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已经把你当成是我最重视的大小姐,无论如何我不会改口。”小乐坚持道。
“小乐……”
“还是你在怪我不该向大少爷坦承一切,所以不想要我陪在你身侧了?”小乐苦着脸,口气十分自责。
“不,我没有这么想。小乐,我只是希望和你回到以往好姐妹的关系。”她急忙解释。
“我不是说过,大小姐只是个称呼,我和你永远是好姐妹,这关系永远不会变。”小乐动容,更用力地抱紧她。
喜儿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无限欢喜。娘和小乐,她最重视的两个人,如今都安然无恙的在她身边,她顿时觉得近日所受到的磨难都是值得的。
“小乐,若你和大小姐已经叙好情,可以开始准备你家小姐路上所需要的细软了。”单翼臣终于开口提醒。
小乐这才想起大少爷交代的事,连忙点头走至一旁,开始动手准备东西。
“小乐?”喜儿顿失依靠的对着四周叫唤。“你要帮我准备什么细软?我又不准备上哪儿去。”
依她目前这情况,她能上哪儿去?
难道单大少爷要把她送走?这就是他所说的……另有安排?
“我不走,我要和娘、小乐在一起!”她好不容易才盼到这个机会,何以又要毁了她的希望?
“大小姐——”
“我不走!小乐。”喜儿激动的叫着,身子急急扑向前。
“大小姐,小心!”小乐惊叫。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喜儿从床上直接跌落,这次连站在门口的单翼臣都来不及上前接住她,实在是她这举动来得太突然、太令人措手不及了。
全身都感到疼痛的喜儿,在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拥至怀里时,她即刻清楚知道这抱起她的人是谁。
正是他,这个不守信用的人!为什么他要给了她希望,又毁了这个希望?
“你、你、我恨你……”喜儿仅能吐出这几个字,人便痛昏了过去。
将她紧拥在怀里的单翼臣,脸色自是十分难看;只见他皱着眉,好半天没有动作。
“大少爷……”小乐一时也不知要如何应对。
明明是喜儿误会了大少爷,她却不好说什么。
“无妨。时候不早了,你赶紧收拾好一切,我即刻上路。”他沉着脸吩咐。
“可是大小姐——”
“就让她在马车上休息。”
“大少爷,我想还是让我跟大小姐一起去,这一路上我也好照顾她。”小乐试着提议。
毕竟大少爷和阿部都是大男人,要大小姐一人如何自理路上的生理所需。
“你留下来。她的一切我会照料。”他岂会容许这丫鬟坏了他的计划。
“可是……”
“小乐,照大少爷的话做,快将喜儿的细软准备好,其他不准再多言。”金月出现在门口,身旁自然有马凤陪着。
见两位夫人来到,小乐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退至一旁收拾东西。
“儿子,这一趟路途遥远,你可要小心照顾喜儿,不要再让她受伤了。”马凤进房后就见喜儿又昏倒在儿子怀里,免不了又是一阵责难。
“翼臣,我把喜儿交给你,一切就拜托你了。”金月则把所有希望放在他身上。
“两位请放心,我一定会将喜儿完整无缺的带回来。”他极力保证。
“不仅要完整无缺,儿子,我要你带着重见光明的喜儿回来见我们。”马凤交代道。
金月在一旁忙点头,她衷心希望他能带着好消息回来。
“大少爷,大小姐就拜托你了。”小乐将收拾好的细软交至一旁的阿部手中。
“相信我,我一定会带回好消息的。”他说完,向两位长辈示意后,便抱着昏厥中的喜儿走出房间。
望着大少爷离开,小乐才不解的说:
“大少爷为什么不让我跟呢?大小姐明明就需要有人照顾啊。”
她的话令在场的马凤和金月相视而笑,她们心里都十分清楚翼臣不让小乐跟着去的目的何在。
但对这个忠心护主的丫头,她们又不便说得太清楚,金月于是拍拍小乐的肩膀,道:
“你是个好孩子,小乐,谢谢你对喜儿所做的一切。”
“夫人。”小乐十分高兴的点点头。
“夫人,我想等翼臣回来,咱们就可以准备婚礼了。”马凤眉开眼笑的说。
“大夫人,你还是叫我阿月就好,至于婚礼……一切就拜托了。”
“好、好,就叫阿月,那你也别再称我大夫人,叫我阿凤……”
望着两位夫人一面说一面走远,小乐宛如丈二金刚。
两位夫人口中的婚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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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以着平稳的速度行驶于路途中,颠簸不平的路面使得喜儿慢慢苏醒了过来。
她一点也不意外,睁眼所见仍是一片黑暗,令她惊慌的是,她并非躺在床榻上,而是身处在马车里。这令人不舒适的摇晃,让她十分肯定自己的确被送出了单府。
“娘?小乐?”她不安的叫。
她可以被送出单府,但绝不要一个人。
“马车里没有别人,就只有你和我。”不忍再吓唬她,单翼臣出声。
“我不要你!我要我娘和小乐!”喜儿生气叫道,像是和他有着天大的仇恨似。
这个卑鄙恶劣的小人,她果然不该相信他!
才说过她和娘可以安心在单府住下,不料才一天的时间,他居然又反悔,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里只有我,你没有别的选择。”他用遗憾似的口吻道。
她不要他,他却非要她不可,从此刻起,她也只能和他一起,她没有其他选择。
“既然你要把我送走,为什么不让娘和小乐跟着我?”她语气哀怨的说。
“我不曾说过我要把你送走这句话吧?”听她语气如此哀怨,他决定不再捉弄她。
虽然见她被他气红脸时,那红咚咚的火红双颊煞是迷人,但一再捉弄她,只会加深她对他的厌恶,两相比较之下,他自然清楚哪一方对他较有利。
“你没有要把我送走?那何以我会坐在马车里?”她纳闷的问。
“那是因为我要带你去见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坦承道,并一并说出那人不会离开住处的怪癖。
“你是说我的眼睛还有希望?”喜儿显得难以置信。
在经过大夫人请来的大夫都一一表示无能为力后,连她自己都已放弃了希望,也几乎要接受自己是个瞎子的事实,现在他却给了她希望……
这不会又是他在玩花样吧?
“你没有骗我吧?我没有那么坚强的,你不能老是这样一再给我希望,却又毁了我的希望。”她扁扁嘴,大有他再骗她,她就哭给他看的态势。
“相信我有这么困难吗?”他柔声道,态度十足正经。
眼前是让她敞开心胸的最好时机,他不想再弄拧了这难得的一刻。
“谁叫你每次都那么恶劣。”她抱怨道。
“这次分明是你一听要上路,就慌乱到什么也不顾,才会从床上跌下来吧。”对此事,他也颇有微词。
他的一片好意遭受到误解,他当然也会心有不平吧!喜儿相信他心里一定是这么想来着。
于是,她两手交握在一起,十分别扭的说:
“倘若是我误解你,我这就向你道歉。”
单翼臣盯着她的娇容,好一会儿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道:
“算了,你不用在意这件事,我对你做过更恶劣的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