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两者立刻交头接耳,仿佛在商讨国家大事般慎重。
此时,外籍女佣端来一杯热茶,恭恭敬敬的摆在华邑芳面前。
华邑芳有礼的向女佣点头致谢,笑容都还没来得及褪去,厉竣刚已倏地冲过来,拿起茶杯一口饮尽,“早端来嘛!害我渴死了。”
厉家两者一脸的不好意思,才想指示女佣再去倒一杯茶,却听到‘啪’的一声。
厉竣刚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头,目瞪口呆的问:“你……你打我头?!”
不可能啊!她那么矮,他这么高,怎么可能是她打的?!
华邑芳睁大眼,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对!就是你老师我打的。”
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碰他的头,而她……竟敢这么羞辱他,用力拍他的头!虽然不是很痛,却让他的自尊大大的受创。
他纠起浓眉,用力将十根指头掰得喀喀作响,“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打我头的人,如今身在何处?”
华邑芳没有说话,却对他不尊师重道的态度感到不满,什么嘛!就告诉他是她打的,他还要问什么?
没有多想,华邑芳当众一个跃起,右手握成拳状,中指伸出,毫不客气的再赏厉竣刚一记响头。
‘叩!’
那声音很响亮,屋里的其它人都吓得瞪大眼,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华邑芳没注意到气氛的诡谲,从容落地后撂下话语,“咦?上一个不就是敝人在下你老师我吗?”
厉竣刚边揉着头,边不可思议的望着华邑芳的‘轻功’,嗯——看来她还满有两把刷子的。
哼!士可杀、不可辱,她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这笔帐他绝对会跟她算个清楚。
他勉强压下怒气,嘴角阴侧侧的勾起一个孤度,“好,算你有种。”够资格跟他相抗衡。
耶——他们的儿子转性了!竟然会夸奖家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当下,厉家两者又哭又笑的直奔到华邑芳的面前,只差没下跪恳求她,“呜呜……华老师,求求你一定要好好督促小刚……他其实并不坏……人也很聪明,只是……之前生了一场大病……比较不受教而已。”
厉竣刚冷眼旁观的看着那野蛮女。哼哼!她可能还不知道,末来的日子可没这么好过!
华邑芳完全不知道厉竣刚的心思,志得意满的思忖着,真好,还没说过几句话,还没拿出她的看家本领,就已经让金主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真是太优秀了。
不过,正事可不能忘,华邑芳赶紧言归正传,将话题拉回自己的福利上。
“伯父、伯母,你们太客气了,我一定会好好的给小刚‘照顾’的。”华邑芳故意加重‘照顾’两个字,还恶意的看了厉竣刚一眼,像在警告他似的。
厉竣刚不动声色,他知道那野蛮女超爱使用暴力,而他刚巧对中国功夫不甚熟悉,为了不让自己的皮肉受苦,他决定暂时容忍一下她嚣张的行径。
至于报仇,不是有句话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吗?嘿嘿嘿!他绝对会让她好看的。
华邑芳见厉竣刚没有回嘴,心知自己已经赢得第一回合的胜利,便不再将他放在眼里,“但是……呃——我也有一些条件,如果你们能答应的话,我才愿意接小刚这个麻烦的case。”
她刻意强调‘麻烦’两字,以便提高谈判的筹码。
可她没想到的是,厉家两老竟是这么好讲话,完全不跟她讨价还价,“没问题,华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厉竣刚实在听不下去。拜托!人家条件都还没开出来,他老爸、老妈竟然就先竖白旗,那还谈个鬼啊?
亏他们还在商场上闯出那么大的版图呢!
咦?这么好说话?那她就不客气了。
华邑芳故意往厉竣刚的方向瞄了一眼,仿佛将他列为‘保密防谍’的对象似的。
他将双手交迭在胸前,摆出绝不妥协的架式,态度也异常坚决,“你们净可当我是隐形人,不过,这件事攸关我的权益,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现场,让你们玩黑箱作业的。”
换言之,他就是要名正言顺的听听她想设计他什么。
厉家两老一脸没辙的无奈样,“麻烦华老师开出条件吧!”
“好吧!”虽然让厉竣刚听到她替自己争取福利,会影响她在他心目中崇高的地位,但反正她治得住他;怕什么?“首先,教育是一辈子的事,我向来不做虎头蛇尾之事,而是长久深耕。”
她在说什么东东?怎么他有听没有懂?厉竣刚一头雾水的瞪着华邑芳。
厉家两老也是,但他们决定无论她说什么,他们都会举双手双脚赞成,毕竟,在过去的十几年来,她可是第一个打败儿子的人。
华邑芳很满意的看到厉家两老点头,“所以说,如果我决定教小刚的话……”她故意颇佳话语,仔细观察他们的反应。
果然如她所预期,厉家两老几乎是引颈企盼。
“我绝不会只教一年!”她说得斩钉截铁,“至少也要教到他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为止。”
当然啦!如果他考上大学后还需要她继续担任家教,她也是可以考虑的啦!
不过,那时她应该已经大学毕业,正要踏入就业市场,而以她优秀的资质,应该可以找到比现在更好的工作才对。
“那是最好不过的,绝对没有问题。”厉家两老一听到她要求厉家提供那么久的长期饭票,竟然欢欣鼓舞的欣然接受。
“就算以后他全归你管,我们也很放心。”厉家两者竟异口同声的同意华邑芳的条件,还想将儿子的下半辈子也交付到她的手中。
厉竣刚没想到那野蛮女的胃口竟然这么大,竟想一管就是四年!
而他的父母是不是头壳坏掉了啊!对于这么不合理的要求,居然半点折扣都不打的照单全收?
他简直气得头都痛了!
华邑芳感受到厉家两老对她的期望,当然也得说几句场面话,不过那全是随口说说,她可没放在心上。“当然、当然,我绝对会把他管得死死的,不会辜负你们的。”
管她的大头,她最好去吃屎,居然这么不自量力,妄想爬到他的头上拉屎,哼!
“接下来就谈谈福利吧!”这才是她最最介意的事。
“你们都知道小刚难管,所以我的要求可能会有点超过……”她以退为进,“可他应该再也找不到比我更适合的家教老师……”
“没问题,华老师尽管说,我们全都接受。”厉家两者一想到儿子的未来是光明的,便不惜代价。
“干脆,我喜欢。”那她就不客气了,“我希望你们以周薪支付,我的钟点费是每小时三百元;我的保证是,每次他的段考总平均会进步三分;而他每达到我的目标一次,我就要求调薪一次,调整幅度我倒是不太要求,但不得少于30%;当然,每年还要总评量一次,作为日后调整时薪的基准;至于三节跟教师节,我也不会太苛求,加发两、三个月都可以……”
她愈说愈开心,准备连未来几年的物价波动都算进去。
而她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一方面是因为她早翻阅过厉竣刚的成续,只能以‘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换言之,她只要随便教教,相信就能让他的成绩突飞猛进。另一方面是因为厉家两老根本就是随着她起舞,她说什么,他们就用力的点头,还口口声声的说‘合理、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