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境之才想着,她的声音就响起——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医生!我走了!”她叫一声,立刻跳下车,不管滂沱大雨,飞也似地穿越车阵,往人行道的方向狂奔而去。
“喂——”他要阻止,却来不及,动作矫健宛如小猴子的她,一眨眼就消失在雨雾之中。
叭!
“快开车啊!”好不容易车阵开始疏通开来,后方的喇叭声不断催促着他。
长孙境之见状,只得放弃追人,况且那妮子已不见踪影,想追也追不上。
似乎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关上车门,驾车前行。
与一个不知名小猴子的邂逅游戏要结束了,三十分钟的过程就当是一场梦,就像这场大雨一样,只是意外的闯入者。
第二章
唉……
叹气声是从荧幕旁边的喇叭传出来的,远在荷兰的向旭迪与长孙境之正在做视讯连线,叹气声便是由向旭迪所发出。
长孙境之拿起咖啡杯饮着,对着远在荷兰的他道:“叹气也改变不了事实,不如化悲愤为力量,重起炉灶。”
“可以净赚五千万美金的合约哪有这么容易取得?本以为龚家不会记恨,结果今天早上还是一通电话决定取消合作案,这证明了豪门世家是绝对不允许没面子的。”
“我会补偿你。”长孙境之签了今日的第十份合约后,放下手中的名笔,看着笔划强劲的签名,脑中蓦地浮现出消失在雨中的不知名女子。
他竟然还是念着她。.
向旭迪干笑两声后,又道:’ 我是很乐意接受你的补偿啦,不过目前跟龚家挽回友好关系更加重要。龚家认为被耍玩了,这层关系打坏以后,我担心他们会故意扯后腿。”
“倘若龚家执意与‘长孙集团’作对,那是龚家的选择,只希望他们不会后悔。”长孙境之已觉烦躁地再道:“你直接告诉龚家,倘若他们不满,就去怨天吧。那天无法顺利接到龚小姐全是天意,别怪我们。”
若非那场不正常的大雨,他也不会载错人,而那名突然闯入又莫名消失的女孩也不会一直在他心中徘徊不去。即便她在车子里展现出的愚蠢以及歇斯底里令他难以忍受,不过拜容貌之赐,他竟是无法讨厌她,甚至还会想起她。
“啧啧啧,你也会说出天意两字,我有没有听错?”向旭迪感到有趣极了,长孙境之哪时候也信奉起鬼神这一套?头一回听他说出天意两字。
嘟~~电话内线打断了他与向旭迪的对谈。
是柜台来报。
“总裁,‘望远集团’的楚望总裁提前到来,请问您的指示是?”秘书在话筒彼端问道。
“带他到接待室。”
“是。”
“‘望远集团”?“荧幕那端的向旭迪清楚地听到两人的对话,疑惑地问道:“是那个以投资、开发案闻名于商界的‘望远集团’吗?”
“是。”
“他们找你做什么?”向旭迪疑惑极了,记得他们从无交集。
“他想找我合作,所以过来做简报。”
“望远集团”总裁楚望子三天前忽然拨了通电话给他,说要开发一块处女地,一旦规划完成,开发案本身以及连带的周边区域将可赚取数百亿的利润,不过“望远集团”虽然掌握住最重要的上地,开发过程却遇上阻碍,所以要找寻合伙人。
向旭迪思忖了会儿后,问道:“你是第一次接触楚望吧?”
“怎么了?”他的语气怪怪的。
“你知不知道楚望有则八卦传言在流传着?”
“什么八卦?”
“楚望在一年多前与未婚妻解除婚约,虽然对外宣称是个性不合而分手,不过据查,真正的原因是楚望爱上了他的女秘书,因此才会与未婚妻分手。”
“喔?风评不差的楚望也会玩总裁与女秘书的绯闻游戏?”他饶富兴味地说道。
“我记得当时你并不在台湾,而是在欧洲忙着拓上开疆,所以不清楚此事也很正常。我提起此事,是要让你掌握楚望的思考逻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旦知悉他的心性,对你会有帮助的。”
“我知道了。”楚望在商界的风评颇佳,没想到他会为了一名女秘书而抛弃未婚妻,而一个可以被美色迷惑心性的男人,又能有多少本事呢?很值得商榷。“放心,我会好好观察楚望的,谢谢你的告知。”
“那我下线了。”
“好,再联络。”长孙境之也起身,往接待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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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望远集团”的楚望总裁已端坐等候。长孙境之先颔首示意,接着目光一转,看见另一张皮椅上的女孩——
是她?!
长孙境之深邃的黑眸眯了下。
居然是她!逃走的她,以为不会再有交集的她。不知姓名身分的小猴子,居然出现在“长孙集团”的接待室里。
“你怎么了?”棠贝蕾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蛋,又眨了眨迷蒙的双眸,傻傻地望着站在门口的长孙境之,表现出不认识他的蠢样。“我脸上有东西吗?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瞧?请问你是哪位?”
“你果真迷糊。”长孙境之看着她呆滞的神情,勾起唇角,笑了。他曾经告知过他的身分,她却完全不知。同在商界,长孙境之虽然以低调著称,但他的名字早已国际知名,没想到她却是一无所觉。这样的智慧适合当秘书?楚望会为她而抛弃未婚妻?
“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你是谁了!”棠贝蕾忽然捂住双唇,轻呼道;“我怎么又遇见你了?”
“你们认识?”楚望问道,开始配合棠贝蕾的计划,装作什么都不知。
“我们有见过一次面。”她回道,开始跟楚望一搭一唱。“这位先生就是上回载错我的司机。”
“司机?”长孙境之重复一遍。他竟然成了司机?
楚望忍住笑意,连忙解释道:“对不起,贝蕾失言了,她只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她其实是要说,上回坐错车之事是一场意外。”
“她告诉你她坐错车?那其它呢?”长孙境之追问。
“其它?什么其它?”楚望反问他。
长孙境之看向棠贝蕾。“你没说过程?”
她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回道;“坐错车就够丢脸的了,其它事哪里还能说。”
长孙境之望着她担忧的脸庞,她似乎很害怕他把接吻之事说出来。
“她是你的秘书?”长孙境之转而改变话题。
“是,她叫棠贝蕾。”
“你怎么会选择她当秘书,又带她来开会?”
楚望不懂地反问:“棠贝蕾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长孙境之直言不讳。“弱肉强食的商场上,决策者身边跟着的通常都是智囊团,而她,像是智者吗?”
“长孙先生在取笑我没用?”棠贝蕾不满地插话。
长孙境之回道:“也并非全然没用处,至少你还有一张让人赏心悦目的甜美脸蛋,可以让你家老板心情愉悦许多,楚望总裁很怜惜你不是?”
“是啊,总裁是很照顾我,所以请你不要破坏我们喔!”她故意警告他别把接吻之事说出来。
“贝蕾,别乱说话!”楚望轻斥她的无礼。
“对不起……”她赶紧低下头。
楚望陪笑道:“长孙先生,贝蕾真的只是心直口快,她没恶意的。况且我跟她认识多年,对于她的辅佐能力我比谁都清楚。”
“情人眼里出西施,被爱情冲昏头的男人是会把朽木当作旷世奇才。”长孙境之继续损她,对楚望的眼光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