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捉他,她应该赶快挂掉电话,报警来捉走他,不然万一蓝回来了,元司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他笑得那么得意,若不是胸有成竹,他不敢这么嚣张。
“想报警吗?哼哼哼……那正好,顺便跟警察说蓝冬青他们在经营赌场好了,看他们是觉得聚赌严重呢,还是一个男人痴心守在心爱女人的家门口期待和她吃一顿饭严重——”
“给我十五分钟!”说完,范悠悠就挂掉电话。
不能报警,一追查起来会带给蓝他们麻烦的……
她脱掉T恤和短裤,换上真丝的黑洋装,单颗的钻石耳环穿过细如发丝的耳洞,扑上蜜粉,画上浅红色的唇蜜,拿下发际的鲨鱼夹,将长发放下,坐在梳妆台前与自己对望发呆。
虽然蓝交代过她别单独出去,但她更害怕元司晨的威胁,若让他和蓝冬青打照面……她不敢想下去。
她挺直腰杆,调匀呼吸,打开大门,隔着小庭院外的矮墙看到元司晨。
他笑,朝她伸手。“来,悠悠。”
她防备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将庭院的矮铁门打开。元司晨一手扶在打开副驾驶座车门的车顶,一手背在腰后,看不出是否藏有东西。
“把我的手机还我。”之前还抱着手机不还也无所谓的心态,但他竟然用她的手机骚扰蓝冬青,下回不知道又要用她的手机做什么,不拿回来不行!
“喏。”元司晨大方的连同她遗忘在车上的皮包都递给她,她紧紧握住皮包提带,有股想转身就跑的冲动,但她强忍下来,他催促道:“上车吧。”
她迟疑很久没动,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想拖时间呀?进去。”他直接动手要押她。
叽——
蓝冬青的车子一记旋转,停在元司晨的车头前十几公分。
“悠悠!元司晨,你想干什么?!”蓝冬青下车喊住她。
元司晨迅速挡在他与范悠悠之间,出声喝止:“你别过来!我只不过是邀请我的未婚妻吃个饭,你这个第三者少出来破坏!”
“他手上有盐酸!”范悠悠警告蓝冬青,两人视线交会时,她向他摇了摇头,要他别靠近。
“悠悠说了不嫁给你,少将未婚妻挂在嘴边。”未婚妻这三字由另一个男人口中听见,蓝冬青老大不爽。
“如果不是你挡路,她当然会嫁我!悠悠,你说是不是?!”元司晨拉起范悠悠问,范悠悠不回答他,因为他想听的答案,不是她的本意,但元司晨却当她是默认,“悠悠跟着我,才会像朵花越来越美丽,你只会搞得她变丑,不用半个月她就变成黄脸婆,而我不一样,我喜欢她漂漂亮亮的,我也会让她打扮成众人眼中最精致的娃娃,你只会毁掉她!”
“你是笨蛋吗?”蓝冬青不想跟元司晨废话,但听见他发表的豪语,他嗤之以鼻,“你要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这副模样面对你?晚上睡觉不能卸妆,浮现第一条皱纹时就去拉皮,变胖就去抽脂,等到老到无法再靠人工手术恢复她的美貌,你就换一个能取代她的‘范悠悠’继续爱?”
“这样有错吗?!”元司晨吼他。
“你他妈的干嘛不干脆去找个充气娃娃一辈子不老不变不死还不用吃不用喝不会外遇跟别的男人跑!”真是让人火大的扭曲价值观!将范悠悠打扮成最精致的娃娃?!她总有一天会变老,再怎么美的花朵都会结束盛开期,如果元司晨的爱只能保持那么短暂,就给他滚离范悠悠远远的!
“你自己还不是迷恋她的美!”元司晨不甘被骂,反驳他,男人都是美色至上的视觉系动物,他是,蓝冬青也一定是!
“你没有见过她刚睡醒,嘴也不遮就大大打哈欠的模样;也没有见过她吃到不新鲜海产而全身过敏的模样;更没见过她哭得五官全扭曲起来,跟梨花带泪半点也扯不上关系的丑模样,那些对你来说绝对归类在‘不美’上头,但我都喜欢。她穿洋装或是套件我的衣服,长发到发廊去精心设计或是随便用夹子夹起来,脚上穿着五、六千块的长靴或是夹脚拖鞋,对我而言都没什么不一样,对我而言都很美。”
蓝冬青边说边笑了,范悠悠觉得他在取笑她而微微脸红,但听见他这么说,不管是不是为了气死元司晨,都令她很开心。
“肉麻话谁不会说!”元司晨无法理解那些丑模丑样有什么让人喜欢,又有什么资格叫美,蓝冬青的审美观异于常人才会说出那些屁话!
“把她还给我。”蓝冬青懒得多说,直接讨人。
“她是我的!”元司晨这辈子还没有抢输过人,这次也不会退让!
“把她还给我。”蓝冬青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耐心也越来越少。
“她、是、我、的!”元司晨眼一红,五官狰狞起来,从身后拿出一个瓶罐,使劲将瓶里的东西全朝蓝冬青泼过去,动作快速得在一瞬之间——
范悠悠早在元司晨脸色大变时就有了警觉,她一个箭步上前,想用身体将元司晨的手撞开,却正面迎向大把哗啦而来的液体。
灼热感在脸上热热辣辣地扩散开来,她双手捂住脸,发出尖叫,痛得只能将自己蜷成虾米,瑟缩在地。
好痛!好痛!身上沾到液体的部分像燃烧起来一样!好痛——
“悠悠!”
第十一章
“范克谦是故意的!他不让我见她——”后头紧接着一连串的粗话。
蓝冬青气得一拳一拳往台桌上招呼,将满腹火气发泄出来。
“你又输了?”赌场开工之前还有一顿下午茶时间,今天是85度C的招牌咖啡和蓝莓大理石蛋糕、德式黑森林蛋糕、天使樱桃蛋糕,孟虎虽然没有很爱吃甜,不过最近时常陪老婆吃,也越来越好养不挑食,甜滋滋的东西照样吃得快快乐乐,一个三角形的蓝莓大理石蛋糕只花了两口就消失在他嘴里,他咀嚼着,边问出大家用眼睛都能看见的事实。
就是输了才会一脸大便呀!
“也就是望着范家大铁门却进不去。”尹夜不是有心说风凉话,只是陈述实情。
“范克谦代替看门的人守着第一道关卡,鬼才进得去!”蓝冬青咬牙切齿,那感觉就像在角色扮演的游戏里,在等级一时就遇到游戏中的最后大魔王,只有被大魔王秒杀的下场,还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哦……他挡在大门口哦?那没办法帮你。”孟虎马上放弃,继续喝他的冰咖啡。
别怪他毫无兄弟道义,他和范克谦交过手,清楚范克谦是什么样的狠角色,他这辈子也只不过赢范克谦那么一次罢了,蓝冬青,好自为之吧。
“大门进不去,就翻墙吧。”火燎原提议。
“最好别,”孟虎出声阻止,“我老婆说范家的围墙上除了铁栅加铁网,她的一干变态表哥表弟还在铁网上涂麻药或是什么神经毒的来玩,爬过去不用几秒就昏过去。”至于有没有机会清醒过来,就得看个人体质和运气。
“啧!”蓝冬青已经无计可施,范家的诡异家规在此时变成最大的障碍,以赌为胜负,赢了才能有办法要姓范的人乖乖听话。
他见不到她,心浮气躁,爬墙这种事他老早就试过了,还用得着火燎原建议吗?!他被铁丝网刮得小腿全是伤,铁丝网上头涂的不是什么麻药或神经毒,而是让人发痒难耐的怪东西,只要接触到皮肤就会发红起泡,越捉越痒,在你还没搔到破皮出血之前,十几只的狼犬已经龇牙咧嘴把你团团围住,挥拳打退第一只,其他九只像要复仇一样跟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