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光宇却是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有个方法或是药方,能在她吵闹不休的时候,让她立刻闭嘴;而在他希望她叽哩呱啦的时候,她就吵个不停,那岂不是太棒了吗?
对!他得立刻试试看。
“萱儿,这是从你跟在我身边以来,最有贡献的一个想法。”他开心的拍拍她吓得冰冷的小脸,“值得嘉奖喔!”
妈啊!井萱吓死了,“大、大、大师兄——可不可以不要啊?”
可司徒光宇完全没有理会她,他很专心的开始思考手边的药方。
“救郎啊——”
于是,井家后院的林子里,似乎传出若隐若现的呼救声,不过,今日大家都在忙着筹备婚事,谁都没有时间管其他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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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到小木屋,为防井萱使出飞毛腿的绝顶功夫,司徒光宇直接拿出银针替她定住穴道,再将她抱坐在小床上。
“萱儿乖,待大师兄想想该怎么做。”
他交代完,便专心致的将各种药汁摆放在桌案上,边阅读他的纪录,边喃喃自语着,“毛亘的功能好像是……如果搭配上狗尾巴草……”
井萱的心都快从小嘴里跳了出来,她怎么会这么悲情?一句无心的话语竟让自己陷入这种恐怖的境界,“大、大、大……师兄——你可不可以……不要……”
“好吵!”他突然放下手边的东西走到她身边,再将一根银针插进她的穴道,“这样比较好,可以清静一点。”
井萱知道他点了她的哑穴,让她有口不能言;
呜呜呜……她的小命会不会就这样被他玩完了啊?
泪仿如决堤般不断的奔腾而出,她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却只能默默的啜泣。
终于,司徒光宇回过身,手中拿着一个小药瓶。“来!萱儿,试试看大师兄特地为你精心调制的药汁。”
可他却发觉井萱已泣不成声,“怎么了?”莫非他今天的力道用的不对,扎针扎疼她了?
他顺手拔下银针,不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舍不得看到她流泪。
以往,地哪一次不是用眼泪攻势来哀求他别用地试药,可他从来没心软过,他到底是怎么了?
“我会怕——”她恐惧的抖着小身子,扑进他的怀里,“昨晚跟今天上午的药都好恐怖……”
她可是身经百战,各种药性都嘛试得差不多了,但她从来没经历过昨晚的剧痛,跟今早的强热,这两种恐怖的经验令她害怕得不得了。
司徒光宇的心在瞬间软了,“别怕!我以后不会再在你身上试那种奇怪的药性了,”因为,他也会舍不得,“我会找别人来试。”井萱的小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拭去的泪珠,却已迫不及待的想陷害自己的两个姐姐了。“我——跑得快,不然,你去骗大姐,我帮你去抓二姐,然后,你再选看看用哪一个比较好?”
谁教大姐和二姐眼看着她这么可怜,却都没有半点姐妹爱,一点也不打算将她自水深火热的痛苦环境中救出来,她当然也不必对她们太好。
“还是……你想换男生做实验?那我帮你抓二师兄或二师兄来也可以,反正他们都跑不过我!”她就是要摆脱做他专属实验品的身分就对了。
“你不想陪我玩了吗?”他突然直截了当的问。
“嗯~~我一点点想跟你玩的想法都没有那!”她什么都没多想,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可当她看到司徒光宇霎时变得阴沉的脸色,并萱赶忙安慰他道:“大师兄,你别生气嘛!人家的意思是……是因为——我都跟你一起玩了八年耶!难免会有一点点小厌烦,其实,你也应该会像我一样才对。”
可他不但没有,还愈玩愈起劲呢!
“如果你找别人玩,他们的反应也比较会吸引你的注意,像我,就只会哭而已,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为了脱离苦海,井萱卯足了劲污辱自己的美。
“你会哭、会笑、会闹、会吵,应该说你会的反应多到数不清,我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实验对象了。”他凉凉的指出她说的谎言根本与事实不符。
“哪会啊!”为了取债于他,井萱不惜牺牲所有的家人,“你看!”她伸出小手,一根一根手指的扳着,认认真真的数了起来。
“我爹最会生气,他一吼起人来,连两个村子外都可以听到,你看他多厉害!”她首先决定陷害她爹。
“可那会惹来一堆人,到时,我会被吵得根本做不了任何实验。”他一口就指出她爹不符合他需要的重点。
“那就我娘好了。你看!她最会哭了,爹老说娘是用水做的,碰一下也要哭、摸一下也要哭,连说话大声一点点,她也会哭得如丧考妣……”
“那我这里岂不是要闹水灾了?”他立刻指出缺点的所在。
“哦——那……我大姐好了。她人长得美、嗓音又好听,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连女人看了都会对她心动不已,你不知道二师兄有多欣赏她……”
“那就把他们两个送作堆啊!”他直接替她做结论。
“啊?”那A 按呢?他的反应怎么跟她想的没一处相同?
看来,她得再加油添醋一点了,不然,她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
“二师兄也可以喔!他身强体壮又禁摔,像昨晚分筋错骨的药如果试在他身上,包管他不吭不嚷,搞不好还会要求再来一次呢!”这下总可以了吧?
拜托!他就是因为看到她昨晚那副痛苦难耐的模样,才会对她愈来愈有兴趣、愈来愈想呵护她,她到底懂是不懂啊?“那就太没乐趣了。”
讨厌!“你不要太挑喔!我告诉你,只剩下我二姐了…
看到他倏地以凶恶的目光狠狠的瞪着她,井萱马上自动的减低音量,“我二姐好乖,又美又娴慧又大方……”
“那关我屁事?”他没好气的问:“刚才在我房里的那种实验,你希望我去找别人做吗?”突然,他很介意她的想法。
啊!
那种很热的实验吗?
她想也没想的回答,“好啊!”
“你有胆就给我再说一次!”不知为何,司徒光宇的怒气莫名的就爆发了,“你真的希望我去找别人来试?”
“好嘛好嘛!”那么凶干嘛啊?“分筋错骨的药找别人试,很热的药就——我自己试好了,可是先说好……你不能常常找我试,那样很热耶!”
听她说出这番像样的话,他的心头火在瞬间烟消云散,“可!”
“那我要出去玩罗!”井萱以为他俩已达成共识,便想如往日一般,他研究他的,她玩她的,最多当他需要她时,她——再跑给他追罗!
“不不不!”
他一把抱住她想逃的小身子,“我想试试这味药,看会不会让你乖乖的听话?”
“救郎喔!”她抵死想从他的怀里逃开。
他则好整以暇的将瓶口对准她的小嘴,“乖乖受死吧!”
第四章
心碎
这雨一阵阵打梧桐中凋。
一点点滴人心碎了。
枉着今井银床紧围绕。
子把泼枝叶,砍做柴烧。
——白朴·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萱儿,听话,快把这身衣裳穿上。”井氏苦口婆心的说服着小女儿。
“不!”井萱抵死不从。笑话!看也知道这是嫁衣,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哪有她先嫁人的道理?再说,娘要她嫁给谁啊?
井氏无奈的只好再使出骗死人不偿命的功夫,“萱儿,你不知道,这是。咱们井家的秘密。”