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醉生梦死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来到南沁苑,她迟疑着该不该进去,听说老爷已吩咐下去,四位少爷可以在私自的院落盖灶房以方便做点心。
或许老爷也明白三少爷不会管这档事儿,因此已命人到南沁苑盖好灶房。秦府的灶房得打理府邸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膳食,不可能空出来让她用,如今她也只好到南沁苑来了。
“是谁?在门外鬼鬼祟祟的。”
管理南沁苑的下人见她直在外头探头探脑,立刻走过来。
“我是婢女宛奴,是……想用苑里的灶房做点心。”她不知该怎么说明自己的来意。
“做点心?”对方立即扬起了眉,“我听说了,你就是和三少爷配合的婢女?”
“是的。”
“进来吧!昨儿个灶房才盖好,往右走到底就是了。”
“谢谢。”宛奴笑着道谢。
“对了,我叫林根,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林根觉得宛奴不但长得漂亮又可人,而依三少爷目前的情况,可以预料她一定会很辛苦,因而想尽量帮帮她。
“好的,林根哥,我如果有需要一定会告诉你。”宛奴随即走向灶房。
直到灶房里,这一瞧才惊叹里头当真应有尽有,这么看来她明儿个就可以直接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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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宛奴起了个大早,先到市集采买做点心的材料,接着便回南沁苑做点心,想要让张大娘先尝尝看。
回来遇上林根,她立即笑问:“林根哥,三少爷呢?”
“应该还在睡吧!”
“什么时辰了还在睡!”难道他真要将老爷的嘱咐丢在脑后吗?“他的寝居在哪儿?”
“你要做什么?”林根不解地问。
“我要去请他起床。”当初她已经说好,以后不会再让他为所欲为,就算会惹毛三少爷也在所不惜。
“你别莽撞呀!”
“我会好声好气的劝三少爷,快告诉我吧!”
林根见她这么坚持,只好说了,“沿着那条石子路直走,过了第一道拱门右边有间气派的大屋子,那儿就是三少爷的寝居了。”
“我知道了,谢谢林根哥。”宛奴朝他点点头后,便往他指点的方向走。
果真转过拱门就看见那幢大屋子!
她站在屋外好一会儿,才要敲门,就见房门打开,秦非凯就站在她面前。
“三少爷——”宛奴赶紧朝他曲膝行礼。
“是你!你怎么来了?”该不会他还在梦中吧?
“今儿个起要开始做点心了,我特地过来请三少爷。”宛奴甜甜笑着。
“做点心?”怎么又来了!
“没错,三少爷请这边走。”纤纤小手往灶房的方向一指,可秦非凯一点意愿都没有。
他脸上的表情敛下,迈开长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三少爷!”她追了过去,展开双臂拦住他,“我们南沁苑的灶房是在那儿,不是往这里走。”
“我们南沁苑?!”他扬高音调。
“嗯。”她微颤地点点头,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什么时候我的南沁苑也变成你的了?”这个婢女还真烦,爱管闲事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占他便宜!
“好好,算我说错了,走嘛!”她僵住的脸蛋软化,嘴角拉开一道弧。
“到底要去哪儿?”
“南沁苑的新灶房。”
“南沁苑什么时候多了个——”他眸子一瞠,随即问道:“在哪儿?”
“往这里走。”宛奴开心的踩着小碎步将他带到灶房,“瞧,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呢!”
“拆掉。”他回她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
“什么?”
“我说拆掉。”秦非凯转身大喊,“林根……林根你过来!”
林根闻声立即跑来,看见宛奴一脸惊慌,就不知她闹出什么事来,“三少爷有何吩咐?”
“是谁自作主张盖的?将它给拆了!”一双炯利的眸子直瞪着林根。
“这……这是老爷的吩咐。”天呀!光瞧三少爷的眼睛,他的双腿就像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
“又是爷爷!”揉揉眉心,秦非凯随即抬头,“还是给我拆!若我爷爷怪罪下来,一切由我来担。”
“呃,是……”林根只好领命退下。
交代过后,秦非凯直接朝苑外走去,宛奴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小拳头紧紧握着,最后忍不住扬声道:“你要怎么担?”
秦非凯顿住脚步,回头瞪着她。
“以为消极过日子就对得起康兰姑娘吗?”她终于憋不住的对他说起教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折返到她面前。
“自责了这么久,可以停止了吧?”她睨着他,“你认为她希望你变成这样吗?”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脸色一沉,显然他正在忍耐。
“你自己心底有数。”
“我的事你根本不清楚,少在那里装懂了,认清自己的身分吧!”秦非凯眯起一对狭眸。
“我或许不清楚,但我只希望三少爷能过像人过的日子,不要沉溺在懊悔里。”她也只能尽量劝说,至于这个狂傲又死脑筋的男人听不听得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无聊。”丢下这句,他又继续走。
“又要去喝酒吗?”她追上前。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不耐的猛转过身。
“我们来赌一把好不好?”就算是放手一搏吧!她着实不忍见他继续这么下去。
也不知怎地,从张大娘那里听了他的故事后,又见他如此自虐,她的心竟隐隐泛疼!
“没兴趣。”
“就赌一把,赌法由你决定。”她补了这句话,倒是让他产生兴趣。
“哦?那赌注呢?”秦非凯眯起眸。
“如果你输了就要振作起来好好的做事、完成老爷的心愿,当然拆灶房的事也得作罢。”她微微一笑。
“如果你输了?”
“我输了……就不会再烦你,随便你想怎么样。”她豁出去了。
“你还真固执。”秦非凯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行,就照你的意思,那我们就去比酒吧!看谁先倒下就是输了。”
勾起嘴角,他得意不已的将她往外头拉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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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街上的一间酒店,宛奴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里头的人。
为什么大家一见是秦非凯,都用一种既不屑又同情的眼光看他,是认为他已无药可救了吗?
宛奴知道,其实三少爷很清楚大伙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整个人已是颓废到极点。
看来,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只剩自己了。谁教她如此的不忍心……
不忍心?!这三个字一闪进脑海,宛奴就突地愣住。
她为何不忍?是因为和这些人一样,对他是同情怜悯吗?不……绝对不是,因为除了不忍之外,她还会为他心痛……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她并不了解,也没空去了解,当务之急是得先赢了这次的赌注才行。
又是两大坛酒搬上桌,宛奴光看就觉得胃在翻搅。
“喝吧!”
奸佞的笑容浮现秦非凯的脸上,然后将两人面前的大碗公狠狠的倒满。
“真要喝?”她皱眉看着那个大碗公。
“是你提议的,赌注也是你说的,我不过指定赌法,怎么?又有意见了?”他索性拿起大碗,“我先干了这一碗。”
宛奴张大眸子看着他将碗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只得也端起面前的碗公,闭上眼一口气饮尽!
灌下肚后,她还呵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