇甜蜜的笑,又宛如掉入地狱。
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如果今年要结婚的话,他应该不会排斥……
刘郁薇说的话,是真的吗?他们真的要结婚了?
她想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张开嘴,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万一他马上承认了呢?
犹豫又犹豫,她心想:还是旁敲侧击比较好。
于是她先从安全的问题开始发问:“楷伦大哥,你今年几岁了?”
“三十。”他好笑地瞄她一眼。“我比你大四岁,所以你应该知道的。”
“那──你想过结婚的事吗?”她咬着唇,艰难地问。
“结婚?”于楷伦诧异地看看她,随即笑着说:“当然想过啊,成年男女,会考虑结婚的事,也是很正常的。”
想过?他真的想结婚了?
程悠悠面色惨白,脑中一片浑沌,什么都无法思考。
“悠悠,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不舒服吗?”
见她许久不语,于楷伦低头瞧瞧她,讶异地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
他的大手慌张地抚上她的脸颊、额头,即使在慌乱之中,他的动作依然轻柔温和,宛若她是最易碎的宝物。
“我……好冷。”她真的浑身发冶,打从心底透出寒意,冷得不住颤抖。
“天!可怜的悠悠──”
于楷伦想也不也便脱下西装外套,罩住她的上身,并且张开双臂,像母鸟的羽翼般,将她紧密包住,想多给她一些温暖。
程悠悠的小手找到他的大手,像抓到浮木似的紧紧握住,很怕他会突然离去,从此不回头。
于楷伦反手包住她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掌心。
“好一点了吗?”他用脸颊贴住她柔嫩的小脸,温柔地摩挲,无助地想多让她感受一点温暖,热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垂边,惹得她脸红心跳。
“你的脸色变红润了。”于楷伦欣喜地发现。
“嗯,我……觉得好多了。”她虚弱地朝他一笑。
“我想,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好了。”他双手护着她的肩,走向停车处。
上了车,程悠悠想解下外套还给他,他却坚持要她披在身上。
“我马上带你回饭店休息。”于楷伦发动引擎,快速地倒车。
“楷伦大哥,我想去爱河。”程悠悠舍不得这个夜晚就这么结束。
“悠悠──”于楷伦为难地看着她,他很担心她的身体。
“我不要紧了,真的!我好想去爱河边逛逛,拜托你。”
对于她的央求,于楷伦实在很难说不。叹了口气,他只好先下但书:“不过要是你有一点不舒服,就得立刻回饭店,知道吗?”
“我知道。”她乖乖点头。
“好吧,那我带你去爱河。”
汽车调头,往山下的方向驶去。
“呵,爱河真的好美,好浪漫呢!”程悠悠坐在露天的PUB里,单手支着小巧的下巴,水雾迷蒙的双眸,如梦似幻地望着河面的灯光倒影。
“来,你的果汁。”
于楷伦端来两杯饮料,一杯是自己的调酒,一杯是她的不加冰果汁。
“为什么我的是果汁呢?我已经是成年人,也早就毕业,可以喝酒了!”她嘟起了小嘴,不甘心地看着他那杯鲜艳的蓝色调酒。
“因为你身体不舒服,不适合饮用酒精类的饮料。”他坐下来,悠闲啜饮一口调酒。
其实他叫的酒也很淡,不过他还是认为今晚她不适宜饮酒。
“哼。”程悠悠不甘心地哼了声,眼睛骨禄禄地转了下,小手猝不及防去抢他那杯调酒。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早已察觉她的意图,大手飞快举高酒杯,让她扑了个空。
“噢!”她懊恼地喊道,小嘴噘得半天高。
她孩子般淘气的举动,让他不由得哑然失笑,他安慰性质地捏起杯子里那颗红艳艳的腌渍樱桃,递到她面前。
“喏,不然给你一颗酒渍樱桃尝尝滋味,也算沾到酒了。”
“你可真慷慨啊!”程悠悠眯眼斜睨着他,要拿这个来打发她,他也太没良心了吧?
“聊胜于无,好吗?”他拎着樱桃梗,晃晃那颗鲜艳欲滴的腌渍樱桃,坏心地诱惑。“你不想吃吗?”
瞪着那颗腌渍樱桃半晌,程悠悠忿忿地张嘴,一口咬下它,然后用力咀嚼。
“滋味如何?”他悠哉地喝着调酒,亲切地询问。
“很难吃。”她一脸作呕地吐吐舌头。
半点甘醇的酒味也尝不出来,只吃到满嘴腌渍罐头的味道。
“哈哈,所以我说过聊胜于无嘛。”或许今晚真有点喝多了,于楷伦眼神迷蒙地望着她,神情慵懒性感,瞧得程悠悠口干舌燥、脸红又心跳。
“你玩过樱桃梗的游戏吗?”
他自她手中取过刚吃完的樱桃梗,在她惊讶的注视中,放进自己的嘴里,嘴巴轻轻蠕动几秒,接着就像变魔术一样,从嘴里取出一根打结的樱桃梗。
“欸!你怎么做到的?”程悠悠惊喜地睁大眼,像看见神奇的魔术表演,只差没拍手叫好。
“这就要靠厉害的舌功了。”他骄傲地咧唇一笑。
“哼,那没什么困难的吧,我也会啊!”程悠悠不服输,孩子气地逞能道。
“是吗?”于楷伦挑眉笑着,脸上的表情可不那么认为。
他伸手招来侍者,朝他低声吩咐几句话,侍者点头离去,一会儿,送来一盘腌渍樱桃。
“既然你也会,那么你就试试看吧!”他拎起一颗樱桃,咬掉樱桃,然后不怀好意地朝她晃晃樱桃梗,像在嘲笑她一定办不到。
“试就试,这很简单吧!”应该就像手指头将线打结的道理一样,她没有道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